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大吼道:“童貫、譚稹二人何在?”
童貫、譚稹二人慌慌張張的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趙構瞥了一眼童貫,隻覺得他不像昔日那樣威風八面,面色泛白,渾身無力像是快死了似的。 童貫、譚稹二人也是憋屈,有苦難言,他們曾經風光一時,耀武揚威,在朝中呼風喚雨,就算是宋徽宗也不敢對他們幾人發怒,隻能安撫。
自從高俅迅速起來後,童貫、譚稹等人的日子越過越窮苦,又不受高俅待見。他們二人曾與蔡京一丘之貉,同是亂臣賊子,宋徽宗以迅雷不及掩耳鏟除了蔡京在京城中的勢力,就連一些心腹之人也一律剔除在外,不讓他們留任在京城中爲官。
童貫、譚稹二人好不容易挨過了困難期,迎來人生第二次巅峰時,卻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們二人叫苦不疊。并且,他們二人早已知道宋徽宗憤怒的原因,一切都是因爲他們自己貪婪成性所緻,心裏悔不當初。
宋徽宗陰冷的說道:“看看你們二人在江浙地帶做的好事,給朕好好地看看,看清楚一點,朕本想再次任用你們二人,不曾想你們居然如此狼心狗肺,枉費朕讓你們進京,理應讓你們留在江浙地。”
童貫、譚稹二人連忙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喊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饒命?朕饒了你們的命,又有何面目面對那些死去的将領,又有何面目面對天下百姓?好不容易天下再無紛争,就是因爲你們二人貪圖享樂,才引出這麽大的事情來。若不是你們的腦袋隻有一顆,朕恨不得賜你們千刀萬剮。”
宋徽宗惱羞成怒,歎息一聲:“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朕理應盡早廢除那些苛捐雜稅,實在是愧對天下百姓,愧對先祖啊!如果盡早廢除,也不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内亂,百姓紛紛揭竿而起,與朝廷作對,與朕爲敵啊!”
“來人,将他們兩人拉出去淩遲處死!”
童貫、譚稹二人一聽趙佶的将他們淩遲處死,整個人都懵了,腦袋昏沉沉的,坐立不安,急忙磕頭求饒,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叩請皇上放過臣等性命吧!皇上……”
宋徽宗聽得心煩意亂,怒吼一聲:“還愣着作甚,拉出去斬了!”
侍衛們急急忙忙的上去,将童貫、譚稹兩人扒掉朝服,摘掉官帽,當真是赤條條的來,又赤條條的走。童貫、譚稹二人見宋徽宗真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他們的性命,再怎麽嘶吼求饒都無濟于事,整個人傻愣着,直接暈死過去,硬生生的被侍衛拖走。
“啊!……”
片刻後,群臣聽到童貫、譚稹二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哪裏還記得什麽求饒,身上的疼痛遠甚于一切。他們二人做夢也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曾經風光無限,今日淪落到被淩遲處死,當真是因果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宋徽宗不說緣由,直接了當的将他們二人就地淩遲處死,群臣各懷心思,趙構等人則是心生竊喜,拍手叫好;高俅等人則噤若寒蟬,顫抖不已。他們聽到凄慘聲,就聯想到自己身上,懷疑是不是有哪天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趙佶處死了童貫、譚稹二人心裏舒服多了,臉上還是有些憤怒,低聲道:“諸位愛卿可知爲何朕如此憤怒?”
衆臣紛紛躬身回道:“臣等不知!”
“你們不知也情有可原,朕也不願你們。”宋徽宗說道,“童貫、譚稹二人乃是朕派往他們前往江浙地方爲官,沒有想到他們兩人居然中飽私囊,打着朕的名義在管轄地爲所欲爲,收刮民脂民,大肆修建自己的宅邸,堪比皇宮豪華。”
“朕酷愛花石綱,又知道江浙兩地山水如畫,曾經下達聖旨命令百姓貢獻出花石綱,又大肆修建林園,此乃朕之過錯也。若不是朕的私欲被他們知道,也不至于激起民憤,他童貫爲江浙宣撫使﹐譚稹任兩浙路制置使期間,居然瞞着朕欺壓百姓,又強加賦稅徭役,終于逼得當地百姓聚衆謀反。”
宋江等人面露尴尬之色,他們知道宋徽宗說的不是自己,臉上還是覺得有些火辣辣的,讓他們低下頭。宋徽宗見宋江等人面色,也沒有解釋,他也沒有這個心思了,繼續說道:“在他們管轄之地居然出現了一支反叛軍,此軍賊首居然假托‘得天符牒’,自封‘聖公’,他要是‘聖公’,那朕是何人?”
