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說,那個用石子砸你的女孩,就是你一直尋找的那個女孩麽?”敏敏走着停了下來,看着江北問道。
“對啊,我一直想找到她,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江北遺憾的說道:“我一直在找她,可是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她的一點點的消息。”
“不會就因爲女孩砸到了你,你就一心想找她報仇吧,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畢竟是你先笑人家的。”敏敏看着江北不解的問道,難道另他難以忘懷的事,就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苦苦追尋的理由麽。
“這隻是一個開頭罷了,那個女孩特别的地方,真的不隻是着一點而已。”江北搖搖頭否認了敏敏的話,他望向遠方郁郁蔥蔥的樹林,歎口氣道:“那件事之後,我以爲不會再和那女孩有任何瓜葛了,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件事過了不久之後,我又在一個沒想到的場合,碰見了那個讓我一直記住的女孩。”
樹林間陽光透過的縫隙照在江北的臉上,明明晃晃的陽光照的他睜不開眼睛,他在充滿黴味的床上翻了個身,由翻身從而引起的灰塵,在并不大的房間内,肆意的喧嚣。
房間裏傳來很多人起來的聲音,江北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睜開眼睛時,滿目的灰塵在空中四處遊蕩。
這是他爲了找出妹妹當初遇害的真相,從而進入這個地下組織的第七天了,這個組織隻是一個替人打架的打手組織,他當初在警察局了解到,當初妹妹遇害的那條街有一個網吧,就是他們的一個據點。
他爲了加入這個組織,特意在那個網吧裏故意買醉,持續不歸。終于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在經過一系列的說是爲了比賽而競争的瘋狂打架中,在傷痕累累的情況下,終于獲得那群人頭目的首肯,而成功混進這個打手組織裏。
江北看了看自己布滿傷疤的雙臂,他咬了咬牙,支撐着自己從床上起來。他皺着眉頭站起來向外面走去,門外吵哄哄的聲音使他還沒恢複好的傷口,隐隐作疼。
“江北那小子還沒睡醒麽,快點把他叫起來,我們等會就要出去了。”有一個人扯着大嗓門朝裏面喊道。
“來了,來了,”江北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隐藏起自己不滿的情緒,他轉動門把手的一瞬間,即刻恢複了他嬉笑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關上門的那一刻,破舊的窗戶口散漫了燦爛的陽光,照亮了灰暗的小屋。
夜晚的城市,車水馬龍。搖晃的路燈昏暗的照在小道上。這是一條平常夜晚沒有人行走的小道,但是周一和周五,這條路上都會出現下晚自習的學生。
今晚有一些人不懷好意的蹲守在這裏,據說有一個學生自命不凡的沖撞了他們的一個人老大,他們聚在這裏,是想找到那個沖撞他們老大的男生,來報複他。
江北用白色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緊緊地纏繞在手腕受傷的地方。他戴上了可以罩住臉的兜帽,盯着那條小道上,看有沒有學生經過。
遠處的鈴聲響了三聲,接着就是學生歡呼着從學校出來的聲音,躲在陰暗的角落的人們,手中握着或是木棍,或是可以擊打的物體,都兇狠着盯着昏暗的小路。
學生們或成群結隊,或兩兩三三的從小路上走過,在昏暗角落裏的人們看着他們的動向,想找出那個男生在哪裏。
學生們擠得狹窄的小道水洩不通,可就人群之中就是看不到那個男生的身影。
一個瘦小的似曾相識的身影獨立在人群之外,顯得特别顯眼。那是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她梳着長長的黑色馬尾,白色的寬大校服襯衫罩在她身上,被風吹得鼓鼓攘攘。
“那個女孩好像是和上次那小子走在一起的那個,就那個小個子的女孩。”躲在角落裏的一個人指着那女孩說道。
江北順着他指着的那個方向望去,他心裏像是打了五味醋一般,很不是滋味。那個女孩就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用石子扔他的那位。
“那我們要不要先去抓住那女孩問問?”在晚上那麽久的時間等的有些人不耐煩了。
“不要,”江北脫口而出,說出來他覺得太唐突了,看着衆人或懷疑或不解的目光,他解釋道:“我們隻是來找别的人的,萬一傷害到其他的人就不好了。”
