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裏!”
男人的聲音在空曠中回響,聲音咫尺可見,膽戰心驚。
戎雪月擡起頭望向天花闆,手電照射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一條眼鏡蛇在天花闆上遊走。難怪之前一直聽到沙沙的聲音。那一刻她大驚失色,經不住恐懼的尖叫起來。
身邊的女孩已經全身冰冷,了無生機。想來是因爲被眼鏡蛇咬過的緣故。
戎雪月一時之間竟邁不動腳步,她盯着天花闆上蜿蜒扭動的蛇,内心一陣陣的發慌,呆立在那不動。這個醫院裏除了那天看到的狼外,竟然還有蛇,到底還有多少種未知的恐怖,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戎秋眼見着那人就要循着聲音來找人了,在這關鍵的時候,戎雪月竟然還站在原地發呆。他急忙的走過來想拉着戎雪月就跑,也不顧旁邊昏迷不醒的男生和那個不知還有沒有救的女生。
“快走吧,那人來者不善,你沒聽見嗎,他的目标就是這個男生。我們不要管他了,快走吧。”戎秋拉着女兒戎雪月的胳膊就要準備離開。
“蛇,”戎雪月腿軟的移不開步伐,她指着前面的路驚恐的說道:“前面還有一條蛇!”
戎秋吓的停了下來,他看着前方飛快滑動物體,深深吸了口氣。于此以來他和戎雪月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間。背後追逐的敵人已經追上,而前方的蛇貌似又不隻一條。他們腹背受敵,處境極差。
“你們是誰,爲什麽出現在這裏?”後面追上的人舉着手電警惕的看着他們說。
戎雪月和戎秋都在注意着腳下和頭頂的蛇,一時之間并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
那人小心地一步步靠近他們,他還未弄明白他們是誰,也還未弄明白他們在害怕什麽。但他靠近時就先一步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敏韶尤。看來這二人跟敏韶尤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啊,竟然把想把敏韶尤帶離開這裏,我該怎樣才能把敏韶尤帶走呢。
戎秋看見了追上來的人,他想了想試探地說道:“我們,我們是來這裏看病人的,不知道路怎樣走,走錯了。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知道這邊怎麽走出去嗎?”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對這個醫院熟不熟悉,是不是這個醫院的人了,同時也可以看出你對我們有沒有敵意。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問下,那旁邊的男孩你們認得他嗎?”那人嚣張的蔑視着他們二人。
至于戎雪月剛剛才見到那男生,是真不認識。戎秋知道那男孩是敏家的人,但此時此刻他也隻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搖了搖頭。
那人看他們這樣的表情,不懷好意的笑笑,大步朝他們走過來。戎秋此時有一半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那些更有危險性的蛇身上。那人大步朝他走過來與他擦肩而過的一刻,戎秋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沒等他緩過神來,一把匕首就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和敏家的人待在一起?”那人兇狠地問着:“别以爲我好騙,這麽晚了,你們待在這實驗室的一層樓幹嘛,還說要找病人。病人待的樓層并不在這地底,而是在地上。”
原來他對這棟樓這麽了解,之前是我太大意了,既然他這麽了解,說不定就是吳院長的人,不,吳院長那麽老奸巨猾的人,怎麽會有如此粗心大意,性情急躁的手下呢,那麽他到底是哪邊的,難不成是江同那邊的人?
戎秋心裏想了好多種可能性,但都被他否定了,被這種類似小喽啰的手下抓到,最好是要及時分辨出他的上司是誰,這樣才有可能在這種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有可以談判的機會。
“你快放開我爸!”戎雪月也回過神來,她向前一步,那人就用匕首更接近戎秋的喉嚨。
“快說,你們是什麽人,他與你們又有什麽關系?”說着他還踢了下躺在地上的敏韶尤。
“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與他真的是偶然遇見的。”戎雪月看他那麽兇狠,急忙解釋道。
“别騙我了,偶然遇到怎麽會這麽巧,快說!”
“我不知道!”