“宋愛卿也曾在梁山上聚衆起義,朕派遣招安使前去,也派遣招安使前往讓他爲大宋效命,不曾想到此人不僅将送信的使者斬殺,更是親筆書寫一份信,說朕昏庸無道,驕奢淫逸,不配稱之爲一國之君,讓朕拱手讓出皇位,将皇位交于此人。”
“當初,朕聽從他們二人的奏報,以爲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真實的結果是他們悄悄逃回京城,以免殃及池魚。另外,叛軍已經攻占了我大宋數十座城池,朕還蒙在鼓裏,就連兩浙路制置使陳建、廉訪使趙約等官員一律被斬首示衆,整個江浙地帶俨然落入賊人手中,朕還穩如泰山,不明情況,實在是可笑至極!”
“叛軍集結人數達百萬,這厮口出狂言,讓朕及早退位讓賢,免得再動幹戈。如果不讓位,他便殺至汴京城,取朕的項上人頭!哈哈!……叛軍之中能有此魄力者他是首位,也是朕首次下達殺無赦之人,此人不死難消朕心頭之恨。”
衆人沉吟不語,他們才知道宋徽宗爲何如此生氣,此事換做任何人都會憤怒不已。并且,宋徽宗還是一國之君,殺氣騰騰也是理所應當。在自己的國内,居然被臣民如此奚落,更是嘲諷,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這樣的奇恥大辱,任何一個人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呢。
宋徽宗大喝一聲;“朕要讓他們全部都死,凡是參與者,除了老弱婦孺士兵等人,隻要是有将領級别以上,不願意投降者一律殺之。至于,賊首殺無赦,朕要誅滅他九族,此戰何人爲帥,前去征讨此賊首?”
朝中大臣沉默不語,誰也不敢有把握取勝,敵人有百萬大軍,又一連攻破數十座城池,江浙一帶俨然成爲他的管轄之地,與宋朝勢均力敵,甚至隐隐有些超越。并且,宋徽宗又接着說道:“此次隻許勝利不允許失敗,失敗者提頭來見,勝利者朕必有厚賞,何人敢去?”
朝中大臣還是沉默不語,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即使面對着高官厚祿,也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前面,興許是有福沒命享,衆人不由得遲疑起來。但是,趙構、宋江兩人不約而同的站出身來,齊聲道:“臣願意前往!”
宋徽宗沒有看趙構,他心裏知道趙構必然會請求出兵,出乎意料的是宋江也站出來了,驚疑道:“宋愛卿難道想要出征嗎?你可知道此次作戰失敗的機會比較高,敵人可是擁有百萬大軍!”
宋江躬身回道:“臣知道,不過這又何妨!臣乃是剛剛接受招安,又受到皇上如此重視。此時,大宋有爲難,臣理應出一份力量,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臣是大宋子民,又是朝廷官員,自當竭盡全力效忠皇上,爲大宋效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宋徽宗稱贊道:“此乃真正的忠臣,朕準予愛卿的請求。”
“臣還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能否答應?”宋江并未起身,躬身繼續說道。
宋徽宗疑惑道:“不知愛卿有何事?隻要朕能做到的,朕一律準了。”
宋江回道:“臣想讓廣平郡王爲帥,率領臣等剿滅叛賊,不知皇上能否答應?”
趙構目瞪口呆的看着宋江,宋徽宗也是一臉驚疑的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趙構,皺着眉頭道:“不知愛卿爲何要讓郡王前去?”
“皇上有所不知,臣歸順朝廷,願意接受招安,此乃郡王之功勞。臣率領的梁山軍被郡王率領的宋軍擊敗,潰不成軍,要不是郡王手下留情,臣已經死在青州城中。如果郡王願意爲帥,帶領我等沖鋒陷陣,必定旗開得勝。”
宋江不卑不亢的回道,宋徽宗也是驚訝的看着趙構,在奏章中并沒有說明,故而趙佶不清楚也非常的正常。當宋江說出此話後,朝中大臣皆是驚訝不已,他們不曾想到這一次招安真正的功臣反而是趙構,憑借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取得勝利,并非浪得虛名。
宋徽宗有些責備的看了一眼趙構,心裏有些感慨,又有些興奮,沉聲道:“構兒,你可願意前往?”
趙構急忙回道:“兒臣願意前往剿滅叛賊!”
“既然如此,廣平郡王上前聽封!”宋徽宗正聲喝道,趙構急忙躬身聽候聖旨,隻見趙佶鄭重其事地說道:“傳朕旨意:廣平郡王加封爲骠騎大将軍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大宋任何一支軍隊,務須上奏朕,皆可随意調遣。此次,朕要傾盡大宋國力,誓要剿滅叛賊,還我河山,朕要親眼看着他被處斬才能安心,你可曉得?”
趙構大吃一驚,急忙回道:“兒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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