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趙構便留在琥珀山莊住了一宿。次日,啓明星懸挂在天空中,四周還有一些閃爍的星光,趙構便起來,開始晨練,打了完整的一套拳術後,又耍了一套武器,待他做好一切後,山莊衆人都起身,吃驚的看着滿頭大汗的趙構,心裏一驚:“他什麽時候起來的?”
十一人全部都低下頭,他們才知道趙構的武功如此之高,不是機緣巧合,全部都是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付出了别人多出數倍的努力。即使他們沒有受傷,也不會太早起來,都是有規律的時間,他們比趙構年歲都要大,心裏也不禁佩服他。
趙構見衆人都起來了,微微點點頭,然後自顧自的練習起來。衆人身上有傷,不敢劇烈運動,稍微鍛煉一下,全身上下一陣痛楚,龇牙咧嘴。趙構眼見衆人如此神态,心生愧疚,這些人都是被他打傷的,要是盜匪之流,還無所謂,偏偏這些人對于大宋也算是有功之人。
衆人練習一陣後,趙似也起來了。由于身上舊患減輕了許多,讓他一覺睡到自然醒。自從舊患在身,從未睡得如此舒服,醒來後神清氣爽。擡起頭,見衆人都在晨練,目光看向趙構,見他渾身濕透,不禁贊賞的點點頭,看了看時辰,道:“老九,時間差不多了!稍微準備一下,等會你便要入宮上朝。”
趙構想來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重新梳洗過後,穿着一身幹淨的衣服,随意吃點便立即啓程趕往皇宮。
趙似等人目送着他離去,回到莊内,衆人皆是看着趙似,隻見他微笑道:“你們覺得老九是否擔得‘麒麟令’擁有者?”
衆人心悅誠服,異口同聲道:“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那麽你們覺得他武藝如何?”趙似再次問道,衆人苦笑不已,趙構的武功勝過衆人太多了,趙似見衆人沉默不語,便知道他們認同了趙構,又接着說道:“現在,本莊主下達最新命令!”
衆人急忙端坐敢,全神貫注地聆聽着,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自今日起,你們十一人便跟随老九身邊,唯他命是從,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你們也要與他一起前往,在他身邊,你們會得到更多的東西。”
趙似語出驚人,衆人不解地看着趙似,王五問道:“莊主,爲何讓我們十一人跟随他?”
“老九在京城中有一處宅院,那是我親自挑選的,屬于他的産業。偌大的庭院,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你們十一人便是他的家丁,一切遵從他的命令行事。”趙似接着說道,“自此以後,你們便不再是山莊之人,這也是我這個做叔叔的送與他的一份禮物,想必皇兄也不會吝啬。如果你們跟随在老九身邊,必然會再次得到提升,興許你們會流連忘返,待你們見識到老九的能力過後,就會明白我今日所說的話了。”
于是,衆人不論願意與否一律進入趙構新開的“廣平郡王”府,成爲趙構的家丁,也成爲府中的護院。他們不明白趙似爲何這樣做,多年後才明白趙似得良苦用心。
趙似首次上朝,便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啓奏聖上,樞密院使趙大人,罔顧朝綱,不顧皇上,隻穿平時服飾,未曾穿官服,此乃大不敬,還望皇上治罪!”
趙構見有人說自己未曾穿朝服,說得也沒錯,他穿的是便服,就連郡王服飾都不曾穿,不禁讓他啞口無言,無力反駁。一眼望去,全部都穿着朝服,腳穿官靴,唯有他一人如此,哪怕是身無官職的趙恒,也穿着王服,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昨日,宋徽宗便已經知道趙構治好了趙似,還讓那些人心悅誠服,就連誤會都消除了,心裏不禁有些欣慰。但是,他也忽略了,忘記爲他訂做一套朝服、官靴。畢竟,朝中大臣都是成年人,身高都比趙構要好,要是讓趙構穿朝服、官靴就顯得不倫不類的,也因昨夜心憂趙似、趙構兩人,也忘記了。
宋徽宗看了一眼那位官員,贊同的點點頭道:“陳大人言之有理!……”那位陳大人見到宋徽宗也贊同自己的觀點,不禁有些得意,接下來宋徽宗的話讓他得笑容戛然而止。“老九,你爲何不穿朝服,或是官服進宮?”
