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高太尉之前所言是何意思?”
“隻有他自己知道!”
趙有恭、趙構二人看着高俅離去的背影,趙有恭想起高俅被押下去後,對趙構說的那句話:“未來大宋必定有你們主宰,這樣真的很好!若是你早二十年,或許我也不會走這條路!”
趙構、趙有恭不是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口。畢竟,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太多了,讓人浮想聯翩。若是被有心人聽見,怕是惹禍上身,哪怕是口風都不能透露。
高俅被抓,趙構立即下令搜查太尉府。高俅沒有隐瞞自己的财物,一五一十的告知,趙構從太尉府中取出來的黃金就有十口大箱子,白銀更是十五箱,就連珠寶、玉器等也有三箱,粗略估計貪墨财物總計超過千萬之巨。
高俅乃是當朝太尉,位列武階官之首,除了趙構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虛職頭銜外,以高俅在武官職務最高。高俅擔任太尉之時,也不過數年光景,便已經收取賄賂達到千萬之巨,要是仔細盤算,怕是達到二千萬兩,足足有國庫一年收入的八分之一。
此次清剿行動,最大的官便是高俅高太尉,他貪墨的銀兩有前面所有人加起來之和的一半。經過此次行動,大宋國庫的銀兩充裕了,查抄貪官府邸,沒有任何遺漏,要是将古董字畫等全部算起來,正好有國庫之銀的四分之一。
宋徽宗在任期間,揮霍無度,以緻于國庫虧空嚴重。這一次趙構如此大肆查抄,爲得就是彌補這個漏洞,因爲他知道不久的将來勢必會發生大戰。若是國庫銀兩不足,還未開戰大宋便輸了。
曆史上北宋與金國交戰,屢次戰敗,一方面是北宋重文抑武太嚴重,還有就是北宋末年的幾位皇上太過于昏庸無能,除了吃喝玩樂外,其他正事都不幹,以緻于國庫拿不出銀兩撥給征戰沙場的士兵。
若是兩軍交鋒,沒有足夠的軍需物資,還未正式開戰便已經輸了。即便是戰鬥,也是虛脫無力,任人宰割。因此,趙構第一手準備已經全部做好,不僅僅将朝中一些奸佞之臣悉數拔除,又将虧空的國庫再次充盈。
“什麽?太尉大人被抓了!”太子趙桓聽聞高俅被逮捕,呆若木雞,手足無措,直接癱軟地坐在椅子上,渾身無力,面色蒼白,“這……這可怎麽辦才好?怎麽辦才好?”
趙桓探查風聲,說是趙構帶領着一批人馬前往太尉府,他心裏擔心便命府中下人跟去看看。果不其然,當高俅被押赴天牢後,下人連忙将消息禀報給太子趙桓。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一驚,他沒想到最後的王牌也倒下了,還是栽倒在趙構手中。現在高俅的倒台,以他爲首的朝中勢力,基本上都被趙構連根拔除,沒有任何的隐患,而太子趙桓也是真的成爲孤家寡人了。
現在的趙桓除了太子頭銜外,再無任何勢力。即便是他母後的勢力都一并拔出了,這都是趙構做的好事。趙桓恨極了趙構,要不是因爲他,也不至于自己什麽都沒有,要不是他也不至于擔心太子之位不保。
此時此刻,趙桓魂不守舍,驚慌失措,又想起一些事情,思索再三後,他還是決定立即前往皇宮,拜見母後,向她禀明情況,然後由他出面說情。因爲趙桓自己也貪墨了銀兩,卻不是很多,也有幾百萬兩。
太子趙桓不清楚高俅是否将自己供出去了,要是将他也供出去了,那麽真的完了。以宋徽宗對趙構的寵愛,怕是他這個太子真的要被廢了,因爲借口已經有了。爲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趙桓隻能讓自己的母親出面。
“太子殿下,您這是去哪裏?”
趙桓回頭望去,隻見一道倩影映入眼簾,那人便是他的結發妻子,也是太子妃朱琏。雖說趙桓心裏慌張,看見妻子的那一刻,他的心格外平靜,最後他也讓朱琏一同進宮。
在路上,趙桓沒有任何隐瞞,将事情都說了出來,朱琏二話不說,心痛的說道:“太子殿下糊塗啊!”
“本宮也是無可奈何啊!”被自己的妻子說,趙桓沒有任何反駁,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朱琏乃是名門閨秀,父親朱伯材,官至武康軍節度使。雖然她與趙構見過一面,那個時候趙構還小,可他的威名就算是自己身居在東宮中,還是聽說過。此外,就連他的父親也稱贊趙構,可見趙構的确是有過人之處。
“雖然妾身不懂國事,也不知太子殿下心中苦衷,可妾身明白九弟絕不是那種兇殘之人,更不會真的與你争奪太子之位。若是争奪的話,恐怕早已下手,太子殿下,您糊塗了!”
趙桓哪裏敢反駁,隻能點頭稱是。朱琏看上去嬌柔,實則外柔内剛之人,父親又是節度使,可以說算得上名門之後。有些事情,朱琏看得比趙桓要清楚,隻因她是局外人,不在局内。
事已至此,也隻能選擇進宮,請求母親出面求情,才可繞過自己性命。
趙桓乃是宋徽宗長子,他的生母早已去世了,現在的母親乃是顯肅皇後,也就是與韋氏情同姐妹的鄭氏。趙桓知道鄭氏與韋氏關系,而趙構又是孝順之人,隻要韋氏出面,那麽大事化了,小事化無。
與此同時,趙構、趙有恭等人也進宮了,與太子趙桓進宮的目的不同。趙構進宮是爲了禀報此次行動的結果,将所有的髒銀,還有那些坦白從寬官員的名單呈交給宋徽宗。
“真是一群好的大臣啊!……”宋徽宗看着那些坦白的官員,記錄着他們貪污受賄的全過程,因爲記錄在案的官吏少數也有十幾萬兩,而且朝中大臣有一大半都參與了。
趙佶看完後,臉上卻是苦笑,他心裏一直都清楚,卻不敢去相信,也不敢接受。
現在他不得不接受,大宋的吏治真的是一塌糊塗了。但是,宋徽宗自己也清楚,這件事多少與自己有關,或許承擔的責任更大。若不是他放任自流,也不至于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大宋經過趙構三次整頓,吏治終于清明了。雖說還有些隐藏在暗處,不過趙構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了,因爲接下來的事情更重要。因此,看似結束了,實際上才是真正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