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裏有人,”老人小心的示意江北看向牆角的那邊,果真有個小小的影子在偷偷地移動着。
“誰?”江北迅速向那個影子走過去,他看見準備躲到牆角的那個人不小心露出了一條小辮,他抓住那條辮子把那個人一把拉了出來。
周雨琪被他拉出來摔倒在地上,戎雪月也跟在她後面也被拉扯着倒地,江北看見她們大吃一驚。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是因爲想找出……”周雨琪剛剛想解釋就被戎雪月攔住了。
“是想找出……廁所,對,是廁所。”戎雪月不知江北在這裏幹什麽,如果沒有弄清楚他的意圖,過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或許不太妥當。
“……”江北看着她們欲言又止,但他還是沒有厲聲質問而是對着戎雪月粲然一笑道:“真的麽?”
戎雪月看着他的笑容臉上微微一紅,她正準備說些什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沒想到旁邊的周雨琪一臉花癡的道:“是的呢~江少爺你不知道,雪月她腰痛,我來帶她來看病呢。”
“江少爺?”戎雪月剛想詳細的問問江少爺是個什麽意思,但想到從周雨琪嘴裏說出的不是什麽什麽少爺,就是什麽什麽小姐之類的話,她就不想再深究了。
“不管内科還是外科都在三樓以上,你們爲什麽非要下到三樓來呢?”江北想了想還是覺得十分奇怪,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她們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不同尋常。
“哎呀,女孩子做的事情都是有她們的理由的。”一直在旁邊被她們忽視的老人突然說話替她們解圍。
戎雪月感激地看向老人的方向,卻對上了老人的眼神,老人意味深長地看着戎雪月,他的眼神像把利劍一樣,不知爲何狠狠地刺痛戎雪月的心。
戎雪月打了個冷顫,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好像一下子複蘇慢慢地湧上腦海,她痛苦的捂着頭蹲下來。
她腦海中有另一個她自己的聲音在怒吼道:“殺了他,殺了你面前這個人……”戎雪月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腦袋,可記憶卻不受控制的蔓延。
回憶裏,在昏暗的路燈下,她自己用盡全力的奔跑着,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麽慌亂那麽不知所措的自己。
一路上坑坑窪窪,她縱身一躍即将跨過那一個積滿了水的水坑,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槍響,真真切切的槍的響聲。
起身跳躍的那一瞬間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停頓了幾秒鍾,她重重地摔在了水坑之中,冰冷的水花濺起像黑夜女王透明的皇冠。
“戎雪月你沒事吧!”周雨琪把她從回憶中叫醒,可戎雪月還是被細碎的回憶攪得頭昏腦漲。
“真是可憐。”老人走過來,輕輕地拍着戎雪月的背想讓她舒緩一下,戎雪月勉強地想擡起頭禮貌的拒絕老人,可剛才那句‘真是可憐’,在戎雪月看來口型更像是‘好久不見’。
江北也走過來扶住戎雪月,對老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先把她們安頓好再說,老人點了點頭和周雨琪一起拖着戎雪月向外走去,江北看了眼倉庫裏面關上了大門。
戎雪月她們剛離開,就有一個身影出現在倉庫裏,他身手矯健穿過障礙物,直接來到那個古老的錄音機前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盤磁帶。
他收拾好磁帶準備往外走時,突然身後一人拿着貌似棍子的東西向他襲來,他彎下腰靈巧躲避,卻不想棍子掃落他的帽子,帽子掉落,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随風舞動,原來她是個女生。
“好久不見啊,silver。”江同手持拐杖來到那女生的前面,壞笑着把玩她的金色長發。
那個女生有着一張混血的面容,五官猶如雕刻般美麗立體,特别是那毫無雜質的金色長發,讓人過目難忘。
“原來是江先生,我還以爲是吳院長呢,什麽時候江先生也用拐杖啦。”女生用着流利的漢語笑道。
“人老了,就許别人用拐杖,不能讓我用嗎?”
“當然可以。”女生迷人的微笑着的同時,順便用腿狠狠地踹了下江同的小腿,江同吃痛的放開她的頭發,女生揮揮手對着江同笑了笑轉身離開。
果然她還是這麽不好惹啊,江同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跟着女生的步伐離開。
老人目不轉睛的從監視器裏看着倉庫内的情況,江北和金發女生都沒想到,他們一直都在老人的監視之中。
江北走過來順勢拍了下老人的肩膀,“果真江同他還沒有走遠,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想進入倉庫。”
“小夥子,在人多的場合你還是尊稱我爲吳院長一下好麽,不然的話會有點奇怪的。”老人哦不是吳院長表情認真的看向江北說道。
江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接受了已經。
“戎姑娘那邊你安排好了沒有?”
