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完顔晟仇視的目光,趙構直接無視,他直接走到完顔阿骨打的面前,讓他伸出手,爲其把脈。
完顔阿骨打驚疑地伸出手,隻見趙構左手搭在他的脈門上,就像是經驗豐富的大夫似的,時而皺着眉頭,時而又沉默不語,這讓衆人都提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爲讓趙構更好的把脈。
完顔阿骨打見趙構臉色時好時壞,他也跟着緊張起來,暗道:“莫不是真的看出什麽來了?”
片刻後,趙構的手收了回來。
“怎麽樣?”完顔阿骨打急忙問道。
“有得救!”趙構輕描淡寫地說道,這讓完顔阿骨打懸着的心放下來。
此時,完顔晟看不下去了,挖苦道:“你以爲自己是誰,禦醫們都束手無策,你卻說可以救,難不成你是天神降世嗎?”
完顔阿骨打也是一震,嚴重晟所言極是。畢竟,這些年他都請了不少的名醫,全部都說沒得醫,要不就是無能無力,最後也是看淡了許多。但是,趙構的話卻讓他心裏一喜,驚喜過後卻是失望。
趙構是征戰沙場的将領,完顔阿骨打心裏明白自己命不久矣了!如今契丹已滅,他的心願已了,就算是死也不在乎了。
“大帥不必诓我了,我的身體狀況還是清楚的!”完顔阿骨打謝過趙構的好意,他已經徹底失望了。
“趙某說過有得救就是真的,并非信口雌黃!”趙構坦然自若地笑道,“狼主的病因很簡單,早些年應該是在戰争中受到的傷勢,留下來的舊患。”
“若是趙某猜的不錯,那場戰役應該是跟現在的天氣差不多,甚至比之現在更加寒冷,那個時候狼主背負着重任,一直沒有理會才會造成今時今日的情況。”
“那個時候狼主正值壯年,體力充沛,身強體壯,這些傷隻是草率的處理便可以了。但是,狼主現在與昔日的精氣神不可同日而語,小傷不治終成隐患,最後也就傷及狼主的肺脈,而五髒六腑也受到影響才會咳出血來,這些都是當年留下來的傷勢,要解決也不是太難,不過要受點苦倒是真的。”
完顔阿骨打整個人都傻了,趙構說的與大夫一般無二。當初,他以數萬金兵打敗遼軍七十萬人,威震契丹,奈何自己也遭受重傷。
“狼主,您的傷勢要是不及時醫治,後患無窮!”
完顔阿骨打還記得那位大夫說的話,可他那個時候陷入狂喜之中,又是經曆大戰,軍中不能沒有他坐鎮,故而沒有當回事,還說自己的身子骨硬朗,這點傷勢無傷大雅。
現在他的身子愈來愈虛弱,不過他并不會後悔。如果沒有那場戰鬥,又怎麽會在遼對戰中,屢屢占據上風。
趙構的話讓他看見了希望,别說受點苦,就算是再多的苦都無所謂,隻要身子骨強健就好。
契丹已經滅亡,完顔阿骨打也想大有作爲,要不是病情惡化,也不至于什麽都不管不顧,交給完顔晟處理。如果趙構真的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那就真的是一份大禮。
“莫說痛楚了,就算是千刀萬剮走如何,隻要大帥你能将我的病治好,我完顔阿骨打立下約定,決不侵宋,大宋與大金永遠是最真誠的邦交。”
完顔阿骨打激動萬分,他現在的心思别提多激動了。隻要趙構真的治好了他的病,那麽他永遠記住這份恩情,決不會有南侵大宋的打算。
“狼主言重了!”趙構不卑不亢地說道,“既然如此,那趙某現在就開始了;期間會有非一般的痛苦,望狼主一定要忍住。”
完顔阿骨打鄭重的點點頭,衆人見趙構在他身上胡亂的亂點,也不是開藥方,更不是吃藥,仿佛是在擊打。但是,他們雖然擔心,不過也沒有動彈,全都瞪大眼睛看着。
趙構在完顔阿骨打身上胡亂的點着,實際上是以自己的内力打通他身上的穴位,刺激他身體自我修複的機能。
隻不過這份痛楚卻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因爲穴位被封住,想要再次打通,那可真的是如同螞蟻撕咬一樣。
完顔阿骨打開始臉色還正常,後面卻是真的忍受不了了。甚至有好幾次都準備放棄了,他的眉頭緊鎖,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濕了,額頭上滿是汗水,雙手緊緊的拽着。
“狼主,現在感覺如何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趙構停止了動作,而完顔阿骨打也實在忍受不住了,直接癱軟的躺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這半個時辰就像是在地獄裏走過一遭似的。
完顔阿骨打緩了許久再次感受了一下,發現胸口已經暢通許多,沒有那種憋悶地感受,而且氣息也好了許多。
即便是完顔晟也都驚訝了,雖然完顔阿骨法忍受下來,可是效果很明顯。從完顔阿骨打的氣息以及臉色就能看出來,真的好了太多了,猶如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狼主,仿佛又回來了似的。
“狼主!”衆人都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們地狼主又回來了,這讓他們如何不高興。
“多謝!”完顔阿骨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鄭重其事的說道:“傳我的命令,日後大宋與大金兩國乃是友好邦交之國。若是大宋廣平郡王入大金國,一律以最高禮儀迎接,群臣跪拜迎接。”
完顔阿骨打病情已經好轉了,要不是趙構是皇子,怕是他直接封王拜侯了。
趙構對此也沒有反對,欣然的接受了。接着,趙構又讓随行的大夫重新爲完顔阿骨打把脈,然後配出調理身子的藥,最後做完這一切,趙構等一行人離開了。
“九弟,你爲何要将他治愈?”趙有恭有些不明白了,要是完顔阿骨打死了,那對大宋不是更好。
趙構笑道:“二哥,就算我把他治好了,他也活不過多久。但是,這些已經足夠了。”
“怎麽?”趙有恭大吃一驚,道:“莫不是你再診治時,留了後手?讓他突然暴斃?”
趙構搖搖頭,笑了笑道:“二哥,你多想了!我是留了後手,不過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另外一人身上。”
“誰?”衆人紛紛好奇的看着趙構,異口同聲地問道。
“完顔晟!”趙構冷冷的笑道,“我已經把仇恨的種子播下去了,下面就是等待收獲的時候了。隻要這顆種子發芽了,那麽對我們是大大的有利,這才是重頭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