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張胖子又來到了慈恩寺前,擺起了我的卦攤。
“南來的,北往的,算卦看相看風水了啊,捉鬼降魔啊,不靈不要錢了啊。”胖子閑來無事,看着過往的行人吆喝道。
“大師,你給我看看相呗。”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走過來,她皮膚黝黑,身材略胖,嘴角有一顆硬币大小的黑痣,徑直地坐在了我對面的小闆凳上,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沖張胖子抛了個媚眼說道。
“你看什麽?”我問。
“我看姻緣!”姑娘低着頭,面帶幾分羞澀地擺弄着頭發。
“那你把你生辰八字報一下”我說。
“我不知道什麽生辰八字,我隻知道陰曆生日。”那姑娘說道。
“你陰曆生日是什麽時候?”我問。
“我的陰曆生日是,八零年冬月初二六點出生的!”那姑娘說道。
“八零年冬月初二,你屬猴的,六點是寅時,這就是庚申年冬月初二寅時。”我假裝掐着手指掐算,其實是在回憶《茅山道術》中的相關記載。
“我的命怎麽樣?”那姑娘有些急切地問。
“猴骨命相刑,更不聚财盈,生性好遊玩,也主腦聰明。”我說道。
“大師,什麽意思?”那姑娘滿臉迷茫地問道。
“這個意思就是,你生性愛玩,聰明伶俐。”我挑了兩句好聽的給她解釋道。
“哦,我也覺得我挺聰明的,不是嗎?”說着又像張胖子抛了個媚眼。
張胖子看到她頻頻向自己暗送秋波,不禁有些難爲情。
“你是冬月寅時出生,這冬月之時,衣食不周,大富大貴是不可能了,但時小康生活以後肯定沒問題了。”我說道頓了頓,看她隻是略微地點頭,并沒有因爲我說她的命不太好而反感,繼續說道,“你的姻緣嘛,我還得看看你的手相。”
她伸出了右手,遞給了我。我拿起她那胖嘟嘟的大手,一看姻緣線淺薄,恐怕命中難求一如意郎君。但看她急切地看着我的眼神,隻好安慰她道:“嗯,你的婚姻線長,婚姻一定會美美滿滿長長久久。”
那姑娘一聽,臉色羞紅。
見此,我又說道:“看你面帶桃花,恐怕心上人離你不遠了!”
“大師,你算的真準!”那姑娘害羞地低下頭幽幽地說道。她說完,還偷偷地瞅了兩眼張胖子。
我一看心裏暗想:“看她的表情,不會瞧上張胖子了吧?哈哈,我得試探試探。”
“不知道姑娘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問道。
那女孩低着頭嬌羞地說道:“我喜歡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健壯的,如果沒有肌肉,胖一點我也喜歡,就像,就像這位胖哥哥這樣的。”
在一旁的張胖子,從她坐下來的那時起,就覺得她動機不純,可沒想到真的是沖自己來的。
此刻,她這麽一說,羞得張胖子滿臉通紅。
“既然,你覺得他不錯,我給你們介紹介紹?他叫張天然,外号張胖子。”我笑着說道。
“哎呀,大師,你幹什麽呀,不理你了。”沒等說完,扔下了10元錢,捂着羞紅的臉就跑了。
“淩飛,你太過分了啊,怎麽能拿我開玩笑呢?!”張胖子說道。
“沒有,我覺得她對你有意思,就試探一下,敢情她來這算命是爲了你啊,你們之前認識?”我問道。
“不認識。”張胖子說道。
“既然不認識,算是一見鍾情啊!看着吧,過不了多久她還會回來找你的!”我說道。
“你還說!”張胖子氣得湊過來,在我的胸口上怼了一拳。
“哈哈……”我看他難爲情那樣,我更覺得好笑了。
“道長”耳邊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說話聲幹脆。
我擡頭仔細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色休閑西裝,裏面穿着白襯衫,身材婀娜,面容姣好,腳蹬黑色高跟的二十幾歲的美女,不知何時站在我們面前,對我說道。
“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你叫我法師就行。”我說道。
那美女微微一笑,改口道:“法師,你這裏……”說着,竟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是看相,還是看風水?”我問。
“都不是,你這裏能不能、能不能驅鬼!”那個女子說道。
張胖子一聽有鬼,立馬插到:“驅鬼?你算是找對人了,我敢說,就在這條街上,除了我們,沒人能驅得了鬼!”
