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李貴妃,這可萬萬使不得!”
趙構牽着方金芝的手來到了邢秉懿、李詩詩二人面前,就連趙有恭、楊妙真等人也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弟妹!”
方金芝哪裏敢在皇後、李詩詩二人面前稱之爲姐,要知道皇後與李詩詩乃是真正的明媒正娶,唯有她自己什麽都不是。至于趙有恭、楊妙真二人喊得稱呼,方金芝倒是沒有拒絕,反而有些欣喜。
邢秉懿拉着方金芝的手,溫柔地說道:“你爲相公生下懷英,乃是長子,就算我與詩詩妹妹二人生下子女都無法與你相比。況且,我們已經不是皇後、貴妃,乃是夫君的妻子,你生下長子當然是姐姐。”
方金芝急忙回道:“此話可不能這麽說,二位姐姐乃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我沒有任何名分,就算懷英是嫡長子,不過也是随我姓氏,未曾認祖歸宗,論年紀還是姐姐爲大。”
李詩詩接着說道:“姐姐此話妹妹不能同意,夫君雖是與我們是明媒正娶,而夫君是何人,他不會在意這些。現在姐姐生下了夫君長子,這便是事實,無法反駁。”
方金芝、邢秉懿、李詩詩三人爲這個稱呼争論了許久,最後還是方金芝成爲姐姐。若是按照常理來說,邢秉懿先嫁給趙構,理當是姐姐,而方金芝尚未過門,名不正言不順,隻不過她們二人都是通情達理之人,也不會在乎這些禮節。
趙構對此事也是不聞不問,這是她們三人自己的事情,他這個夫君還是閉嘴不言比較好。
“夫君,弟妹是不是習武之人?”
“爲何如此問?”
“看弟妹的身形,這明顯是習武才有的,她的步伐穩健也比常人要好許多,她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像是九弟一樣似的。”楊妙真認真的打量着方金芝,她的感覺沒有出錯,這讓趙有恭有些驚訝。
“弟妹的确是習武出身,她的武功不差!”趙有恭見楊妙真兩樣冒光的模樣,他小聲勸說,“你可别将主意打在弟妹的身上,到時候惹來禍事,别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楊妙真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道:“切磋而已,能有什麽事!”
方金芝一人嘴巴再厲害,哪能與邢秉懿、李詩詩相提并論,她們二人身居後宮之中,沒有一點口才哪裏能行。方金芝最擅長的不是口才,而是武力,一言不合直接動手讓對方趴下,不服不行。
現在遇到了邢秉懿、李詩詩二人,方金芝隻能甘拜下風,她們二人又結盟了,這讓方金芝更不是對手。邢秉懿與李詩詩搭檔,溫柔并濟,輕輕松松的說服方金芝成爲大姐,讓她無法拒絕。
“弟妹,聽我家相公說你也是習武之人?”
方金芝聽到有人喊自己,她詫異的撇過頭,看見楊妙真欣喜地看着自己,這讓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爲有什麽,最後又聽見邢秉懿與她說了楊妙真是趙有恭的妻子,也就是二嫂,她連忙點點頭,道:“二嫂,有何事情?”
“江湖兒女,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楊妙真大大咧咧地說道,“來,弟妹,咱們來切磋一下如何?”
“這……”方金芝愣住了,她看了看趙構,又看了看趙有恭,不知道如何回答。
楊妙真哪裏管得了那麽多,二話不說硬拉着呆滞的方金芝走開了。
“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是跟年輕時候一樣!”趙有恭哭笑不得,他知道楊妙真的性子,就算是切磋也不會有任何傷亡,點到即止。但是,她的脾氣如同年輕時候一樣,這讓趙有恭很是無奈。
“弟妹,别放水啊!”
“哦!”
“别愣着啊!快點開始吧!”
“二嫂先請!”
楊妙真鬥志昂揚,方金芝雲裏霧裏不知眼前情況,不過楊妙真卻沒有顧忌這些,她依然選擇進攻,也想試試方金芝的身手。趙構并未阻止,這些年未見,也清楚感受到方金芝的武功超越他的父親方臘,根本就不擔心。
方金芝開始時有些神色恍惚,她也弄不清楚狀況就與楊妙真切磋起來。楊妙真卻是興奮不已,像是找到對手一樣,初時交手也不過是試探方金芝,也是讓方金芝回過神來。
她們二人拆了十幾招過後,方金芝才回過神來,楊妙真見此情況哪裏還想那麽多,施展出自己真本事與方金芝鬥了起來。方金芝也不遑多讓,給予反擊,這讓楊妙真很是開心。
在京城中懂得武功的女子較少,算得上對手的隻有梁紅玉,不過她也是手下留情。畢竟,梁紅玉與她不一樣,楊妙真自幼習武,江湖氣很重,梁紅玉則是在軍中鍛煉成長起來。
若是按照江湖上鬥争的那樣,隻怕梁紅玉也不是楊妙真的對手。現在方金芝與楊妙真棋逢對手,這讓楊妙真放開手腳去打,二人拆解了将近百餘回合,方金芝沒什麽變化,而楊妙真也讨不得半分便宜,這讓楊妙真更加開心,終于找到對手。
當楊妙真與方金芝鬥得難解難分時,趙構低聲笑道:“二哥,二嫂難以取勝!”
