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小雨轉中到大雨,請準備出行的朋友帶上雨傘……”電視台的播放員正在有條不紊的播報着天氣預報。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百無聊奈的關掉了電視,理了理桌上的物品。桌子很亂,拆開的零食袋到處都是,各種飲料罐子東倒西歪。
他騰出了一塊小空間,拉開抽屜倒弄出一小袋紅茶,想找個杯子泡茶卻翻來翻去找不到,他懊惱的把紅茶丢在地上,摸了摸自己幾個月都沒有刮過的胡子,歪倒在亂七八糟的沙發上。
門被輕聲打開了,來的人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在架子上,換上拖鞋走進室内。
“哥”他輕聲叫喚着,沒人應答,于是就走近客廳發現他的哥哥歪倒在沙發上睡着了,他用輕柔的步伐去卧室拿了一條毯子小心的蓋在那人的身上。
哥,我們該如何是好。
父母因公司出事在幾年前跳樓自殺,隻剩下他和兄長相依爲命,當時兄長爲了供年級尚輕的自己上完大學,獨身一人到外地打工,身兼數職。
因爲太勞累得了一場重病,當時爲了免受病痛折磨而不能正常賺錢,哥哥誤信了别人的饞言染上了毒品,至此一蹶不振。而遠在國外上學的自己也不得不休學回來照顧哥哥。
哥哥無法原諒自己身爲兄長竟然還要連累弟弟,于是就終日喝酒賣醉與混混勾搭在一起,成爲了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的打手。
弟弟明明知道哥哥私自販賣毒品,做了好多錯事,但他還是鼓不起勇氣報警,有時不忍心哥哥的遭遇還會出手協助他。
哥哥,我該怎麽辦,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本來身爲醫生拯救生命的雙手現在已經染上了鮮血吧,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好看的雙手無力的垂在兩旁。
不行,我一定要終止這樣的生活,他猛然間站起了身,在房間的隐密角落裏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放進了大衣口袋。
吳秀緊張的望着醫院内,沒有注意到身後男人正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指向她。
刀漸漸逼近。
“南宮。”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握着刀的男人向後望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少年。
“報告警官,剛剛打聽到今日清晨,又發生一起溺水事件,受害人爲女生且住在宿舍。”
“什麽!真的又出事了。”
“是的,這兩起事件的受害人都爲一個宿舍的室友。”
警官雙手交叉在胸前,思考着。
“派幾個人去一趟在醫院看下。”
敏韶尤正蹲着地上出神的看着腳印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大步的走向警官。
“請讓我也去吧。”敏韶尤自告奮勇的說。“讓我也幫忙調查好嗎?”警官看着他猶豫的點了點頭。
敏韶尤剛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一個貌似南宮傑的身影往角落裏走去,他好奇的叫住那個男人,那男人轉身朝他看去,果真就是南宮傑。
醫院旁的小酒館内。
“好久不見,怎麽我們南宮大少爺變成這樣啊?”敏韶尤看着南宮傑亂糟糟的頭發,過時了好久的風衣半開玩笑半疑惑的問。
要知道以前南宮傑就算再亂也不能亂發型,衣服全部是名牌,有好多都是穿過一會不喜歡就扔的,當時連身爲富豪子弟的敏韶尤都覺得他太奢侈了。
“一言難盡”南宮傑苦笑了下,颦蹙眉頭,略帶惆怅的呡了口酒,清秀的臉憔悴不堪。
“我當時離開臨江去國外讀高中時,聽說了你家的事,你也不容易,令兄還好嗎?”敏韶尤嘗試着詢問南宮傑哥哥的事情,他聽說南宮傑的哥哥以前染上過毒瘾。
“……”南宮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隻是一聲不響的看着窗外像靜止了一樣。
敏韶尤看着他沒有說話,這家夥還是像以前一樣。
在高中的時候,南宮傑甯靜悠遠看着窗外的側臉,曾經被女生們譽爲臨江最憂郁的帥哥。誰知道這個憂郁的帥哥爲了一個女孩練習這個動作練習了多久,以緻于最後都成爲了一個習慣。當年的場景重現,而當年的人已滄桑。
“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南宮傑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風衣準備重新穿上,拿起來的瞬間從衣服口袋裏掉出一把刀。敏韶尤看着那把刀從南宮傑的口袋裏掉出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聽他的解釋。
南宮傑看着那把刀從自己的口袋裏掉出來,心裏确是無比鎮定甚至還有一點輕松。被韶尤發現了也好,這樣自己就不用一直裝下去了,真的很累。他眼睛中閃着淚光,剛想對敏韶尤傾吐自己的心事,可是哥哥憔悴的面容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痛苦的捂住眼睛,定了定神,盡量控制聲音平穩。
“我現在在川江大學當校醫,這把手術刀是剛剛從醫院借的,學校的那把壞了。”南宮傑平靜的對敏韶尤說。
“嗯,那你好好的去工作吧,路上小心”敏韶尤微笑的看着他。
南宮傑,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敏韶尤歎了口氣望着南宮傑
女生宿舍内,警察設立問詢處正在走訪調查。
張倩狼狽的回到宿舍。戎雪月竟然敢這樣對我,她皺着眉頭走到門口。突然發現有很多的警察在宿舍裏像是在調查着什麽,她心中一慌,腳步不穩從階梯上跌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完了,警察難道發現了什麽嗎?她戰戰兢兢的爬起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滑落。
警察把筆拿好準備記下重要的信息。
“你是什麽時候看見你舍友回來的?”
