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客氣了!”王公公恭敬地回道,“咱家叨擾王爺新婚才是,豈敢再喝酒水!”
“公公如此說那是真的見外了!”趙構不由分數的拉着他直接坐了下來,又命人上來一壺酒,與他對飲起來。
王公公見趙構如此盛情,也不好再推辭了,便坐下來喝了幾杯。昨日趙構大婚,這是喜酒,他是一個閹人。王公公走到哪裏很少有人如此真誠相待,而趙構就像是朋友似的,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王公公是否言過有失?”趙構喝了幾杯,微笑的說道:“我乃是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擔得起‘王爺’二字,我最多也不過是皇子身份,尚未封王,如何稱之爲‘王爺’。”
王公公恭敬地說道:“王爺有所不知,皇上已經下旨封您爲王,待新婚之喜過去便要進宮面聖,咱家這次前來也是傳旨,說的便是這件事。至于原因,小的也不知道。”
“王公公你不是說笑?”趙構鄭重其事地問了一句。
王公公再次點頭道:“王爺若不信,這裏有聖旨可看,待王爺看過後便知道了!”
趙構接過王公公遞來的聖旨,瞪大眼睛認真的看了看,上面清楚地寫明他的确是封王了,而且還是‘燕王’。大宋之始尚未有人封過燕王,隻因那個時候燕雲十六州并未收複,在遼人手中。
“王公公,趙某還是有些不懂,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王公公是皇上身邊人,要是沒有上次的事情,或許趙構直接進宮面聖了。現在趙構隻能詢問王公公,因爲他是真的看不懂自己的父皇到底意欲何爲。
王公公低聲回道:“王爺,咱家真的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不過這些日子我觀察皇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皇上總是習慣獨自在書房之中,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就連我們這些人都要離去。”
“上次王爺與皇上鬧翻,宮中有很多流言蜚語,就連咱家都吓了一跳。畢竟,皇上與王爺兩人的關系我們可是看在眼裏的,卻不想發生那檔子事,這真的出乎衆人意料之外。”
趙構也暈了,他真的看不懂自己父皇這樣做的原因。即便是王公公也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趙構心知肚明,怕是自己的父皇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詢問另外一個知情人,也是一無所獲,趙構也是無可奈何。
“王爺,請恕老奴多嘴!”王公公低聲說道,“老奴觀察父皇近日心事重重,怕是有很大的煩惱,卻一直藏在心裏。但是,楚王殿下進宮向皇上奏禀王爺大婚之喜,皇上很是開心,還獨自一人去了王爺幼時居住的别院呆了許久才出來。”
“這些日子很不開心,隻有想到王爺時才會露出笑臉。或許王爺對皇上還有很多誤解,甚至意氣用事,直接消失不見一個多月。其實,皇上很想念王爺,隻不過皇上有他的苦衷,無法向其他人那樣前去尋找,不過也打聽了許多,這些事情皇上都是偷偷地去做的。”
“老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在此多嘴一句,要是王爺真的念及父子之情,不妨進宮見見皇上吧!至于爲何封爲燕王的原因,隻要王爺開口詢問,皇上必定會言明。”
“多謝王公公!”趙構見王公公真摯的眼神,他知道王公公是真心實意的爲了自己的父皇。
王公公的年紀比之父皇還要大,要不是前幾任的大内總管都是奸佞之臣,他也不會出現。經過多次觀察,又明察暗訪,王公公的确是忠心耿耿之人,絕對不像是其他人那樣,中飽私囊。
正因如此,趙構對王公公也很是尊重。原本傳達聖旨需要焚香跪迎,王公公也不好做的太明顯,也就意思一下宣旨。畢竟,皇家的顔面還是需要的,不能因爲他與趙構關系較好便因私廢公,那成何體統。
趙構賞了王公公一百兩,王公公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拿下了。然後,他吃了一些酒便離開了。
“王管家,将他們幾人全部弄醒,就算是潑涼水,或是丢進冰塊裏都得弄醒才行!”趙構厲聲喝道,“待他們醒來後,立即前去潘尚書、王尚書府上,将他們請到府上,就說我有事相詢,事關重大,不可有半點耽擱。”
王管家吓了一跳,連忙走到前廳,二話不說,直接提了幾桶冷冰冰的涼水。無論是高寵,或是楚王等,無一幸免的全部來了一次冷水澡。衆人的酒意也被這股刺骨的涼水澆醒過來,他們都憤怒的看着王管家,正想動手卻被王管家一句話堵住所有的動作。
“這是少爺的命令,另外少爺吩咐前去将刑部尚書王雲、禮部尚書潘良貴請到府上,說是有事相商。若是耽擱片刻,後果你們自己承擔。如果不想承擔後果,那就給老子快點起來,前去請人。”
衆人猛地跳了起來,顧不得臉上的冷水,就連身上的水都懶得管,直接了當的出了門,前往刑部尚書、禮部尚書的府上。至于趙有恭則來到趙構的地方,趙構擡起頭看着濕漉漉的趙有恭,啞然失笑道:“二哥,你這是怎麽了?隻不過是醉倒罷了,焉能如此狼狽?”
趙有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道:“還不是你府上的管家,居然膽大包天用冷水潑我,要知道我可是楚王,又是樞密使大人,真不知道誰給他那個膽子。王管家說你有事,到底是什麽事情如此緊急?”
“這裏有一樣東西,二哥你看看再說吧!”趙構将聖旨給了趙有恭,讓他自己看。
趙有恭看見聖旨有些驚詫,待看到内容後,更是大吃一驚,道:“皇上封你爲王?”
“你這不是廢話嗎?”趙構白了一眼趙有恭,很是鄙視他,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楚,這話問出來不就是多餘的,他沉聲道:“父皇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就連你這個樞密院都不知道,更何況其他人了,也不知道這個王爺是好還是壞。”
“封你爲王,這不是好事嗎?”趙有恭詫異道。
趙構回道:“你再看看是什麽王!”
“燕王!”趙有恭再看了一遍,終于看清楚了,‘燕王’赫然在列。并且,聖旨上言明趙構的封地居然是燕雲十六州,這比太子的地盤還要大,更何況是楚王趙有恭了。
原本各個皇子封王後便要離開京城,前往封地。但是,楚王趙有恭卻是一個例外。其實,這也是防止京城太多的王爺,危及太子的地位。因此,皇子隻要封王便要離開京城。
可是,趙構這份聖旨上卻沒有寫明何時離京,隻是交代了趙構大婚是按照祖制分封的。趙有恭越看越覺得這份聖旨很是怪異,任何封賞都有理由,不然的話難以服衆。
若是趙構收複燕雲十六州被加封爲‘燕王’,那還說得過去,這是趙構自己打下來的城池,無人敢拿,也無人指揮得了燕雲十六州的守将。現在趙構的麾下将領基本上全部都在燕雲十六州,俨然成爲趙構地盤。
燕雲十六州是鐵闆一塊,趙構便是這塊鐵闆的核心存在。若是真的擔心功高震主,隻需要将趙構封爲其他的王爺即可。現在皇上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僅加封趙構爲燕王,更是将燕雲十六州賜予趙構管轄,這讓趙有恭有些看不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