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商店的櫥窗内挂滿了雨傘,這些傘全部都很精緻,挂在商店裏像藝術品一樣美麗,這些傘的顔色全部都是藍色的,深藍,湖藍,青藍,遠遠望去猶如一片藍色的海洋。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清晨的旅店,少年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甯,自從昨晚滿身疲倦的從醫院回來,翻來覆去直到淩晨才睡着,此刻正是熟睡安祥。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像是在有人在輕聲低語。
“雪月!”少年在夢中追逐着少女的背影,周圍的景物,像電影畫面一樣不斷轉換,一年四季不斷變化,但都是朦胧的看不清面容,每個畫面都像被雨淋過那樣模糊不清,遠遠隻見少女舉着藍色的雨傘在雨中消失不見。
“雪月!”少年大喊一聲在雨中狂奔,腳下一滑摔在地上,擡頭一看,整個世界全部都是刺眼的血紅色,無比可怖。
少年一頭大汗從夢中驚醒,他用冷水擦了擦臉,使自己清醒,走到樓下準備出門,管家叫住了他。
“少爺,外面還在下着小雨,雖然不是很大,但還是帶着傘吧。”說完遞過一把湖藍色的傘,“看來少爺很喜歡那家店的傘啊,昨天又買了一把嗎?”
少年接過那把傘,疑惑地搖了搖頭,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睜大了眼睛,盯着那把傘看了好久,看着傘把子上的字母rose自言自語道,“這該不會也是那家店的傘吧。”
“Bluerose”。
少年看着這家隻賣藍色傘的店,沒想到過了這麽久會再次到這,當時有着明亮眼睛的女孩對他說:“藍色玫瑰,是什麽意思啊?”他想到這微微一笑,朝裏面走去。
裏面的擺設還沒有非常大的改動,可是店長已經換成了一位笑起來有酒窩的美麗女人。
他看着一排排藍色的傘,想着那個女孩在傘中穿梭的情形,當時還是店長的南宮傑壞笑了一下搭着他的肩膀說“呦,這個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啊,這麽肉麻的看着别人。”少年白了他一眼繼續微笑着看着那女孩擺弄着桌子上的藍玫瑰。
“請問以前放在這裏的藍玫瑰呢?”少年看着空空的桌子說。
過了一會,少年從店裏出來拿着傘走在街道上,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環顧四周,一場小雨剛過,路面濕答答的,使他回想起家鄉的小鎮,霧蒙蒙的天氣,以及在大霧中面色蒼白的女孩,怎麽覺得你剛才在叫我呢,敏韶尤無奈地笑了笑,正準備拿着藍傘繼續趕路,突然想到店長爲什麽要把那瓶藍玫瑰放到不起眼的角落裏呢。
“Bluerose。”
戎雪月輕聲讀出了店的名字,應該沒錯是這家,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各樣的藍傘彙成一片藍色海洋。有一位男生和她擦肩而過。
她突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自己以前到過這裏。
“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什麽?”店長熱情的問到。
“哦,沒有,我隻想問問最近有沒有一個女生來買雨傘,就是湖藍色的非常精緻的傘。”
“真是奇怪呢,”店長托着下巴說,“剛剛來了個男生拿着把傘,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那把傘是不是湖藍色的,那個男生在哪?”
“他剛剛才走。”
戎雪月馬上向門口跑去。
“你等等,”店長叫住她,“那位男生剛剛留了電話号碼在這,萬一沒有找到,可以打電話給他。”店長看着戎雪月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戎雪月出門後,拿起了店長給她的紙條,紙條上的筆迹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她念着紙條上的名字。
“敏韶尤。”
戎雪月握着紙條沖出店外,環顧四周卻發現沒有年輕男子手持藍傘,她歎了口氣,準備撥打紙條上的号碼,此時手機卻響了,何娜的聲音通過屏幕傳了過來,非常的嚴肅。
“戎雪月,你到宿舍來找我,我有非常重要的話跟你講。”
何娜怎麽會有事找我呢,戎雪月不解地撓了撓頭。
在宿舍,何娜握着手機,她本來準備删掉許莉莉手機号碼,可是她看着那個号碼,覺得今早在哪裏見過。
她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今早撿起戎雪月的手機時,她手機裏的短信正是這個号碼所發的,這麽說來,許莉莉在去世前聯系過她,那麽戎雪月知道些什麽,她決定好好地問一下戎雪月。
門開了,來的人卻不是戎雪月而是張倩,何娜準備告訴張倩短信的事,可是看着張倩悲傷的樣子,她欲言又止。
張倩看着何娜的表情,“怎麽了,這麽看着我。”
“那個,”何娜想了下,簡潔明了地說了說情況,因爲她也不确定戎雪月知道多少。
“莉莉她,她去世之前好像有發過一條短信。”
“什麽!”張倩驚慌地站起身來,差點被椅子絆倒。
“你别慌呀,我第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何娜疑惑的看着她。爲何張倩這樣過分的慌張,可能是因爲平常和許莉莉玩的太好了吧。所以她就沒有多想。
“我先出去一下。”張倩逃一樣地離開宿舍,何娜奇怪地看着她跑出大門。
“……莉莉,莉莉她,她……”
“她怎麽了!”