“是,是晚上快要到十點的時候。”張倩轉了轉眼睛,努力回想起那天戎雪月回來的時間。
“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了,我看見戎雪月很慌張的跑回來,她非常的緊張。”這下戎雪月就可以成爲嫌疑人了,張倩偷偷的笑了一下。
“那她的鞋子有沒有被雨打濕?有沒有泥巴?”
“當……當然打濕了,還有泥巴呢”誰會關注有沒有泥巴啊,張倩想着。說有泥巴嫌疑就會更大嗎。
“那她平常和許莉莉的關系怎麽樣?”
“上次許莉莉打碎了她的杯子,然後她們就有矛盾了,反正吵架也蠻多的。”張倩添油加醋的說到。
“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了腳印,你确定戎雪月當晚回來時鞋子上有泥巴嗎?”
“确定,她鞋子上肯定就有泥巴”張倩一口咬定戎雪月鞋子上有泥巴的事情。這下你完蛋了,戎雪月。
又下雨了,戎雪月把手伸出窗外,雨滴在她的手上,涼絲絲的。
她縮回手,看着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的何娜,吊瓶裏的藥快打完了,摁了摁鈴可是還沒有護士來換藥,她準備去找一下護士,提起熱水瓶順便去打個開水。
戎雪月打開門朝護士站走去,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人進了何娜的病房。
吳秀不敢回到宿舍,她猶豫了好久決定去警察局報案,她站在門口躊躇着,雨漸漸下大了,她決心進入警察局。
此時有一個邋遢的流浪漢伸出手走到她面前要錢,她厭煩的搖了搖手,想把流浪漢趕走,可是那個人不依不饒的跟在她周圍。
吳秀無奈的低下頭想找零錢給他,在低頭的一瞬間,流浪漢突然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往角落裏拖。
吳秀拼命掙紮着,那個人面露兇光拿起路旁的石頭就往她的頭上砸去。
醫院何娜的病房,有一個人一直站在外面觀察着病房裏的動向,握在手中的刀都已經發熱了。
直到戎雪月從病房裏走出來,他才又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靜悄悄的,床上的少女正在沉睡,他握着刀凝視着少女,猶豫不定,女孩的面容很安詳正在沉睡着。
這樣的感覺讓他回想起中學時光有個女孩同樣也是如此安穩的睡着,眼角微微濕潤,要不是因爲戎雪月,他的女孩不會這麽早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大滴大滴從眼睛裏滑落,手中的刀微微顫動,他咬緊牙關,握着刀向熟睡中的少女砍去。
“南宮傑!”敏韶尤大喊着,推開病房的門,喘着粗氣“南宮傑,你是不是瘋了!”敏韶尤着急的看着南宮傑握着刀站在何娜病房前。“你瘋了吧,你想幹嘛,快把刀放下!”
“敏韶尤你不要管我,快走開啊!不要妨礙我!”南宮傑握着刀對準何娜的胸口,顫抖的很厲害。
“南宮傑,你快給我住手,你難道還想在殺一個人嗎!”敏韶尤朝着他大喊道。
南宮傑突然愣了愣,神情恍惚,腳步紊亂,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越來越紅,染滿了鮮血一樣,他着急的想要掏出紙擦幹淨。
手一松,刀即将劃傷何娜,敏韶尤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打偏了那把刀的方向,可自己的手上卻被劃了一條很長的傷口。
戎雪月正在打開水,聽到何娜病房那邊傳來很大動靜,她回過頭去看,一不小心開水濺到手上,她吃痛的捂住被開水燙紅的手,準備走過去看看。
那邊的人越來越多,還有警察從各個方向聚攏,人群中走出一個少年,他捂着自己的手,血從他手上流出,可他好像無所謂般的走着,搖搖晃晃。
戎雪月也看到了那個少年,她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少年的方向走過去,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越來越近正想看清少年的面容。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回過頭去。
敏韶尤擡起頭看着前方,前方有一個看似瘦弱的少女的背影,他沒有多想又低頭查看自己的受傷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走廊旁邊的椅子上,擡起頭看着天花闆。
“請問是戎雪月嗎?”一個警察看着她問道。
“嗯,我是。”戎雪月疑惑的看着警察。
“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現在懷疑你是殺害許莉莉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