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雨,江北騎着自行車往川江大學的方向行駛。自從昨晚南宮傑找他聊過之後,他心裏就想到了一個不僅能讓敏韶尤難受還能重重打擊敏家集團的一個方案,他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川江大學。
江北剛剛走到大學門口就發現很多的警察在校園内走動,有個地方還拉起了警戒線。他走過去拉住一位男生問到:“同學,請問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啊?怎麽這麽多警察?”
“唉,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跳樓啦,這不前幾天才死了一個,現如今又來一個,怎麽這幾天總是發生恐怖的事情!”
“你别說了,搞不好是那個詛咒。”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面色蒼白的女生打斷他們的談話,“聽說那個詛咒很靈驗的,會……”
“周雨琪,你别在這裏神神叨叨的,什麽詛咒詛咒的,你别以訛傳訛了。”說話的男生不耐煩推開那個女生。
江北眼看着女生即将摔在地上于心不忍,他伸手扶住她問到:“說說是怎樣的詛咒吧,隻有知道事實才可以斷定這是不是謠言。”
名叫周雨琪的女生抹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淚,她哽咽道:“你們不知道麽,三年前也是這個季節,在學校東面的女生宿舍起火,一下死了五個人。本來查出的原因是用違規電器而引起的短路從而發生火災,但卻怎麽也找不到宿舍裏的第六人。”
“宿舍一般是六個人一間的,”她停了停好像在想之後該怎麽說,“但那場火災之後,在現場隻找到了五個人的遺體,第六個人不知所蹤,怎麽找也找不到,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但老師和同學還是對她有印象的。”
“最詭異的事,是調取監控攝像頭隻看到了她進宿舍并沒有看到她出來,難道大火把她燒成灰燼了嗎?”
“不可能,要燒成灰燼必須要在1000度高溫狀态下維持,三年前這個季節一直在下雨要不然就會起霧并不能維持,而在一般的火災中,人們大部分不是因爲火燒而是被嗆死或者是沒有氧氣從而窒息。”江北捋了下思路發現并不能成立。
“哎呦,反正是找不到那個人了,不知道她去哪了。”周雨琪不想解釋那麽多,她繼續往後講:“兩年後,大家都把這件事忘的差不多了,可是在某天夜裏,重新住在那個宿舍的女生們發現了一個放在角落的箱子,她們以爲是上批同學沒有收拾好的東西,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她們把箱子打開了……猜猜看,她們看到了什麽!”
“屍體。”冷不妨悄悄一個聲音從後面輕輕說道。
“啊啊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趕緊四處逃散。江北倒吸一口冷氣,定了定神準備拔腿就跑時,突然被背後一個人用力扯住了。他一臉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表情向後望去。
“哈哈哈哈哈。”敏韶尤大笑着,像多年未見的老兄弟一樣大力拍着江北的肩膀。“哈哈哈哈哈,老江你昨天在公司會議上不是還挺勇敢的嘛,怎麽這會兒這麽膽小啊。”
江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知所措,多年來自己一直都想揣測敏韶尤的性格和行動特征,可這家夥跟個神經病樣的,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是什麽,有可能前一秒還在專心緻志的研究他的玩意,後一秒就不知怎麽杵在那兒就睡着了。
江北沒好氣的瞟一眼敏韶尤道:“你來這裏幹嘛啊?”
“怎麽了,我親愛的朋友,”敏韶尤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我想念我的母校了,回來看看它日新月異的變化。”說完他還使勁的吸了一口空氣,“嗯,不錯,感覺自己又變年輕了。”敏韶尤看也不看江北,大步的朝前走去。
江北一臉黑線的跟在他的後頭,一言不發。
恍恍惚惚的光線似要迷暈眼一般使人厭煩,戎雪月調整了一下姿勢使自己躺的更舒服。在她迷迷糊糊正準備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筆直的坐起身來。坐在她旁邊的張倩下了一跳。
“我……我爲什麽會在醫院?”戎雪月揉一揉酸澀發痛的背後。
“你今天聽到了我跟你說的消息後大吃一驚,不小心撞到桌子上去了。”張倩低頭看了看手表,“雪月,我要去公安局了,開庭的時間快到了,如果我的罪名成立的話,将會和南宮傑校醫一起收監。”
“那你什麽時候會回來,如果你不回來的話,宿舍就……隻有我一人了。”想到這,戎雪月鼻子一酸,一大滴淚水砸落在潔白的校服襯衫上。
張倩看到這樣的情形也非常的不忍心,她握住戎雪月的手說:“雪月,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古怪,我已經和老師說了,老師會讓你換一個寝室的,我和敏敏說了,她很快就會過來,你們商量一下可不可以住在一起。”
“張倩。”戎雪月終于忍不住抱着張倩哭了出來,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一時半會來不及也不想告别。
“雪月,”張倩的淚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堅定的看着戎雪月的眼睛說:“答應我,雪月,一定要找出殺害吳秀的兇手,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好不好?”