“弟妹的武功比之我已經差不了多少!”趙有恭贊歎一聲,他看得出來方金芝并沒有真的出全力,要是早出全力,自己的夫人早已敗下陣來,而方金芝一直收着勁道予以回擊,他們二人豈能看不懂。
論真實的戰鬥力,楊妙真與趙有恭還有一大截差距,趙有恭爲了避免家中争吵不斷,一直隐藏實力。原本趙有恭才不屑放水,奈何趙構點撥兩句,他也隻能如此做了。
楊妙真開始不知情,她還真的以爲自己武功能與趙有恭相提并論,還竊竊自喜。直到後來多次交鋒發現自己每次都是棋差一招,這事讓楊妙真有些懷疑,最後她明白,心裏很是甜蜜,嘴上卻沒說什麽,不過她的行動與之前比起來要好了許多。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正因爲趙有恭的退讓,楊妙真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她懂得這是自家相公讓着自己,更多的是寵愛,她的心就像是抹了蜜糖似的,很甜。
當楊妙真與方金芝酣暢淋漓的大戰時,卻不知何時從後方來了一人。此人面冠如玉,仔細望去與趙構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有很重的煞氣,直接外放出來,而趙構卻是内斂,更加成熟穩重。
此人便是趙構嫡長子趙懷英!
此時的趙懷英已經三十餘歲了,還是孑然一身,他從方金芝手中接過教主之位,成爲摩尼教現任教主,一直居住在光明頂。由于方金芝喜歡清靜之地,趙懷英便安排她在雲心寺後山處住着,時不時地前來探望。
趙懷英今日本來就要探望母親的日子,卻不曾走到山下說是有一行人打傷了教衆,闖進山中,而且不是雲心寺,是他母親的住所。趙懷英匆匆忙忙的往上頂處跑去,心裏擔心自己母親安危。
當他抵達至山頂,居然發現三三兩兩的男女在旁邊圍觀,定睛望去卻見自己的母親與另外一人發生打鬥。由于趙構、趙有恭等人都是背着趙懷英,他看不清楚容貌,又見與方金芝交戰的楊妙真不認識,還以爲是歹人,而自己的母親遭受他人的圍攻,這讓他很是憤怒。
“大膽賊人,膽敢動傷我娘!”趙懷英怒氣沖沖地大吼道,“有我在此,我看誰敢欺負我娘!”
趙懷英急匆匆的沖了上去,方金芝、楊妙真聽聞怒吼聲,她們便停下手,而方金芝也看見自己的兒子心急火燎的殺了過來,她知道趙懷英是憤怒了,急忙喊道:“懷英,他們不是賊人!你……”
憤怒中的趙懷英滿臉的殺氣,他根本沒聽到自己母親的呐喊聲,直愣愣的盯着楊妙真,那模樣仿佛是要将他殺了一樣,毫不猶豫的釋放出自己的殺氣,一個箭步就殺到了楊妙真面前。
楊妙真與方金芝打得難分難解,卻聽到有人出聲打擾,這讓她憋着嘴,有些抱怨的看向趙懷英,還未看清他的面貌,趙懷英便出現在自己面前,那身形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她有些目不暇接,整個人傻了。
趙懷英用身子擋住自己的母親,将她完全護住,主動攻擊楊妙真。那兇神惡煞的模樣,讓楊妙真拿出真本事,奈何她的武功不是趙懷英的對手,三兩下就被趙懷英擊退出去,而趙懷英也不顧四周情況,眼裏隻有楊妙真此人,他的攻擊越來越兇猛,走的道路完全是剛猛一路。
“壞事了!”
趙有恭、趙構二人聽聞趙懷英的怒吼聲,便知道事情大條了,趙有恭急忙出現在楊妙真面前,可他的身形沒有趙懷英迅速,猝不及防之下,楊妙真被趙懷英一掌打飛出去,而趙有恭急忙接住楊妙真倒飛出去的身子。
楊妙真不可思議的瞪大着眼睛,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趙懷英模樣,她終于知道此人到底是誰,完全就是趙構的翻版,這模樣任誰看到都知道是誰的種。但是,她想不到的是趙懷英武功實在是太高了,高的有些離譜。
趙懷英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攻擊,趙有恭急忙出手抵擋住趙懷英的攻勢,二人展開交鋒,而趙構卻沒有插手,方金芝也顧不得其它,趕緊來到楊妙真的身邊,皺着眉頭,擔心不已。
“沒什麽大礙!”趙構爲楊妙真推宮活血後,将她的傷勢治愈的差不多,隻需要調養即可,他也有些意外,趙懷英的那一招剛猛異常,要不是楊妙真避開得開,怕是一命嗚呼。
縱然是避開了,楊妙真還是受了傷,吐了一口鮮血。趙有恭見自己的妻子如此模樣,心中怒火中燒,也是動了真怒,直接對上了趙懷英,二人走得都是剛猛路線,全部都是硬碰硬。
“九弟,要不要阻止他們?”楊妙真見自己的丈夫動怒,下手絕不留情,她這是擔心趙懷英被趙有恭誤傷。
趙構氣定神閑地笑了笑,道:“此事就任由他們去吧!”
方金芝白了一眼趙構,又對楊妙真很是歉疚,要是制止趙懷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趙有恭的武功她不是很清楚,不過方金芝還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可是趙構卻像沒事人一樣,不管不顧,這讓她多少有些怨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