“呦,江北,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女孩了,做我們這行可是不會考慮這麽多的,那小子自命不凡,沖撞了我們老大,還那麽嚣張。如果不讓他瞧瞧我們的厲害,這讓我們如何在這個區混下去啊。”
他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反倒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江北擔心的看着那女孩想到,你一個女孩怎麽能和這樣一些人混在一起呢,千萬不要再脫離大集體了,快點跟上你的同學一起走啊。
江北的擔心和希望,完全起不到一點作用,女孩越走越慢,慢慢的脫離了前面放學的大隊伍。
躲起來的人們伺機而動,他們正準備找個合适的時機,再下手。眼見着那位女孩将要陷入危險之中,江北卻又因爲身份的阻礙,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女孩消失在一個拐角處,所有人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木棍,悄悄地準備靠近女孩的方向。
江北看着路邊上零零碎碎的小石子,突然想起了一個方法。他拿起石子裝作是朝女孩的方向扔去,卻扔跑偏,扔到街對面的窗戶玻璃上。一方面他是想引起街對面人家的注意,另一方面想提醒在不遠處的女孩,想提醒她有危險就要來臨了。
石子擊碎玻璃的聲音,在黑暗寂靜的夜裏,顯得非常的清脆而響亮。街對面有幾戶人家紛紛打開窗戶,探出頭來看看是不是自家的玻璃被打碎了。
拿着木棍的人們隻好爲了避免被人看見,隻好分頭行動。江北跟在他們身後,裝作掉隊的樣子,放慢了腳步。他看見了那女孩躲在一個樓層的二樓,向下張望。
看來她還是有點聰明的,她一開始就知道這邊街道有人在伺機而動,看來她當初的脫離集體的隊伍,并不是孤僻,而是怕自己連累大家吧。
她躲在二樓的牆角,看着那夥隊伍遠離,放松的長長歎了口氣,她捂住胸口,跌落在地,怕是吓壞了。
江北看着她長呼短歎的樣子,微微的笑出了聲。女孩卻因爲這微小的聲音吓了一跳,急忙往後退去,隻是她身後已是二樓的邊緣,在往後的話,就會從二樓摔倒在一樓。
江北的地方正好是距離對面女孩二樓的隔壁,他眼見着女孩即将付出生命的危險,他想都沒想,奮不顧身的往前一躍,他再也不想看着生命從自己眼前消逝,而自己卻毫無挽救之力了。
天台上,周雨琪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看向遠方,風吹起她的短發飄揚。
“周雨琪,我們來了。”戎雪月在她身後說道,尤米插着口袋緩緩的跟在戎雪月身後。
“這裏就是吳秀上次跳樓的地方。”周雨琪摸着天台上面的欄杆說道:“我反複查看錄像,可就是之看到吳秀一人從這邊上來,難道她真的是自殺的嗎?”
“不一定,說不定她是受到什麽刺激,或是被人相逼也有可能。”戎雪月接着說:“你既然知道吳秀是你的姐妹,那麽你應該更清楚她的事了。”
“你是她室友,那你覺得吳秀是什麽樣的人呢?”
“吳秀平常挺好的,就是有一些什麽事,她并不說出來,而是放在心裏。而且她喜歡記日記。”戎雪月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她拍着腦袋說:“我有一本吳秀的日記,但是那是假的,我之前看到的日記并不是這樣,有人爲了掩人耳目把她的那本日記換掉了。”
“你說的是真的?”周雨琪回過頭來看着她問道。
“是的,我确定。”
“好,日記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周雨琪說道:“你對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醫院有印象嗎?”
“壞印象還是好印象?”
“所有。”
“那個醫院很詭異,所有的事情都很詭異,我去過那個醫院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有可怕的事情的發生。而且有很多奇怪的動物。”
“如果我說,那個醫院的吳院長是我的父親,你會相信麽。”周雨琪看着戎雪月道。
“你父親也姓吳?”尤米卻在旁邊插嘴道:“吳院長,吳秀?但爲什麽你姓周呢?”
“我在三歲前走失了,現在才被父親找回。準确的說,吳秀是因爲我走失之後父親太過于傷心,從而領養的女孩,而上次和她長的很像的小鎂,也是當年領養的兩姐妹其中之一。”周雨琪略帶傷感的說道。
戎雪月站在天台上,回想着上次周雨琪跟她說的話,她總是覺得哪裏有問題,爲什麽周雨琪願意把這些,相當于是非常機密的事情告訴她和尤米呢,究竟是什麽呢。
周雨琪也在一邊的樓上看着站在天台上的戎雪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