持刀惡鬼被燒得幾乎隻剩下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沒了鬼氣,戾氣,煞氣等負面能量,它就相當于被扒掉了皮,失去了所有依仗,隻剩下最純粹的鬼魂,接下來就隻能乖乖等着裘向明去把它超度,送入鬼門關,接受冥府陰司的審判,爲生前死後所作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然而就在真火将其負面能量燒盡,火焰熄滅的刹那間,一大團鬼氣無中生有的突然出現,又注入到了它的鬼魂之中。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持刀惡鬼便恢複到中了驅魔符之前的樣子,看上去甚至比之前還雄壯猙獰了幾分!隻是精神似乎萎靡了一些,變得有點呆頭呆腦了。
兩個小護士看得瞠目結舌。
裘向明更是被驚得如喪考妣。
原地複活滿血重生啊!
這貨是信春哥還是曾哥?!
這也太邪門了一點吧,裘向明絞盡腦汁,也搞不明白那鬼氣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小明哥,再給它來一下!看它還能重生幾次!”任小玉像一隻好鬥的公雞一般,攥着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王美麗那充滿希冀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裘向明卻是一副苦瓜相,遲遲的沒敢動手。
他的道行低,才修煉了兩三天,體内的靈力十分有限,經曆了與紙魅的惡鬥,剛上班的時候也不過恢複了四五成而已,童子真火已經用了一次,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再來上兩次,靈力基本就枯竭了。關鍵是,如果持刀惡鬼故技重施的再滿血兩次,後面又該怎麽辦?
所以,任小玉的法子不過是揚湯止沸罷了,而且也根本拖延不了多長時間!
這時,劉梅梅幽幽道:“沒用的,有幽靈蟬在,惡鬼哪怕受多重的傷都會轉眼就恢複過來,上次有個姓張的法師與惡鬼鬥了幾個回合,就是因爲這個吃了大虧,最後隻能落荒而逃。”
王美麗求助的看向劉梅梅和裘向明,焦急道:“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那該怎麽辦啊!我們總不能就這麽等死吧!”
裘向明沒言語,他是真抓瞎了。
劉梅梅卻若有所思的看向他,道:“你手中的那塊玉不是對我很有效嗎,用它來對付惡鬼沒準也會有些作用呢。”
裘向明指着惡鬼哭笑不得的道:“我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可你看它胳膊有多長,手裏那把菜刀也跟鍋蓋似的,我還沒沖到它身邊,估計就被它當菜切了!”
話雖是這麽說,他卻是知道,要對付惡鬼,兩個護士和劉梅梅是靠不住的,關鍵還得看自己的。但惡鬼瞬間滿血的問題他又實在是沒辦法解決,一時之間隻能拿着玉蟬蛻抓耳撓腮的琢磨起來。
持刀惡鬼能瞬間滿血,雖然想不通怎麽回事,但毫無疑問,肯定是幽靈蟬的邪法在作怪。
而白修眉雖說過玉蟬蛻對幽靈蟬的邪法克制效果,卻沒講這東西該怎麽用。劉梅梅被控制的時候,裘向明也不過是急病亂投醫的把玉蟬蛻往她頭上按了一下,見不管用,馬上又向玉蟬蛻中注入了一點靈力,結果居然歪打正着的成功了。
由此不難看出,玉蟬蛻的确可以克制幽靈蟬的邪法,但必須要有靈力的加持。
可這惡鬼和劉梅梅不一樣,它體型太大,手臂足有一個成人身高那麽長,又持有兇器,更有攻擊性,裘向明完全沒有可以活着沖到它身前的自信。
翻來覆去的擺弄着玉蟬蛻,裘向明的目光忽然落在玉蟬蛻的裂口上。
玉蟬蛻本就是一塊内空的玉皮,加上這個開在頂上的裂口,整體看起來倒像個哨子。
“如果用靈力把它吹響,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裘向明心裏暗暗嘀咕了一句。
用靈力把玉蟬蛻吹響,聲音是玉蟬蛻發出的,如果對惡鬼有作用的話,便自然而然的避免近身搏鬥,可以保持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用聲音發起攻擊。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惡鬼徹底恢複了精神頭,再次揮舞菜刀,蠢蠢欲動。
裘向明不敢再拖下去,抱着姑且一試的想法,将玉蟬蛻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從丹田中分出一道靈力附着于空氣之中,然後狠狠的吹了出去。
“嗤~~”
急促的氣流掠過玉蟬蛻的裂口,與之相互作用,頓時産生裂帛般的尖嘯。
雖是尖嘯,耳朵倒也能承受,可裘向明卻覺得鼻子發癢,眼睛酸澀,竟有一種要打噴嚏和流淚的沖動。但讓他心中一喜的是,尖嘯聲中,正躍躍欲試要撲過來的持刀惡鬼居然一愣的呆站在了原地,青面獠牙的馬臉茫然四顧起來,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傻子。
“居然管用!”
裘向明精神一振,不顧鼻子和眼睛的不适,鼓起腮幫子開始賣力的吹了起來。
因爲更賣力,這一次尖嘯聲維持的時間更長。
持刀惡鬼臉上開始露出了痛苦之色,渾身也一個勁兒的哆嗦起來,顫抖中,它身上的森森鬼氣居然也産生了劇烈的波動,隐隐有即将崩潰散逸開來的趨勢,可惜的是,每次眼看就要崩潰了,持刀惡鬼便會恢複少許意識,又迅速将鬼氣凝實,如此周而複始。
吹響玉蟬蛻的過程中,裘向明不斷的調試着靈力的輸出速度,很快他就驚喜的發現,雖然目前隻能勉強維持一個僵局,可他每次吹響玉蟬蛻,根本不需要消耗太多靈力,效果便已經很好。這樣一來,以他現在所剩的靈力,不說能堅持太久,半小時還是沒問題的。
而半小時之内,張曉強再慢也該到了才對!
一念至此,哪怕已經被哨音刺激的淚流滿面,裘向明的心情比之方才從容了許多。
随即他才發現,玉蟬蛻發出的哨音似乎不僅對持刀惡鬼有作用,兩個小護士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尖嘯聲中,劉梅梅默默的站在一邊,無動于衷,毫無反應。
但兩個小護士就不同了,尖嘯聲非常古怪,好像一雙猥瑣的手在她們心中撓來撓去,讓她們頓時渾身發顫,臉紅耳熱,甚至還有一股強烈的羞人尿意。
在第一聲尖嘯到了尾聲的時候,她們就面泛潮紅渾身酸軟的坐在了地上,一邊死死的捂着耳朵,一邊拼命的夾緊雙腿,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幾次尖嘯聲過後,兩個俏姑娘終于忍受不住了,雙雙似哭似笑的尖叫起來。
“别吹啦!”
“小明哥!你行行好吧,我要上廁所!”
“關鍵是爲了保命咱不能停啊!”裘向明沒法解釋,隻能在心中哀歎。
他眼睛癡癡的望着表情悲喜難猜随時可能失禁的她們,一邊淚流滿面的吹着玉蟬蛻,一邊有些發懵的在心裏嘀咕着:“這玩意兒難道還能讓女生爽到雲端?不是吧,要不要這麽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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