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戰鬥的方式與之前大相徑庭,身上沒有半點戾氣,風輕雲淡,處事不驚的笑容看得趙構都愣住了。 在杭州城初次交手,那個時候方臘的身上有的都是霸氣,出招狠厲,不像是比武切磋,全部都是殺人的招式,此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方臘從趙構的武功招式中看出了與林沖有幾分相似,又與盧俊義、嶽飛等人有幾分相似,他已經猜到趙構的武功師承何處。隻不過,一直未曾點破。既然趙構不想明說,那他也不會道明。
一直以來,方臘都想要找個機會與周侗再戰一次。曾經兩次都敗在周侗的手中,第二次打了個平手,仍然讓他有些不滿意。事與願違,方臘聚衆起義,公然與朝廷對抗,又是連年四處征戰,未曾再有機會前去拜會。
既然心知肚明趙構便是周侗的弟子,看情況還是最小的關門弟子,武功卻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因此,方臘放下兩軍對戰的負擔,卸下身上背負的皇上重任,就像是當初那樣與之公平一戰,了卻心中多年的願望。
但是,這些趙構哪裏猜得到,他以爲是方臘放下心中的皇圖霸業。事實上,隻不過是方臘這些時日冷靜下來認真思考的,他也清楚自己的結局是什麽樣的,怡然不懼,唯一讓他不放心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另外一件事。
沉着冷靜,想要與趙構戰鬥的方臘放下那些負擔後,武功大有長進,就連心境都變得寬闊許多,招式更加的變化多端。趙構一直不曾出手,一味地防守,其一就是他不願意占人便宜,其二就是他對方臘的還禮。
現在,趙構準備攻擊了!
體内的真氣不自覺的湧了上來,渾身散發出一種王者之氣,目光冷厲,面無表情,舉手投足間看上去就像是有種無形的牽引力,衆人的目光都齊聚在趙構的身上。
方臘瞪大着眼睛愣了一會,随即笑了笑,道:“這才是你的實力,這樣才好,就讓我來見識一下到底是你的内功厲害,還是我的招式淩厲!”
趙構冷聲道:“你赢不了我,還是束手就擒!”
“哈哈!……”方臘縱聲大笑,道:“隻有戰死的方臘,沒有投降的方臘!”
與此同時,方臘身形疾馳而來,迅速的來到了趙構面前,右手出掌,左手握拳,徑直殺了過去;趙構輕而易舉的避開方臘迅猛的攻勢,反而擡起腳側踢了過去。方臘也是猛地跳躍起來,左手握拳重重的劈了過去。
趙構身上的内勁感受到危險,自行引導身體閃躲開來,隻見方臘的重拳擊打在地面上。頓時,飛沙走石,拳頭重重的打在土壤上,愣是震開砂石,留下拳頭大的凹坑。趙構再次起腳踢了過去,右腳高高的擡起來,猶如泰山壓頂之勢,狠狠地踩了下去。
方臘翻身避開趙構的攻勢,單手撐地面色凝重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趙構,思忖道:“沒想到他年紀輕輕武功居然這麽高,比之前還要強上幾分,這樣下去對我不利,怕是想要戰勝于他有些困難了。”
趙構的腳就像是有泰山之力似的,重重踩踏在地面上,方臘清晰地感受到地面在那一瞬間震動的感覺,待砂石塵土散去後,露出一隻腳印。心中笃定,絕對不能被此時的趙構踢中,或是打中,不然以他的力量還真不一定扛得住。
方臘再一次攻了上去,趙構也迎了上去,兩人相互拆招。趙構的内力比之方臘要強大許多,故而趙構不需要太多的力量,皆能防守住方臘的攻勢;方臘出招快、準、狠,隻可惜沒有一次能夠打在趙構的身上。
不是方臘的武功招式不濟,而是内力後蓄力不足,沒有趙構的渾厚,更沒有達到他的境界。縱然方臘的招式再高明,在内力比自己強的人面前也不過是撓癢癢罷了。不論是攻擊趙構身體哪一個部位,趙構都能快速的反應過來,就憑這股内力不由自主的運行,主動防禦讓他預知危險。
自從上次包道乙暗殺自己,武松因此斷去一臂,趙構就日夜苦練終于真正的掌控住這股内力,收放自如。方臘攻擊數十招,沒有哪一次能夠給予趙構真正的傷害,緊鎖着眉頭,憤恨道:“難道真的是半點漏洞都沒有?”
如今,趙構的内力自成一體,收放自如,隻要他想任何地方都能防禦,隻要是赤手空拳幾大在他的身上都無法傷害到他,除非是利器。畢竟,内力再高,終究還是血肉之軀,焉能與利刃相提并論。
方臘的攻擊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反過來還遭到趙構的攻擊,讓他有些吃不消。倏爾,方臘身影一閃猛地提起方天畫戟,殺了過來;趙構見他拿出武器,知道方臘是準備拼命了,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趙構手中并無任何兵器,隻能一味地躲閃,方臘手中多了一柄方天畫戟猶如神助,瘋狂的攻擊趙構,步步緊逼,他隻能一步步的後退,不敢以血肉之軀與方天畫戟相抗衡。方臘将沖鏟,回砍,橫刺,下劈刺,斜勒等招式悉數用了。
接着,方臘又使出方天畫戟的“胡”、“内”、“搪”等攻擊之法用處,舞的虎虎生威,又招招緻命,絕不留情。手中多了一杆方天畫戟,方臘的氣勢陡然變了,就像是南征北戰的大将,上陣無父子,舉手不饒人。
方臘的展開一連串的攻擊,淩厲迅猛逼得趙構步步緊退,還是遭到他的攻擊,身上的衣服已然劃開,鮮血直流。宋江、盧俊義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又是心急如焚,他們不曾知道方臘的戟法如此高超。
盧俊義歎道:“論戟法,方臘當之無愧第一!”
“若是之前那一戰,要是使出這樣的戟法,怕是我們幾人恐有性命之憂!”林沖也是敬佩不已。
魯智深贊歎道:“方臘這厮武功居然這麽高,就算是灑家與他全力一戰,敗得人也會是灑家,唉!……”
嶽飛思忖道:“不愧是能與師傅旗鼓相當的人物,果然是有幾分本事。隻是,這樣下去,師弟真的能夠支撐下去嗎?方臘手中有方天畫戟,師弟卻是赤手空拳,就算他的内力深厚,隻怕也經不住這樣的纏鬥。”
方臘緊握着方天畫戟,趙構一步步的後退,他都一清二楚。此時,方臘占據着上風,手中又有武器,趙構隻不過是赤手空拳,沒有武器抵擋,哪裏還會再次放過他。隻因方臘自己清楚,要是沒有武器的話,隻怕自己必敗無疑。
趙構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被方天畫戟造成的傷勢,尋思道:“方天畫戟本是儀仗之物,卻不想方臘此人使用起來威力十足。不僅僅戟法出神入化,更是能夠以此攻勢破除我的内勁之氣,造成錯覺,隻怕一味地閃躲終究是難以将他擊敗,需要主動攻擊才是。”
方臘見趙構低頭沉思,心想:“在我的方天畫戟攻擊下,難道他還有反擊之法?”
趙構目光更加冰冷,身上的氣勢陡然增加數分,就連之前遭受的攻擊留下的傷勢,他也沒有顧及,反而直愣愣的看着方臘,低喝道:“你已經是技窮黔驢,接下來就換我攻擊了,也該畫上休止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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