“快說!”那人把匕首近一步的靠近戎秋的脖子。
眼看父親的臉上已經出現一條紅印了,戎雪月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又想不到任何方法來阻止。
“你把我女兒放走,讓她離開,她什麽都不知道,”戎秋看着蠻狠的歹徒說道,事已至此,隻能先讓戎雪月安全的離開,這樣他才可以用一些秘密來向歹徒交待。“把她放走,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包括你上司想要找的東西。”
“别給我耍花樣,你女兒一走,就可以去報警了,對吧,我可沒有這麽傻。”歹徒得意的說道。
你傻的真讓人無語,戎秋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一世英名居然栽在這種貨色手裏,真是丢人,他深沉的歎了口氣。
戎雪月看着父親沉重的樣子,心裏很不好受,她幾次想出其不意的去奪歹徒的匕首,可從小父親就教導自己不要慌張沖動,要冷靜,有一定把握的時候她再行動。
雙方就這麽膠着的。歹徒不耐煩了,他晃晃手中的刀,在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他拿起刀快速的就向戎秋刺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有如此沖動的舉動,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眼看着匕首就要刺中戎秋的脖子,戎雪月卻隻能在一旁無助地喊着。
“不要!”
屏住呼吸,千鈞一發。
敏敏躺在沙發上裝作熟睡的樣子,她都能感覺到汗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調整了下呼吸,閉上了眼。
門開了,對話聲戛然而止。
敏敏心底一沉,完了,他們發現自己是裝睡了嗎?
過了一會,才有一個人輕輕地走過來,将一條毛毯蓋在敏敏的身上。敏敏長呼了一顆心來,看來父親他們沒有發現我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好險啊。
“她睡着了?”那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懷疑的低下頭觀察着敏敏,敏敏甚至都能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
“好了,你就不要那麽多疑了,”父親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輕點聲,别把她吵醒了。”
“好好好,你的寶貝女兒,我不吵她,”那女人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先走了,你看好你的女兒吧,有什麽事随時保持聯系吧。”
誰跟你保持聯系啊,敏敏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那女人像是聽到了敏敏的哼聲一樣,低下頭看了好一會,還用手略帶輕柔地撫摸她的臉。
被她摸過的地方都起了雞皮疙瘩了,把你的手拿開,敏敏厭惡的假裝翻了個身睡覺。
那女人笑了下,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
等那女人走了,敏敏再也睡不着了,到底父親跟那女人什麽關系,這麽晚了他們在談什麽話題談這麽晚,到底是什麽啊。她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一個激靈坐起來,把正在書桌那邊看書的父親吓了一跳。
“敏敏,怎麽醒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父親慈愛的對她笑着。
這樣的父親跟以前一樣啊,我怎麽還可以這麽懷疑他呢。
敏敏想到着,不好意思的說:“爸,其實我剛剛沒睡着了,我剛剛醒着的。”
“哦,怎麽了,什麽事情一直苦惱啊?”敏是利放下了書,從書桌那邊走到敏敏身邊來。
“爸爸,其實我今天聽到了一個傳聞,”敏敏想到早些時候敏韶尤告訴她父親已經去世的事情,而且看敏韶尤的樣子好像是真的,而且管家爺爺說敏韶尤是這件事情的目擊者.
敏是利看敏敏猶猶豫豫的,他就已經猜出是什麽了,“敏敏啊,你是說那個傳聞嗎?有些事情是假的,有些事情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所以有些時候我們要相信眼前所見,而不是耳聽爲虛,明白嗎?”
“知道了,爸爸。”敏敏還是覺得奇怪,“爸,那份專利明明是哥哥的作品,你是明明知道的啊,爲什麽你還偏袒江北哥呢?”
敏是利聽了這話,他一聽到專利書的事,就擡起頭盯着敏敏看。敏敏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微微别過頭不去看他。
敏是利此時卻笑着站起來道:“敏敏,你是親眼看到敏韶尤做出專利的嗎?”
敏敏搖了搖頭,她當時還真不在現場,這件事隻是聽哥哥和江北哥聊天時談起過。
“我剛剛還跟你講過,眼見爲實,耳聽爲虛,這件事情你隻相信敏韶尤的一面之詞,你隻相信他,你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可是,我撿到了哥哥他的專利書,那總不能作假的吧!”敏敏向來是不會理屈的,她不喜歡别人的強詞奪理。
這樣就能看出你是不是假冒我的父親敏是利了,這要是以前父親不會反駁我的,他再怎麽煩我也會把話說的好好的,哄我的。敏敏心裏這麽想着,調皮的微微偏着頭看着敏是利怎麽回答。
沒有聲音,隻聽見時鍾滴答滴答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