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飄着吹起了窗邊的藍色簾子,護士輕輕地走過去拉上,藍色簾子像幕布一般悄然落下,躺在床上的敏韶尤睜開了眼。
幾個小時前。
周圍是一片白色,耀眼的白像是在陽光下一樣刺眼。敏韶尤一人站在這漫天白色裏,他盲目的走着卻不知在找什麽,腦海中隻不斷回響一些零碎的畫面,直覺告訴他應該走到前方那棟紅色的建築物裏,一步一步像是被命運安排的一樣,他漫無目的的走着。
穿過被雪壓的沉甸甸的樹枝,汽車轟隆隆行駛過的聲音環繞在這片世界裏,積雪已經很深了,他卻不知深淺毅然踏入,雪沒過他黑色的靴子,卻仍然阻擋不了他前進的步伐,雙眸染上了雪一般的淡漠。
撥開擋路的草木,眼前浮現的是一條熱鬧繁華的大街,大街上的人們穿着厚厚的冬衣,行色匆匆的走着,躲避突如其來的大雪。
那棟紅色的建築物看起來非常的宏大,彩色玻璃覆蓋在窗子上顯得神秘又精美。敏韶尤站在台階上試着推了下雕刻着祥瑞瘦的巨大的石門,像古歐神話中幸運兒開啓命運之門一樣,石門毫無征兆的緩緩打開了。
敏韶尤以爲夜深人靜了,應該裏面是一片寂靜,不會有人出現的。可就在他打開門的那一刻,熱鬧的喧嚣就從門内随着滾滾熱浪飄出。
男男女女穿着熨燙着筆挺的制服從容不迫的走在大廳内,整個大廳歌舞喧嚣,好不熱鬧,那個坐在理他桌子最近的一個女服務員還朝他笑了一下,她有一雙霧一樣朦胧迷人的眼睛。
原以爲這棟看起來很宏偉的建築是一個類似銀行的地方,沒想到打開門他才知道這個地方卻是一個酒館。裏面的人不分窮還是富全都開心的喝着酒用敏韶尤聽不懂的語言在歡樂的聊着天。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敏韶尤被這種熱情的氛圍所感染,他沒有絲毫顧忌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的時候被一個從裏面出來的流浪漢撞了一下,流浪漢不壞好意的故意往他身上撞,像是要阻止他進去一般。
敏韶尤突然覺得并不對勁,自己好像剛剛是在董事會上暈了過去,怎麽現在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他環顧四周,周圍的熱鬧喧嚣的事物逐漸淡去。黯然浮現是冰冷寂靜的醫院病房。
原來是一場夢,他用力搖了搖發昏的腦袋,想分辨着到底是哪裏。身邊的流浪漢卻還未走遠,正準備拿起手中的木棍向敏韶尤揮了過來。
着個人是真實的,不是夢。敏韶尤定了定神,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個面色兇狠的男人,他慌忙躲避木棍閃身朝外跑去,雖然他跑的及時卻還是被歹徒打中,他捂住頭快速的跑着,身後傳來那歹徒追趕的腳步。
一級一級的台階看的他頭暈眼花,因爲停電沒有電梯可以走,所以他直接選擇了樓梯,樓梯一級一級沒完沒了,他不知走了多少樓梯,終于在全身沒力的時候停了下來。
剛剛被打的那一下其實很重,敏韶尤這才覺得頭非常的疼像是要炸裂般,他從口袋裏摸出手電慢慢底扶着牆走。
牆面是仿瓷,冰冰涼涼的像是雪花的感覺,敏韶尤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他腦海中不停的閃現一些東西,他想看清想抓住那些是什麽,卻想不清也看不清。
恍惚間他又走回到了那紅色建築前,他熟練的走過去推來大門,熱氣還是不減,可在他看來卻是很虛假的感覺,他推開門走進。
那個最靠近他的桌子旁坐着的還是那位女服務員,她穿着藍色碎花的小格子裙,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那雙褐色的眼睛有着霧一般的朦胧。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她是誰呢,周圍的人都顯得非常虛幻,唯有這個女孩非常的真實,有種異常溫暖的感情從敏韶尤心裏流淌,冥冥中,他看見自己笑着對那個女孩說。
“好久不見。”
戎雪月看着離他咫尺的男生眉頭緊鎖,像是在做什麽恐懼的夢,她看着男生的臉像是堅定了什麽事一樣。
眼看着歹徒拿着匕首就要向戎秋的脖子上捅去,這個出乎意料的舉動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戎雪月一腳踹向歹徒,歹徒吓了一跳,但是他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匕首在搖搖欲墜的燈光下反射着駭人的光亮。
“不要!”
