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金兩國開戰由來已久,趙構等人船隻需要從渤海出發,再經過渤海、東海直達金國首都上京會甯府,與金國皇帝見面會談。但是金國屢次取勝,已經占領遼陽府。
因此,趙構此行的行程更改,時間也縮短了許多。直接在遼陽府會面,趙構直接從渤海出發即可抵達。不過海上的天氣與長江、黃河有些不同,這一路行來也耽擱了二十餘天才抵達遼陽府。
趙構的船隻直接停靠在距離遼陽府百餘裏路的港口邊,盧俊義、張順、阮氏兄弟等人在船上等候,然趙構等人則跟随前來迎接的使者前往遼陽府會見使者。金國人會說漢話,趙構是知道的,故而沒有什麽大驚小怪。
盧俊義等人見使者離去了,立即開始着手辦理,聽從趙構的吩咐摸清楚虛實,以及打探情況,還有就是坐鎮船上,靜靜的等候着。
金國也是等級森嚴制度,沒有官爵的平民隻許穿絁綢、絹布、毛褐、花紗、無紋素羅、絲綿所做衣服,他們的頭巾、系腰,領帕隻許用芝麻羅等面料。
迎接趙構的使者身着伫絲、錦羅爲衫裳,而且他的發辮垂肩,右耳上懸挂着一隻純金耳環,可見此人身份非同一般,故而趙構猜測此人定然是王孫貴胄。因爲在他與趙構等人見面的第一眼,便沒有任何的好臉色,态度倨傲。
趙構等人卻是微笑示人,相反此人卻是闆着臉,一臉的不情願。眼裏滿是鄙夷,仿佛看不起他們似得,最重要的是他隻是開始時說了一句話:“我是狼主派來的使者,你們跟着我就是了!”
之後便不再多言,一直走在前面,而且他身邊随行的四人也與他一樣,對待趙構等人很是看不起。其次,此人一直走在前面,随從不敢逾越半步,全部都是跟随在後面。
“九弟,此人是誰?”趙有恭見來人如此倨傲,心裏頓生怒火,卻又強壓着,隐忍不發。若不是來此會談,隻怕趙有恭也會予以反擊,在他想來這根本就是野蠻人的做法。
若是放眼大宋,隻怕趙有恭早已動手了,不必隐忍着心中的火氣。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他們帶着任務前來的。若是真的發生不愉快,隻怕吃罪不起。
趙構低聲回道:“此人身份不一般,隻怕在金國中比我等身份隻高不低!”
“如何看出他的身份?”趙有恭詫異地看着趙構,就連高寵、嶽飛也撇過頭,他們心裏也有火氣。雖然自傲,卻從未做過不給人留面子的事情,而此人卻是絲毫不客氣,根本就沒有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
在這個人的眼中,趙構等人就像是奴隸一樣,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睛。
“因爲此人的穿着,唯有貴族才有資格!”趙構一語道破玄機,沉聲道:“隻怕後面的事情會更加麻煩,此人的眼中滿是鄙夷,仿佛我們是奴隸一樣。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極力反對與大宋結盟,隻是無可奈何!”
衆人覺得趙構說得對,要是真心與大宋結盟,不可能如此态度。但是趙構從此人眼中看不出任何的誠意,也看不出任何的尊重,有的隻是自傲,還有目空一切。
金國男子服飾多以白色爲主,因爲這是他們的信仰,有些會有麋鹿的圖案;而女子的卻有不同,他們是以鐵條圈成很大的裙撐,使裙子下擺離身體二尺左右,裙撐上裹以繡帛,作爲襯裙,外面覆蓋上錦繡單裙,做工複雜,十分華美。
由于路程較遠,而趙構等人卻是騎着馬匹。不過他們胯下的馬匹與使者等人騎得不一樣,一看便知道腳力有問題,而且根本就不能跑得太久。從一開始,這位使者的态度,以及他的做事風格,趙構就猜到他心裏看不起自己等人不說,更是不屑與大宋結盟。
“莫非他是那位?”
趙構思索再三,終于想起了,要說金國之中有誰仇視大宋,以及對大宋一直都有入侵之心,還有就是看不起大宋的也隻有那位。但是他又有些不确定,待與狼主見面後才能判斷。
“若真的是他,那就不必留情了!”
趙構猜測之人便是金太宗完顔晟,他是完顔阿骨打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也是他的四弟,更是阿骨打的左右手。正是因爲此人一直有入侵大宋的心思,故而登基成爲金國皇帝後,便再次發兵攻打大宋。
由于金兵南侵,打得北宋措手不及,以及吏治腐敗等問題,也促成了完顔晟的心願,卻讓曆史上的北宋背負着沉重的恥辱。想到此處,趙構的眼神也是充滿着殺氣,轉瞬即逝。
三個時辰後,終于抵達遼陽府。
正如趙構所料的那樣,金國爲了彰顯出本國的強大,直接列陣歡迎趙構等人。至于那位使者,更是嘲諷的看着趙構,滿臉的奚落之意。趙構自始至終臉色未變,泰然自若的笑着。
“莫非這便是狼主歡迎大宋使臣的誠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看也沒有必要繼續談判了,不如我等回到大宋,上奏皇上說是,狼主不願意與大宋商議大事,那麽結盟就此作廢!”
使者心裏一喜,又是一驚。他高興地是不與大宋結盟,驚訝的是趙構等人居然沒有任何的害怕。之前大宋也曾派人前來,那些人看見這樣的仗勢,整個人都傻了,猶如待宰的羔羊一樣,非常的溫順。
無論他們說什麽都照辦,不敢有絲毫的違背之意。但是,今天趙構等人這一招居然無效了。說實話,他是真的不願意與大宋結盟,要不是狼主的意思,怕是早就提刀将趙構等人殺了,一了百了。
在他的心目中,大宋皇帝根本就是昏庸無能之輩,勢必要入侵大宋,占據大好河山才行。隻不過他的性子,狼主又怎麽會不知道,他下了命令,一定要讓大宋使臣平安前來。
趙構風輕雲淡地笑着,目不斜視的看着使臣;高寵、趙有恭二人嚴陣以待,嶽飛則是觀察着金兵的情況。雖然不過三五分鍾的事情,嶽飛還是瞧出了端倪,皺着眉頭,暗暗的贊歎一聲:“金兵的确比宋軍要強大許多!”
雖說有些佩服,不過是佩服金兵的整齊劃一,還有那股勇往直前的精神,隻要一聲令下就沒有任何的猶豫。這在大宋軍隊身上是看不到的,嶽飛心裏佩服,不過卻相信大宋依然可以戰勝虎狼之師的金兵,怡然不懼。
“大人說笑了,此乃我等歡迎儀式罷了!”使者牽強的笑了笑,道:“若是通過了這個儀式,前方便是狼主的氈帳!隻不過大人是否有這個勇氣?此乃我軍最精銳的五千人,全部都是以一當百之人。”
“是嗎?”趙構微笑的看了看,然後邁着腳步繼續向前走,趙有恭、高寵、嶽飛三人也毫不猶豫的向前走去,沒有任何的畏懼。
他們四人在五千金兵眼中,就像是螞蟻一樣,每個人臉上都寫着不屑。直到趙構走了進去,直接從衆人身邊徑直向前走去,那股氣勢也不得不讓這位使者大人有些佩服,目不轉睛的望着趙構的背影,低着頭,若有所思的想道:“此人怕是不好對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