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忤逆子,居然敢……”趙似氣血攻心,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一刀殺了自己兒子,一世英名毀于一旦,而這一切都是他親生兒子所爲,這讓他情何以堪。
不追查不知道,一追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直以爲乖巧聽話的兒子居然喪心病狂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僅暗中收買人心,還培植勢力,構建秘密組織,想要颠覆大宋,奪取皇位。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貪污案的幕後之人是他兒子下得手,他暗中派遣人做好部署,又利用蔡京、童貫二人的野心,從中坐收漁翁之利,枉顧大宋江山,枉顧百姓死活。
另外,趙似還追查到自己兒子不僅培植勢力,還秘密訓練一批死士,這是一筆不小的力量。看到兒子的罪狀擺在自己面前,趙似氣得不行,怒火中燒讓他整個人都癱軟的坐下。
面對自己兒子的罪狀,趙似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更不知如何做。對于自己兒子,趙似心裏唯有愧疚,這些年他的心思貢獻給朝廷,無心經營家庭,趙有恭的成長缺乏他的關心,隻是陪伴了十幾年,之後一直未曾見過,這讓他心裏覺得愧疚。
在他看來,趙有恭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責任,趙似心裏除了憤怒之外,還有無奈,更多的是心痛。可是,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繼續思考了,而且他追查到葉夢得是那個組織的人,手中握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東西,他必須前往葉府取回這份東西。
雖然趙似也覺得不妥當,便提前前往皇宮與宋徽宗商議,見到趙佶的那一刻,趙似首次跪地俯首道:“皇兄,弟之過也!”
宋徽宗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趙似是他的弟弟,這些年爲他做了多少事情,他心知肚明,在他看來趙有恭再有錯也不過是孩子,根本不會計較。趙佶理解趙似心中的痛苦,換做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而趙似卻對他如實相告。
“十三弟,這件事不必追究了!隻要他及時回頭,朕既往不咎,再怎麽說他也是朕的侄兒,你的獨子。”宋徽宗拍着趙似的肩膀,扶起他,鄭重地說道:“朕知道你現在的痛苦,爲了大宋江山有時候不得不這樣做,無論怎麽說他也是朕看着長大的,骨子裏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想必是受了蠱惑。”
趙似苦澀地說道:“皇兄!……”
“你放心,朕不會殺他的!”趙佶安撫一聲,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隻要趙有恭做的不過分,那麽一切都好辦,真的做出不軌的事情,那就不好說了,也就是告訴趙似盡快解決此事,不能耽擱了。
“皇兄,臣弟要前往葉府一趟,找葉夢得取一點東西!”趙似調整心情,想起這次前來目的,“葉夢得手中握有逆子的把柄,臣弟也不知何物,不過應該非常重要。若是有此物,想必一切都可以及時制止。”
趙佶欣然答允:“既然如此,那你去吧,有時候還得你出面才行!”
趙似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趙佶想起得到的消息,知道幕後之人會是趙有恭後,他也震驚了,整個人傻愣了,從未想到最後背叛自己的人會是他,那個時候他的心裏也不好過,喃喃自語道:“有恭,你可别讓朕失望啊!……”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時間了,趙似也沒有多做停留,出了宮直接來到葉府上。此時,府上還有趙構留下的人把守,而這幾人都是郡王府,也是琥珀山莊出身的人,即何環、宮滄、黃石、楊禅四人。
他們四人見趙似親臨,不禁恭迎道:“莊主!”
趙似點點頭,道:“你們已經出了山莊,不必行禮了!我有事要見他,你們暫時先退下!”
衆人想也沒想直接退了出去,他們相信趙似不會對葉夢得做什麽。不過他們心裏也奇怪,趙似怎麽親自前來了。于是,他們想了想留下三人在府内守護着,另外一人前往郡王府禀告趙構這裏的情況。
葉夢得這幾日都在府中,每日閑來無事不是讀書習字,便是擺弄花草,日子過得倒也清閑,不像是有危險似的。此時,葉夢得還未睡下,正在挑燈夜讀。突然,房門被推開了,他頭也沒有擡,以爲是趙構前來了,淡淡的說道:“來了多少次都是一樣,無可奉告了,郡王你别多費唇舌了……”
來人仍然不理會他的話,也沒有回話,這讓他有些好奇了,不禁擡起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怔怔不語,整個人惶恐不已,以爲見到鬼了,最後又定了定心神,驚訝道:“王……王爺!……”
趙似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本王,一轉眼你已經這麽大了,不知令尊如何了?”
葉夢得目瞪口呆的看着趙似,又聽到熟悉的聲音,整個人都激動不已,道:“王爺,您沒死?”
趙似笑道:“本王要是死了,你還能見到嗎?怎麽你想本王死了嗎?”
“臣不敢!”葉夢得躬身回道。
趙似也不想多說什麽,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應該猜到本王出現在此,是爲了何事吧!”
葉夢得心知肚明,他猜到“已死”的趙似現身,就知道必定是楚王趙有恭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逼得他現身。在他心裏趙似已經死了,卻不想又出現,也就是說他這些年來都未死,一直假死。
既然确定眼前的人是趙似,他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将座椅挪開,撬開下面的地磚,露出一個盒子,取出裏面的東西,直接交到趙似的手中,恭敬道:“王爺,這便是組織人員的名單及罪證!”
趙似接過後看了一眼,道:“這份名單是全部人員?”
葉夢得搖搖頭,道:“組織太大,人員太廣,無法弄到全部人員的名單,這個隻是一部分,而這一部分便是安插在軍中的眼線,以及宮内的太監、宮女、侍衛等人。”
“他到底想做什麽?難道真的要謀朝篡位不成?”趙似怒不可遏,怒氣沖沖的低吼一聲。
葉夢得從容不迫地回道:“回禀王爺,他的确是這樣想法。當初,臣以爲是彈劾奸臣,清君側才加入組織成爲其中一員,後來發現所作所爲超乎臣的意料之外,這才發現他的目的是謀奪皇位,這才退出,爲了自保留下部分名單,想要揭發他的行爲,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照實說!”趙似低聲喝道。
葉夢得如實回道:“隻不過他是王爺愛子,又是獨子,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放棄揭發,一直不願意拿出來!”
趙似沉默了,他也猜到是這樣的結果。若非如此,他又怎麽會輕易露面。即使是趙構都無法得到的名單,隻是因爲顧及趙有恭是趙似的兒子,若非如此隻怕早已和盤托出一切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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