趙構躬身回禀道:“回禀父皇,兒臣沒有朝服,也沒有官服。隻因幼年便被關押在宮中,何來官服,也不曾參與任何大典,官服從何而來?”
宋徽宗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朕下旨,自此以後上朝廣平郡王不必傳朝服、官靴,待加冠之禮後再重新訂制朝服、官靴。”
“謝父皇恩典!”趙構立即躬身叩頭道。
那人見趙構安然無恙,心裏一陣氣憤,深深地瞥了一眼趙構。與此同時,趙構也看着那人。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此人要與自己作對。不過趙構也不是什麽善類,有人主動找茬,那就不必留情了。
接着,宋徽宗詢問朝中大臣是否有要事奏。衆人還是一樣,無本可奏。于是,早早地散朝。趙構也告辭下去,朝着樞密院方向走去。片刻後,趙構來到了樞密院門口,門前并無守衛,心想:“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今日,趙構上任,接任樞密院使,理應有官員前來迎接。既然沒有官員迎接,那麽他自行進入其中。當他走了進去,府中也是一個人都沒有,這讓他有些詫異。于是,趙構自行巡視了一遍後,再過了半個時辰,還是什麽人沒有。
趙構抵達樞密院整整過去了兩個時辰,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他們都一連高傲的仰起頭,根本就不把趙構放在眼裏。趙構也沒有管他們,他的目光被其中一人吸引,那人便是朝堂上彈劾自己行爲不檢點之人,暗想道:“原來你是樞密院中人!……那麽,就從你開始,我倒要看看你們之中到底還有誰是其他勢力的人。”
早朝彈劾趙構之人便是樞密院副使,他是高俅的人,身後大靠山是高俅,俨然不把趙構這個少年放在眼裏。如果不是趙構殺出來,那麽樞密院使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心裏有些記恨趙構。
他知道趙構今日上任,也是故意晚到兩個時辰,趙構是最高長官,卻不在樞密院,故而他是最高長官。爲了給趙構下馬威,命令所有人都晚到兩個時辰,衆人也不敢反駁,唯有聽命行事,他們都非常清楚趙構不過是黃毛小子,不足爲慮,都不曾将他放在眼裏。
樞密院共有十二房,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在京房、教閱房、廣西房、兵籍房、民兵房、吏房、知雜房、支馬房、小吏房,共計三十八人;逐房副承旨三人,主事五人,守阙主事二人,令史十三人,書令史十五人。元祐既創支馬、小吏二房,增令史爲十四人,書令史十九人,創正名貼房十八人。大觀增逐房副承旨爲五人,創守阙書令史三人,增正名二十八人,加起來一共是一百六十三人。
那人高傲的擡起頭,眼見趙構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心裏冷笑一聲:“看你以後還敢在本官面前耀武揚威,以後這裏還是聽我的命令!”他臉上顯示出震驚之色,繼而恭維道:“樞密使大人,您怎麽坐在這裏,這裏不是您坐的地方?”
“哦,我不坐在這裏,那我應該坐在哪裏?”趙構顯得卑躬屈膝,低聲問道。
那人見趙構有些謙遜,心裏更是得意,他覺得自己聽從高俅的命令行事,實在是太正确了,趾高氣昂,哪怕趙構是郡王,當今皇上的皇子,在這裏也得聽從他的吩咐,那份自豪感讓他臉上都洋溢出得意,卻沒有看見趙構低下頭時臉上露出的詭異笑容,眼神之中的陰冷之色。
“樞密使大人,當然是坐在正廳之中,怎麽……”那人嘴上顯得尊敬,臉上露出的得意之色,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他準備繼續說的話,被趙構接下來的動作吓懵了,滿臉的不可思議,仿佛這件事不可在他身上發生似的。
趙構見那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氣打一處來,淩厲無比的抓起那人的衣領,硬生生的讓他低下頭,然後狠狠地給他兩巴掌,那人整個人都愣住了。趙構打完後,覺得不過瘾,更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清晰可見的手掌印,那人的嘴角溢出血迹來,其他人也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趙構的臉色陰沉,滿臉厭惡之色,冷笑道:“讓你在本官面前擺譜,本官最痛恨的就是你這樣的敗類,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假惺惺,多言一句,本官就送你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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