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鄉試的榜單放了出來,趙構榜上有名,在甲科第二名的位置,也就是取得了“亞元”功名。乙科榜單也放了出來,這些人都是後備舉人,可以稱之爲舉人,也可以說不是,至于不在榜單上的人,全部都被淘汰。
趙構對于自己的排名并沒有多說什麽,隻要有資格參與會試便可以。根據大宋規定,會試參考人必須取得舉人功名。若不是爲了獲得舉人,趙構也不至于如此麻煩。
此外,胡安國、王槐二人親自寫上奏章,送于朝廷。凡是鄉試前六名皆可參加會試,而前六人的名單則需要傳達至京城,上報吏部造冊,由皇上過目。隻因會試由禮部親自主持,必須得到皇上的認同方可。
并且,胡安國、王槐二人又親自爲趙構等人六人寫上推薦信,也就是證明。若是沒有此信,就算是入得京城,也無法參與會試。這也是防止有人冒名頂替代考,所以這封推薦信至關重要。
胡安國忙完自己分内的事情後,便離開了相州府,直接回到了衡陽老家。至于,王槐也親自帶着奏章,回到了京城。中了舉人的考生,高興不已;落榜的考生,失魂落魄。
趙構取得推薦信,便與王管家二人離開了。會試的場地在汴京城,也就是皇城腳下,由禮部主持。不過,會試的時間卻不是在今年,而是在明年二月份,下半年才是好戲開場的時候,再一次感覺時間緊迫。
“少主,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南下!”趙構開門見山地回道,王管家不解的看着他,着實不明白爲何要南下;趙構又解釋道:“因爲我答應老師完成他的遺願,将他的槍法傳授于他的子嗣,故而前往永安縣高家莊,尋訪一戶人家!”
王管家這才明白,便緊緊地跟随在趙構的身後,策馬奔馳而去。
趙構也是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明年那個時候事情繁多,分身乏術,還不如趁着這些日子将事情辦妥當,了無牽挂的回到京城,豈不快哉。
經過數日的日以繼夜的奔走,趙構、王管家二人終于抵達了永安縣地界。隻是他們初來此地,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無奈之下,趙構隻得先行找一處客棧休息,次日再作打算。
“掌櫃的,在下向您詢問一些事情,還望告知!”趙構恭敬地向客棧的掌櫃的施禮。
掌櫃的見趙構氣度不凡,身旁又跟随着随從,又見趙構施禮,吓了一跳,連忙稱道:“小人不敢當!客官有何事要問,要是小老兒知道的,決不诓騙!”
“不知掌櫃的知道高家莊否?”趙構如實問道。
“客官想去高家莊?”掌櫃詫異的看着趙構,再一次出聲問道:“你确定要去的是高家莊?”
“正是!”趙構堅定地回道,“莫非沒有高家莊?”
掌櫃的搖搖頭道:“不是!客官眼看便是外地人,并非本地人,故而不知道高家莊在幾年前不知何故偶然間走了大火,整個村莊一夜間全部化爲灰燼,還死了不少人!”
“當時,附近的幾個村莊害怕有賊人襲擊,連忙報官。但是,官府也查不到任何原因,說是無意間走了火才造成這樣的事故。若是真的隻是走了火,又怎麽會燒死了半數人,少數也有百人!”
“這麽說,高家莊的人都被燒死了?”趙構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掌櫃的又說道:“客官莫急,小老兒還未說完。之前的高家莊确實是沒有了,燒死了不少人,卻沒有全部被燒死,還有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直接搬離了高家莊,到永安村去了。”
“若是客官真的想要找之前的高家莊的人,那你就得前往永安村才行。在那裏你再去詢問便可以,至于位置小老兒待會便繪制下來!”
“多謝!”趙構道謝一聲。
他又吩咐王管家從懷中取出十兩銀子,吓得掌櫃的拒不接受,最後還是趙構說是這些錢是住店,還有照顧他們的馬匹,買些上好的草料,還有酒菜的錢,才讓掌櫃的收下了。
雖說此地與相州府相比,還要落後許多,此間的這處客棧也是僅此一個,再無其他。可以看得出,平日裏很少有人來此,但是,桌椅卻無半點灰塵,可見老闆此人老實。
十兩銀子或許是他一個月的支出錢,不過他并未貪墨,而是按照趙構要求全部送上好酒好菜招待。趙構也沒有回到廂房吃酒,天寒地凍的,直接點了牛肉火鍋,又将酒壺放在熱水中燙了一下,煮沸了再吃。
趙構見掌櫃的爲人不錯,又見沒什麽客人,便拉上他與店小二一起吃了起來,最後寒暄幾聲,又拉拉家常,很快便知道這裏的情況。原本永安縣不像現在這麽冷清,之前出了高家莊的事情,以緻于人心惶惶,不敢輕易的外出,害怕又走了火,這一來二去的客棧生意便不好做了。
并且,掌櫃的想将客棧重新改一下,變成酒家,這樣一來生意便可以大有好轉。趙構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與他随意的聊了一下,待酒足飯飽後,趙構便下去歇息了。
掌櫃的也吩咐小二關門歇業,也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趙構、王管家醒來,掌櫃的還未起來。平日裏也沒什麽客人,便不會起早。于是,他們都會晚一點再開門,那個時候還可以有些客人吃酒,至于休息的少得可憐。
趙構、王管家按照掌櫃的所說,牽着馬直接縱馬飛馳,朝着永安村出發。隻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方向感,又低估了此地的地形複雜情況,沒想到岔路極其多,也沒有任何的标牌,根本分不清楚哪是哪,猶如迷宮似的。
“少主,這可怎麽辦?”王管家望着前方錯綜複雜的道路,無奈的歎息一聲。
趙構也是哭笑不得,尴尬的說道:“還能怎麽辦,隻得在此等候,看看有沒有附近的父老鄉親,再尋路。”
不是趙構不想走,而是前方的道路真的不知道哪條。掌櫃畫的路線沒有标明分岔路,隻是一條線,而且還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腦子不清楚,如何畫的詳細,隻得草草的便畫了一些,趙構也沒來得及多看,便出發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應該提前問清楚才是,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居然迷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