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耗費了蘇越将近兩個月時間才達到的一階,在心法融元訣的幫助下,這個過程竟然縮短到了兩天不到,而前一世自己就連凝結元力種都耗費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可見其中這差距之大。
按照前世的經驗,新人類每一階突破的時候都會在意識中出現一個朦胧的提示,那是一種類似于技能的東西,好比蘇越的動态視覺以及真實之眼,都是階位提升後出現的能力。
就像羅雨能夠射出的白色冰團,以及李文國的速度增幅,都可以歸納爲技能的一種。
現在畢竟是大破滅的開端,所有人都是一抹黑的情況,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異變有什麽具體的作用,即便之前有許多人從書中或者影視資料上面得到了所謂的末世生存經驗,但在真正黑暗降臨的時刻,那些終究是無比蒼白。
......
一縷頭發絲般粗細的元力流從元力樹的根部緩慢向下移動,速度慢到幾乎感應不出來,但是卻異常穩定,在到達蘇越的肚臍下方時候,這根元力又分成了兩道枝桠,一道注入了漆黑色、如同麥粒般大小的種子中,另一道在種子旁的淡金色碎片周圍盤旋不定。
因爲蘇越升級到一階的緣故,他對于天地間的元力感知更加敏銳了起來,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胸口元力樹遠比之前強大的吸收能力,但也隻是歸在了融元訣上面,并沒有細想。
昨天的那件事情盡管被蘇越輕易解決,但是這個結果卻并沒有大多數人接受,隻是礙着蘇越的可怕,不敢表示出來。
蘇越心裏也明白,在這個時候,人心往往最容易被外力動搖,即使他手中的武器對于這些人而言,并沒有多大的作用,隻能是心理上多了些安慰而已,但他們需要的,恰恰就是這種安慰。
大破滅的前期,人族的力量尚且離蟲族還有些距離,即使蘇越自信能夠打的這些人毫無脾氣,但是這樣又有什麽用,僅僅憑借着他一個人,是沒辦法挑起大梁的。
前一世的自己躲過了諸多兇險才能活着走出百山城,這一世的自己,能有這麽幸運嗎?
而且,這一世的他身上所背負的,可不是隻有自己的命運。
向着身後眼圈發黑的王楚望了一眼,看見蘇越的目光後,王楚咧嘴一笑,對着旁邊不遠處點了下頭。
講台附近的地面上,張青山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面上,柔軟的肚皮上面,一個戴着眼睛,剪着丸子頭的女生正趴在上面熟睡。
張青山已經醒來了,但是怕打擾到自己的女朋友,所以一直坐在地上,目光溫柔的注視着她,偶爾目光飄向窗外,才露出眼底隐隐的擔憂之情。
“等出了這鬼地方,我得去找下我爸媽啊,越哥,到時候你得和我一起。”
王楚苦笑一下,靠着他手上這把鋒利的斧頭,可沒信心能像蘇越一樣砍開那些怪物的硬甲。
蘇越的目光晃動了下,沒好氣道:“不用你說也要去啊,而且要趕快,外面不一定會比上裏面安全。”
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羅雨從講台另一側擡起了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雙目中有一道冰藍色的光芒閃爍了下後,迅速消失在了深處。
“啊!”
蕭曼的一聲尖叫把教室裏還有心思睡着的人全部吵醒,看着周圍投過來的疑惑目光,蕭曼有些害羞的抖動起來自己的上衣,零零碎碎的白屑順着她的衣服裏面落向了地面。
“涼,涼死了,這什麽東西。”
蕭曼睡着的時候枕在了羅雨的肩膀上面,現在猛一擡頭,自然就發現了羅雨身上的變化。
“小雨,你的頭發......”
羅雨茫然的瞪了下眼睛,順手抓了下頭,一大片冰屑從指縫間掉落在了空氣中。羅雨的嘴角抽動了下,用力甩了甩頭發,卻沒有甩掉多少。
蘇越有些驚訝的看着羅雨白了三分之一的頭發,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羅雨并沒有什麽異常反應,按照她的說法,反而覺得有些舒服,所以蘇越隻當是羅雨的能力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好面前的事情。
“我知道,你們心裏面都有很多疑惑,但是閑話不多說,正如你們看到的這樣,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
看着周圍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蘇越的眼底掠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繼續道:“這不是遊戲,我想你們也感受到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們隻要記住我接下來的話就行了。”
“你們中的一些人,應該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中的變化,是不是多出了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這樣感覺的人,請舉下手。”
蘇越話音剛落,有三四個人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其餘人面面相觑,小片刻後,又有幾人緩緩舉起了手掌。
和他料想的差不多,大約占了四分之一左右,後期還會逐漸覺醒,這個數字,要占到一半的時候才科學。
“首先這些覺醒了‘元力’的同學,我要先恭喜你,因爲你生存下來的幾率,要比上其餘人多出了那麽一點點。”
“但是這個一點點,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也可能隻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甚至這些所謂的新人類,死亡率要比普通人還要高些。”
“知道爲什麽嗎?”
蘇越停住,目光有些幽深。
沒有人回答,蘇越咧了下嘴,輕聲道:“因爲好奇心,還有貪婪。在後期的時候,這些蟲子和一些你們尚未遇見的怪物屍體會有很大的作用,而因爲難以抑制的好奇和貪心死掉的新人類,絕對占了所有屍體的一半以上。”
周圍傳來了小聲的議論聲音,突然人群中有一個人弱聲問道:“你爲什麽會知道這些東西?”
蘇越攤了下手掌,笑道:“很簡單,等過一段時間你們就能感應到自己身體中的奇妙變化了,這些變化多詭異的都有,而能在夢裏看到未來會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是其中的一種。”
“直觀點來講,我曾經連續做了好幾個夢,夢中有關這些東西的場景反複出現,所以我才放在了心上,并且提前準備好了武器。”
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耽擱,蘇越指向了人群中的一個人。
“這位.......何什麽來着同學。”
“何竟。”旁邊有人小聲提醒,因爲何竟是學生會的副會長,他的父親也是學校的校長之一,在學校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奧。”蘇越應了聲,像是沒看到何竟有些難看的臉,繼續道:“你昨天的提議是什麽來着?是我們手上的這些武器是嗎?”
何竟咬了咬牙,擺手道:“我們隻是想商議一下,用這些武器去教工樓救出被困的老師和學校領導而已,并沒有其它......”
“可以給你們一部分——”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啊?”
何竟還以爲蘇越會說什麽狠話,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一時有些驚訝。
“别用這種眼光看着我,學校培養了我這麽多年,能爲學校做些貢獻,是我的榮幸。”一邊撓着腦袋,蘇越目光清澈的望着何竟。
“隻是小子個人能力單薄,所以幫不上多大忙,能給你們提供些武器,也算是我的心意。”
看着蘇越淡然的面龐,所有人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昨晚蘇越殘暴的一幕,一時間竟然生出了些荒謬的感覺。
在看蘇越那誠懇中帶了些無能爲力的可憐樣子,恨不得一腳踹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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