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什麽嗎？”
老人向着蘇越胸口望了一眼後，淡淡開口。
蘇越咽了口唾沫，收起了手上的武器，像個後輩一樣恭敬道：“元力。”
和面前這老人相處了這麽久的時間，蘇越堅信面前的人不會傷害他。盡管黑暗曆時候最廉價的莫過于信任，但是蘇越仍然堅定如此。
更何況，出現在孫老手掌上空的，并非是能力的一種，而是最純淨不過的元力團，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其中需要最基本的元力離體都要在三階左右，而不通過媒介就能将體内的元力穩穩浮在半空中，可不是三階就能夠做到的。
無論是對于元力的掌控能力，和讓其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都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才能夠做到。
隻這一手，打消了蘇越的全部念頭，面對一個至少也是三階的強者，并且對于元力的熟悉程度不亞于他的人而言，蘇越的反抗毫無意義。
看到蘇越的動作之後，老人微笑了下，将元力收回了身體之中，招了招手示意蘇越跟上去。
到了老人的居室，這個不足十平方的小屋内被老人收拾的幹幹淨淨，并且點上了一根檀香。
“是不是很意外。”
蘇越有些疑惑的擡起了頭。
“少在我面前裝馬虎眼。”孫老笑着罵了蘇越一句。
“剛才你肯定發現了吧，憑外面我那幾個老友，遇見那些蟲子連逃命都來不及，更何況還能殺敵。”
看到自己的心思被戳破，蘇越也有點不好意思，有種晚輩在長輩面前做錯事被發現了的窘迫感覺。
在他印象之中，孫老的過去似乎沒有被他提及過絲毫，不像有的老人對于自己子女的不孝大罵出口，或者心灰意冷死氣沉沉，孫老一直很平淡。
有的老人還時常能得到自己親人的探望，最少也可以打個電話一類的，但是蘇越這樣一回憶才發現，孫老竟然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
而當初通過幾番交流蘇越能夠清晰感覺到，面前這個老人無論是學識還是見識，都遠遠高過了普通人，比上他們學校的一些教授也不差，竟然會被家人送到養老院，想想都不可思議。
而此時此刻老人身上流露出的氣質，更是隐隐有種宗師般的大家風範。
“把你的元力顯露出來。”老人突然開口道
蘇越愣了下後，元力從胸口的元力樹流了出來，緩緩從掌心浮現，原本就白皙的手掌更是蒙上了層瑩瑩的光芒，竟然有些神聖的意味。
“唔——”
孫老的眉頭皺了下：“應該是凝種的境界，但是，路子卻走偏了。”
“凝種？路走偏了？”
老人短短一句話，對于蘇越而言卻不亞于八級大地震，因爲黑暗曆那二十幾年，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凝種這個名詞。
而且，路走偏了是什麽意思。
老人的目光微不可覺的黯淡了一下：“我隻能告訴你，你們身體上出現的這些變化，是返祖的現象。”
“看樣子他知道點以前的事情，不容易，聽聽他怎麽說。”兵突然開口道。
“在很久以前的時候，人類就能夠使用元力了，後來因爲某種變故，空氣中的元力越發稀薄，需要元力來驅動的物品也變得越來越少，人們不得已尋找其餘的能源，到了最後，元力徹底消失。”
“末法時代就此來臨，那之後又過了不知道多少載，才成了今天的模樣，但是中間發生了什麽，我卻是絲毫不清楚。”
老人的語氣依然平淡，他看了眼蘇越繼續道：“你的修煉方式，和正統的修煉方式出了偏差，哈哈，是不是覺得很玄乎，竟然扯到修煉上面了。”
蘇越果斷搖了搖頭，現在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經曆了這麽多玄乎的事情，哪怕明天玉皇大帝降臨他都不會驚訝。
孫老笑着道：“我不能把正統的修煉方式告訴你，因爲本家的存在......其實也沒有必要。”
停頓了下，老人繼續道：“哪怕這條路偏到底，也能保證你在這亂世有立足之地了，況且普通人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會與他們有交集。”
“我現在的實力，大概恢複到了之前的十分之一，本來都抱着必死的心安靜在這度過晚年了，誰知道還能遇到第二春。”
“但是，我的壽命也不多了。”
蘇越有些訝然的望着面前的老人，看氣色，孫老的狀态可不是一般的好。
“裏面，他的五髒之中已經有三個腐壞了，并且右胸口有一根七陰釘，每時每刻都在吞噬着他的生機，活不久的。”兵開口道。
“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如果你不來的話，還真的是一個遺憾了，但是小月子，盡管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到那一步。”
老人從床頭櫃那邊摸索了一陣後，拿出了個黃木盒子，打開，取出了裏面巴掌大小的一個東西，遞給了蘇越。
蘇越下意識接了過來，手指碰到的一刹那，以爲碰到了一團液體。
這是一塊通體血色的紅玉，内部有一個古怪的字符，紫金色澤，透出一股莊嚴宏大的感覺。
“孫......”
兵吐出了一個字，便不再出聲，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是本家的一個令牌，對你無用，但是對我的後輩，卻代表了一個相當重要的資格，當時我因爲一些矛盾脫離本家，一怒之下将此令帶走，現在我不願回去，這令牌，就交給你吧。”
孫老歎了口氣，有些遺憾道：“小月子，我的确有很多秘密，但是那些事情都不能告訴你，有些是因爲不能說，也有些是說了，對你并沒有好處。”
“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輕松，越長久。”
“這令牌予你，将來若你遇見了難以反抗的敵人，或是觸摸到了某一個門檻難以前進，找到本家将其交還，他們定會助你。”
“如果晚輩中途不幸身亡......”蘇越猶豫了下後，開口道。
“成事在天，生死毋論，你活着，這就是老夫給你的一道護身符，你死了，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罷了。”
“埋在你手上和埋在我手上，沒多大區别。”
蘇越鼻翼微動，瞬間湧上了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古怪情緒，深深彎下了腰。
“小月子，我們說世界，可不是隻單單指的地球，地球在這茫茫星海中，小到超乎你的想象。”
“像我的本家，還有諸多和我本家同等的存在，每一個拿出來都能讓整個地球震動，以前地球井井有條，安穩發展的時候，他們很少露面，但是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好保證家族會不會将後輩派出磨煉。”
“但是即便派出，也要等到一段時間之後了，現在外面這些東西太弱小，盡管對于你們而言存在威脅，但是對于本家......”
老人沉默了下來，蘇越輕輕吸了口氣，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隐藏在陰暗面的龐大家族。
“很多事情将來你若有機緣，自能知曉，若沒有，我告訴了你也隻能破壞你的心性，沒有其餘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