完了,都怪自己沒有沉住氣,戎雪月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匕首刺向父親,可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沒有力氣去救贖,她讨厭這樣無力的自己,握緊了拳頭,她痛苦的捂住頭蹲在了地上。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她并沒有聽見自己所害怕的聲音。
一切都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被那陣笛聲所吸引。不久她聽到歹徒的一聲驚呼,還有歹徒倒在地上的聲音。她正準備擡起頭來看清楚現在的情況,就聽到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她想答應,卻因爲頭疼而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身體有個聲音說道:“放心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戎雪月,你怎麽在這啊!”周雨琪手拿着一個笛子,她看見戎雪月捂着頭蹲在地上,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沒事啦,我剛剛吹了這個笛子,這是印度的可以控制蛇的笛子呢,”周雨琪沒有管戎雪月聽沒聽到,她自言自語炫耀般的道:“你看,我剛剛就吹了着笛子然後蛇就從上面天花闆上掉下來啦,落在了那個握着匕首的人身上,他吓暈啦,那位叔叔沒事啦!”
她說那麽多可戎雪月蹲在地上并沒有反應,她想把戎雪月扶起來,“你怎麽啦,戎雪月,先在沒事啦,我們走吧,你,不會被蛇咬了吧,戎雪月!”
“夠了!”
戎雪月擡起頭來。伸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長發,她略顯厭惡的把周雨琪扶在她肩上的手撥開。她冷冷的瞟了眼周雨琪,看也不看她徑直走過去扶起躺在地上的男生準備離開。
她怎麽感覺變了個人似的,周雨琪心裏覺得很疑惑,她剛想靠近一點看清楚,就被剛剛劫持的那個叔叔上前一步給攔住了,那位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應該比較帥氣的叔叔,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感覺有點怪怪的戎雪月。
“LUNA,是你嗎?”
那位叔叔謹慎的靠近戎雪月,觀察着她的神色道。
LUNA是什麽,難道是戎雪月的小名嗎?嗯,不對,應該是她的英文名吧,要不然爲啥起這麽一個洋氣的小名呢。周雨琪看着這一幕腦洞大開的想着。
“呦,爸您還記得我啊,不過呢現在您要擔心的問題不是我吧,應該是這附近的蛇還有即将快要追來的敵人。”說完她還空出一隻手整理了下自己額角的碎發。
爸,這位是戎雪月的老爹,着什麽跟什麽啊,哪有女兒會對老爹說,你還記得我?這演的哪出啊,周雨琪不停的打量着這奇怪的二人,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要不然看着兩人這争鋒相對的勁,一時半會肯定是想不起來旁邊還有自己這個人了,哎,拜托,是我及時出現才救了你們好嗎?有沒有搞錯,現在竟然無視我。
周雨琪清了清嗓子,“嗯嗯嗬,你們在,,,”
“你快放下敏韶尤,他是不能惹的,不能讓戎雪月跟他見面!”果然那位大叔還是忽略了她,周雨琪索性幹脆就站在那,看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來吵去。
“爸,你既然早就知道他就是敏韶尤了,爲什麽不告訴戎雪月,她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一事實。”
等等,啥啊,我沒聽錯吧,大姐你有沒有搞錯啊,你自己不就是戎雪月麽,爲什麽要一口一個戎雪月的叫着自己啊,者裏面一定有問題。嗯,周雨琪雙手抱臂看着他們思考着,她正考慮要不要拿出手機拍個照,留個證據啥的,卻被遠處的戎雪月殺過來的一個眼神給吓到。
“我說那邊的那位,你最好現在不要亂動,有一條蛇正在你腳邊散步呢,”戎雪月示意她看向腳邊。
啥玩意,散步?周雨琪趕緊看向自己的腳邊,果然有一條蛇在緩慢的從她腳邊爬過,她倒吸一口冷氣,這麽可怕,你還說它在散步。
“不動的話,它就不會咬你的,保持冷靜就好。”戎秋看着周雨琪被LUNA吓的不敢動彈,不忍心的告訴她方法。
“爸,你先别扯開話題,趕緊帶着敏韶尤離開這裏,要不然等會戎雪月知道真相後,你認爲她還會信任你嗎?她一定會恨你的,狠你讓敏韶尤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LUNA,你到底知道些什麽,你從哪裏知道的?”戎秋擔心的問道,這整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爸,你不明白,你認爲的那些真相隻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的,想要找出證相就必須讓他們相見,着樣才可以喚醒雪月的記憶啊,而不是一味的逃避他!”
“你别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