“在外面的長廊上休息,已無大礙。”
“那就好。”吳院長舒了口氣走向另一個監控室看着躺在加護病房的敏韶尤。
“韶尤他這麽一直睡着也挺好的,至少不要在面對那些公司的紛争了。”江北略帶惋惜的看着屏幕那端的敏韶尤,吳院長卻把視頻關掉。
“事已至此,在怎麽想也于事無補了。”他拍了下江北,讓他不要在自責了。
屏幕那端的敏韶尤正安穩的睡着,不吵不鬧,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他長的真帥啊,想那些電視裏的小鮮肉一樣。”值班的小護士對另一個同班說道。
“是啊,聽說還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呀,可惜了,被車撞成這樣。”
“也不知是爲什麽好好的被車撞,真奇怪,哎,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的吧。”
“你别瞎說,他們這些有錢人的事不是我們可以瞎說的。”護士們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這是值班時間,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該幹嘛去幹嘛不要閑着沒事做嚼舌根。”金發女子走過來制止并訓斥護士們。
“silver姐,不好意思。”
“我們這就去查房,這就去。”兩個小護士像是很害怕金發女子一樣趕緊走了。
因爲一個女人是她們這裏最有名的醫生之一,聽說是天才神童般的人,20歲就擔任了主任醫師,最重要的還是她們醫院很多人口中的醫院之花,美麗卻又鋒利。
可是讓她們想不通的是,爲什麽她明明這麽厲害卻不到國外深造而是一直就待在這個醫院裏呢,雖然她們的資源是川江市最厲害的醫院。
金發的女子看着護士們離去,轉身盯着透明櫥窗内靜靜躺着的敏韶尤,她歎了口氣,警惕的看着四周護士漸漸遠去,她蹑手蹑腳地走進了病房。
病房内敏韶尤安靜地睡着,時間都在此刻靜止。
silver靜悄悄地靠近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支裝有透明液體的注射器,她望着敏韶尤,透明注射器内映着她緊張萬分的臉。
她握着注射器的手在不停地顫抖,猶豫的走走停停,病房門口到敏韶尤病床前的一點點路程像百米跑到那麽長。
當她走近敏韶尤床前時,敏韶尤長長的眼睫毛動了一下,像是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了。silver抖擻了一下,但她還是努力鎮定下來,伸手慢慢地靠近敏韶尤。
注射器快要悄無聲息地刺破敏韶尤白瓷般的肌膚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嚴厲地呵斥。silver的注射器一下沒有拿穩,滑落在一旁。
小鈴站在silver身後氣喘籲籲,就是她剛剛厲聲呵斥并阻止silver加害敏韶尤。
“小鈴!”silver驚訝地說道,“你在這幹嘛?”
“還問我幹嘛,silver你又在敏韶尤的病房你幹嘛,你到底是受誰指使的啊!”小鈴看着silver質問道。
“沒有人指使我,”silver想告訴小鈴什麽,但她猶豫了會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silver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瞞着我什麽嗎?”小鈴握住silver的手說:“先是小鏽出事,然後又是小鎂因爲不明原因搶救,silver你不覺得這些事發生的太巧合了嗎,那個秘密我們已經瞞不住了!”
“小鎂她,她也出事了嗎?”sliver緊張地問道。
“是的,”小鈴也面色擔憂地說道:“小鎂她不知爲何,好像在一直調查小鏽的事情,但應該被那些人發現了,想要加害于她。”
“你們爲什麽不把這些事告訴爸呢,或許爸他可以幫你們的啊!”
“不會的,爸他……”小鈴松開了silver的手,“實不相瞞,我想爸在這個事上面也拖不了關系。”
“不會的,”silver争辯着,“我不相信爸會親手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行,我要找爸問清楚!”silver像外跑去。
“你夠了!”小鈴抓住sliver,“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不要這麽沖動,爸他不會承認的。”
“那我們怎麽辦,坐以待斃嗎,等着爸來找我們嗎,不論如何我不會把媽媽交代的事情說出去的,絕不!”sliver甩開小鈴拉住她的手,哽咽着朝門口跑去。
你這樣想,我又何嘗不是。小鈴歎了口氣,望着敏韶尤,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就連我也保護不了你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