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想及此處,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走下去。畢竟,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哪怕是跪着都要走完。韓院長重點闡述了院試的大綱内容,基本上都是平日裏學的内容。
對于趙構來說,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算個事,故而沒有任何的緊張。對于其他人來說,神色各異,有些人緊張不已,有些人興高采烈,也有一些人泰然處之,怡然不懼。
韓銘語重心長地叮囑道:“今明兩天,諸位考生要好好的複習才是,一切皆已成績爲重。若是沒有達到要求者,一律淘汰,你們要明白優勝劣汰,競争非常的殘酷。”
“現在是院試,要是鄉試、會試等更不用說了,堪比千裏挑一,而金榜題名則是萬裏挑一,前三甲才能得到皇上的器重,故而你們需要好生努力才是,要不然十年寒窗苦白白浪費了。”
衆人齊聲回道:“學生在此多謝院長提點!”
韓銘微微一笑,然後便将學堂交給了先生,成爲先生的人至少也是進士才行,取得功名,就算最差的也是秀才。在北宋秀才見到官員依然行李,服徭役等,隻因沒有得到解元的稱謂,隻要讀書習字之人皆可以稱謂秀才,也可以稱爲相公等稱呼,故而沒有明清的秀才得到很多特權。
韓銘院長一走,學院的老師也沒有阻攔衆人,吩咐衆多學生好生備考,然後便聽課了。此外,諸位老師也說到要是有任何疑問都可以說出來,他們都可以解惑,讓他們調整好心态。
衆人恭敬地點頭回應,在學院老師都離去後,其他人也紛紛打開書本,認真的備考着,唯有趙構一人卻獨自溜了出來。不是他自認爲自己絕對過,而是趙構幼年時便已經學過這些,對于其中的道理比任何人都知道。
書籍乃是死知識,學到的不是死記硬背而是活學活用。趙構的思想還是無法接受現在的教育制度,哪怕三舍法取消,還是難以接受八股文的毒害。但是,趙構也不得不說,古之文人任何一人的文學底蘊比之後世的要強很多,不僅僅是文言文功底,就連詩詞歌賦都要厲害許多。
可以說八股文有利有弊,不能一概而論,在什麽時代采用什麽樣的制度,唯有與時俱進方能進步。趙構獨自一人溜了出去,還未踏出門口,便被陳廣逮個正着。
“站住,你想去哪裏?給我乖乖回去念書,休要四處亂走!”
雖說陳廣是武人,對于文人還是非常尊重的,沒有半點的不敬之意。眼看就要院試了,趙構居然偷偷地溜出去,其他學生則是用功,就算陳廣與趙構來往甚密,在大事面前還是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陳廣闆着臉,厲聲訓斥道:“給我滾回去,好好地用功讀書,不要想着出去玩什麽,其他學生都在用功,而你在做什麽?要是不想念書就給我滾回家,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臨陣退縮,非大丈夫所爲!”
“……”趙構沉默不語,認錯的低下頭,接受陳廣的批評。
陳廣見趙構認錯了,歎息一聲:“若是你考取秀才之名,我便将整套槍術一并傳給你。即使你不懂武功,不過用來防身也好,待進京或許有用!哪怕是文人也需要學一些掌握防身之術,要是你學武的本事與念書一樣,那我真的是後繼有人了!”
“……”
趙構再次裝死,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隻能結束此地之行,前往府縣參加鄉試之前,再用心的學習。趙構每次看到陳廣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陳廣的心思他也知道,無非是找到一位傳人,趙構也是習武之人,他的槍術也算是一流好手,不過與陳廣的槍術相比還差了一點;另外,趙構也不清楚這套槍術到底叫什麽名字,還真的從未聽說過。
在陳廣嚴厲的目光下,趙構隻得乖乖的回到學堂繼續複習了,哪怕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給他。陳廣這兩日都守在學院門口,沒有得到院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外出,那些不住在學院的學生挑燈夜讀,這讓趙構有些枯燥。
終于挨過兩天,趙構解放了,隻因這天便是院試。
趙構坐在位置上焦急的等待着試卷,而此次考試内容也是《四書》《五經》的内容,每一本書截取一段話語,交給學生發表自己的言論,以及看法;另外,下午考的是策問,主題一樣,考核的是學生的辯論能力。
趙構看了題目後,奮筆疾書,沒有任何猶豫,下筆如有神,迅速的寫着自己的見解與看法。就在趙構奮筆疾書時,也有一些學生走捷徑,或是作弊的,雖然比較隐晦還是被抓住了,沒有任何的留情,直接趕出學院,終生不得錄取。當然作弊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并非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考試結束後,學院才開始放人,所有的人經過三天的奮戰,終于迎來了見證結果的日子。至于他們的試卷,并非學院的老師評判,而是五百裏外較遠的書院山長或是幕友擔任,三日後才公布榜單。
趙構不需要看結果,也知道自己必定考取了功名,中了秀才。當時,陳廣詢問他結果時,趙構沒有任何猶豫,自信滿滿的說出自己必定取得秀才之名,陳廣還不相信。
于是,陳廣與趙構賭約,要是趙構中了秀才就兌現自己的諾言,而陳廣也要求趙構答應自己一件事。趙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問緣由,也不問其他什麽事情,就這麽信任彼此。
即使陳廣未曾提及何事,趙構對他的了解還是猜得到是何事。如果這次落榜了,陳廣是想趙構考取武官,放棄科舉考試。在陳廣心裏,最重要的還是武舉考試,上陣殺敵,從他熱誠的眼神中就能看的清楚,而趙構也想知道陳廣過去發生了何事,空有一身本領卻甘願隐身于山林之中。
如果趙構所料不錯,陳廣昔日身份不是一代武學宗師,便是名門之後,亦或是征戰沙場的将軍。隻是趙構想不通陳廣爲何隐瞞實情,從未對人提及,總覺得他心事重重,尤其是醉酒後,眼神中的煩惱與無奈更是顯露無疑,故而趙構有些懷疑與好奇,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