“我先後請了兩位和尚,兩位老師,可他們都被鬼吓跑了,你們确定能行?”那美女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我說道。
“那好,不過事先得說好啊,你們如果驅走了鬼,我們老闆一定有重謝,如果你們驅不走鬼,反而被鬼吓出病來,我們可不負責啊!”那美女鄭重地說。
張胖子色咪咪地說道:“美女,你就放心吧,我們沒有這金剛鑽,也不會攬這瓷器活。敢問美女叫什麽名字?”
“走,上車聊。”說着,美女指了指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奔馳說道。
我們上了車,美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和張胖子坐在後排座位上,她給我們介紹起來。
“我叫東方晴,是鑫源商貿的老闆的秘書,我們公司有一座大廈,在最近的一年之中,頻頻發生靈異事件。”那美女說道。
“什麽靈異事情?”我問道。
“我們大廈一共有32層,最近一年中,幾乎每個樓層裏都鬧過鬼,18層最爲嚴重,大白天的竟然有人看見了鬼影,當時那個人就被吓瘋了。還有,四樓的一個公司的員工,下班後把鑰匙忘在辦公室了,跟其他同事說回去取鑰匙,可等到第二天,有同事上班時發現,那個回辦公室取鑰匙的同事,竟然上吊自殺了。”
東方晴說到這裏,停了停平複了一下心情,接着說道:“自從這些事情發生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晚上待在這座大廈了,租用我們辦公室的所有公司,房租還沒有到期就全部搬走了。據看大廈的保安反映,這裏每天晚上,都是鬼哭狼嚎的,十分恐怖!我們老闆眼看着客戶都被吓跑了,天天對我們發火。”
“那你們老闆之前請的道士和和尚沒說到底什麽鬼作祟?”我問。
“沒有。”東方晴說道,“那幾個人,晚上進入大樓沒多久,就逃命似的跑了出來,說什麽幹不了這活,就走了。”
“哎?!”我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老者跟我說的,一年前市裏來了很多鬼,他們躲在一個大廈裏,難道就是這個大廈?!後悔沒有把事情問清楚些,如果問清楚了,可能就知道他們的來曆了,也能爲對付這群鬼做好準備。
“怎麽了?”胖子聽我“哎”聲低歎,問道。
“你還記得你昨天鬼上身,我跟你說的那個鬼嗎?”我低聲說。
“昨天的事,我有什麽不記得,到底怎麽了?”張胖子低聲說道。
“那個鬼跟我說有一座大廈,裏面躲着一百多個鬼。”我說。
“難道是這個鑫源商貿的大廈?”張胖子驚訝地說道。
“多半是!”我說。
“這、這也太巧了吧。一百多隻鬼,這可怎麽對付?”張胖子愁道。
“既來之,則安之吧,這活都接了,總不能打退堂鼓吧。”我低聲說道。
“你們在談論什麽呢?”東方晴見我們低聲說着什麽,回頭問道。
“沒什麽。”我急忙說。
“法師你放心,隻要你幫我們老闆把鬼給除了,報酬方面您肯定會滿意的!”東方晴說道。
“報酬我們不擔心。”我說道。
東方晴莞爾一笑,笑容,既美麗,又動人。
“還不知道兩位法師怎麽稱呼?”東方晴問道。
“我叫上官淩飛,他叫張天然,大家都叫他張胖子。”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