“你覺得,吳秀她……她是被人殺害的?”
“說句不好聽的,”張倩絞着手說:“吳秀她一直很讨厭莉莉和我,如今莉莉她走了,而我也即将步入監獄,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想不開呢?”
戎雪月聽了這話,心裏一陣難受。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再說話。
“雪月,張倩,”敏敏的聲音從走廊口傳來。
“好了,雪月你自己好好保重,敏敏她是個很好的人,她也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張倩不舍的用關切的眼神看了看戎雪月,轉身輕輕的關上門離開。
“雪月。”敏敏聽到消息後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她一打開門看見戎雪月虛弱的躺在床上,不由得心酸,她走過去溫柔的問道:“雪月好點沒?”
戎雪月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示意自己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
敏敏拖了把椅子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在桌子上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蘋果皮蜿蜒而下,戎雪月呆呆的看着蘋果皮出神。
“敏敏,吳秀跳樓的事情怎麽說?”
“唉,”敏敏長歎一聲,把還未削完的蘋果放在桌子上,“警察來調查的結果是自殺,但動機原因不明。學校裏流傳另一種說法,是一個詛咒。”
“詛咒?”
“是的,但這個詛咒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哦,對了,雪月我問你個事。”敏敏猶豫的看着她,像是在考慮戎雪月的意見。
“沒事的,敏敏,你說吧,我想知道。”戎雪月靠在床沿邊,離敏敏近了一點。
“雪月啊,我問你哈,你宿舍是不是在學校東面的大樓裏。”
“是的。”
“那你宿舍的具體位置是在幾樓哪裏?”
“六樓,最高層,走廊盡頭那個最大的。”
“這就對了。”敏敏打了個響指,恍惚大悟道:“你宿舍就是詛咒的源頭,三年前被火燒過後拆遷,一年前新修的就是你住的那間。”
“什麽?”戎雪月皺緊了眉頭,難以相信的望着敏敏。
“這樣吧,”敏敏不知爲何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我們今晚去學校的檔案室去找找你宿舍的檔案吧,好不好,這樣就可以看看那個詛咒到底是不是你宿舍了好吧。”
戎雪月拿起蘋果咬了一口,并沒有答話,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去好,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總讓她感覺夜晚的學校是不安全的。
敏敏看到她這樣,用懇求的語氣道:“好不好嘛,去看看嘛,晚上耶,多刺激啊。”
戎雪月無奈的看着敏敏,“不是我不想去調查清楚,我們等下去不行嗎,爲什麽非要等到晚上呢?”
“你問到點子上了,”敏敏站起身朝着窗口走去,“學校裏有可怕的詛咒,有多少學生好奇啊,他們難道不想調查一下詛咒是什麽嗎。于是在兩年前的時候,一時間有非常多的學生去借那個檔案查看,久而久之,檔案就遺失了。”
“雖然沒過多久檔案被找到,但是學校下令,如不是警察要求或者是極其特殊的原因需要借檔案,檔案一律不準借閱查看。所以,雪月,我們就去偷偷看下好嘛。”
戎雪月把吃完的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拍了拍手說:“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要小心謹慎,看了檔案我們就立即走,不要多做停留。”
“遵命。”敏敏調皮的笑了笑,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慌張的對戎雪月說:“上次你在大禮堂撿到的零件呢,放哪裏了?”
“零件?”
“哎呀,就是在大禮堂掃地的時候的。”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零件我放在抽屜裏了,現在在宿舍。”
“好險你沒把它丢掉。”敏敏長籲一口氣,“晚上回去的時候記得要給我哈。”
“嗯,”戎雪月應了聲,轉過頭看向窗外愈來愈濃的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