“她好像留下了線索,她在死之前留下了線索!”張倩握着手機,聲音微微顫抖,“我們要完蛋了,她留下了線索!”張倩感覺天地都在晃動,眼淚從她的眼睛裏流了出來。
“你先别慌,她給誰留了線索?”手機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張倩看了看宿舍的方向,“是何娜,她好像給何娜發了短信。”
“你别急,我來想辦法。”
電話挂斷了,張倩靠着牆壁慢慢地蹲下去。
“哐當”一聲,飯盒落地,剛剛吃過飯回來的吳秀看到這一切驚慌失措的後退。
“誰!”
蹲在地上的張倩猛地回過頭來,用兇狠的表情看着身後人。
敏韶尤反複看着手中的藍傘,這把藍傘到底有什麽意義,他反複地看着,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敲門聲響起,随手把傘放在了書架上。
管家端着水果走了進來,“少爺,我查到了本來應該在國外的老爺,在幾天前确實回到了國内。”
“那麽我爸真的失蹤了,或者被監禁了?”
“少爺别急,我想老爺現在還是安全的,畢竟公司還有老爺的勢力”
“所以,我們要在他們完全鏟除我爸勢力之前,找出我爸的下落。”
敏韶尤想起了那封匿名的信,信中所說他父親敏正因爲某種原因被别人監禁,至今下落不明。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敏韶尤揉了揉已經發痛的頭,用力地錘了下書架。放在書架上的傘,掉在地上,敏韶尤彎下腰去撿傘,卻發現從傘把處出現了斷裂,裏面有一小包不明物體。
敏韶尤撿起那包東西放在桌子上,管家也湊上前去查看,這一看不得了,“少爺,這東西感覺怎麽這麽像毒品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敏韶尤大驚失色,看着這包不起眼的粉末狀物,嗅了嗅,再看了看地上的藍傘,若有所思。
敏韶尤把傘放在燈光下,整理好。湖藍色的傘在燈光的照耀下,像藍色的玫瑰一樣豔麗,他把傘中殘留的白色粉末擦拭幹淨,爲什麽,爲什麽在他準備忘記的時候又這樣陰魂不散。
他憤怒地閉上眼睛,腦海中又想起了藍色玫瑰傘,模糊的女孩的臉再次清晰。
戎雪月趕回了宿舍,發現所有人都睡覺的睡覺,吃飯的吃飯,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除了張倩和吳秀外,要找自己的何娜卻不在。
“你們有看到何娜嗎?”
“沒有。”張倩和吳秀異口同聲道。
“哦。”戎雪月看了她們一眼,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兩個人的眼圈都紅紅的,好像剛才吵過架過。
張倩情緒不佳鬧,她還可以理解,因爲張倩和許莉莉玩的最好,可是吳秀平常很安靜的,可是她居然也吵架。戎雪月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掏出手機準備撥打何娜的電話,可是何娜的電話卻在她自己的桌子上,什麽事情這麽緊急,讓何娜連手機都忘帶了。
戎雪月在宿舍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何娜回來,決定出去找她。
經過昨晚看見許莉莉的地,那地方現在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了,有很多警察在實地考察。
她想了想,決定去昨晚第一次看見許莉莉的教室。教室門已經鎖了,戎雪月正準備離開,卻迎面被一個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對她微笑着說。
戎雪月看着他愣了愣說:“沒關系的。”
穿白大褂的人正準備離開,戎雪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住他,“請問,您是校醫嗎?我的膝蓋受傷了,可以看看嗎?”
校醫笑了笑,“當然可以。”帶着戎雪月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醫務室。
這是戎雪月第二次來到醫務室,醫務室還是老樣子,有着奇怪的藥的氣味,不同的是桌子上放着一瓶藍色玫瑰。
校醫打開櫃子拿紗布,戎雪月看着櫃子裏的藥,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她就是想不起來。
戎雪月躺在床上,看着許莉莉在最後時刻給她發的短信。短信内容很少,就幾個字:傘,bluerose。
戎雪月不知道這個句子是什麽意思,她想了想,爬下床打開電腦,搜索藍色玫瑰的其他意義。
“藍色玫瑰,什麽意思啊?”當年女孩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可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場景依舊,可故人卻不知何蹤。
敏韶尤想着,看向窗外,窗外又開始飄着小雨,雨滴在窗子上猶如淚水一般。
你不是問我藍色玫瑰是什麽意思嗎?
Bluerose:奇迹與不可能實現的事,時而憂郁,珍貴稀有的你在我心裏不曾遠去。
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