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牛鼻子,心裏暗想:“這又是哪路妖精?”
大家的表情又開始凝重起來,一個個像是挨留的學生。一百二十個不情願,可又不得不面對。因爲大家知道,這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暗中,一個人影從洞穴的另一頭走了過來。再次點燃火把,火光搖曳,将我們的眼前照亮。我看見一個一米多高的人影,慢慢地向我們逼近,随着距離的減少,模糊的人影,也漸漸變得清晰。原來,這又是一隻鼠頭人身的怪物,它和上一個略有不同。這隻穿着一身綠色的長衫,瘦骨嶙峋老态龍鍾,走起路來,佝偻着身體,瑤瑤晃晃的,給人一種來陣風就能吹倒的感覺。
細細瞧去,隻見怪物手中拿着一把鐵扇,不時地打開扇面,對着鼠臉扇上兩下。老鼠頭上,兩側各長着三個長長的胡須。胡須直挺挺地橫在嘴的兩側,像是一個天平,動起來還有規律地顫抖。着實有些好笑。
“你們,咳咳,你們竟敢殺了我一扇仙姑的孩子,你們都的死!”
“完了,完了,今天我們是捅了老鼠窩了。踩死個小老鼠,爹爹剛找來,奶奶又來了!”胡媛說道。
“唉唉,這個不像是奶奶唉,奶奶怎麽長着這麽有個性的胡子。再說,你看這老子這麽胖,奶奶怎麽這麽瘦,這旁老鼠,也太不孝順了吧,兒子都給餓得那麽小,讓我們一腳都踩死了,把老媽也餓成這樣?要我說呀,有可能是姑姑,姑姑不是餓的,姑姑是爲了減肥!嗯,一定是這樣。”牛鼻子調侃道。
馬珂曲瞪了胖子一眼:“什麽邏輯?!”
隻見那老鼠聽了胖子話,臉上一沉。随手甩出了它那把鐵扇。鐵扇嗖地一聲,飛了過來,直奔牛鼻子的面門。
“我艹,危險。”我忙得推開了正在故作嬉皮笑臉謾罵妖怪的牛鼻子。鐵扇從牛鼻子的臉旁呼嘯而過。
本以爲躲過了這次攻擊,扇子就失去了攻擊性,沒想到剛剛站穩,那鐵扇竟又從後面回旋過來,我們又忙得閃身。這才又躲過一擊。
“嘿嘿,老妖婆,你就這點本事啊?”牛鼻子笑道。
那家夥發現我們躲過了扇子的攻擊,先是有些吃驚,緊接着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笑。
它把扇子丢在了地上。伸出雙手,竟然去薅自己的那長長的六根胡須。雙手一用力,竟然把自己的六根胡須都連根如同拔草一般給薅了下來。
這個樂壞了牛鼻子和胡媛:這老妖怪,打不過了還玩起自虐。
誰知,那妖怪雙掌和在一起,低下頭默念咒語,從掌中竟變出了一條黑色的長繩。繩子有靈性一般飛了出來。又分成四段,分别向我們襲來。将我們的手腳捆綁在一起。
我們被捆綁後跌坐在地上,不能動彈。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可是繩子非常結實,捆綁的也很牢固,無法動彈。
“哈哈……”老妖怪的喉嚨裏發出了一陣奸笑。
“要殺便殺,笑什麽笑?”胡媛說道。
“好,你這小丫頭,今天我就先成全你!”說着,手掌一翻,指向地上的扇子,那扇子如有靈性一般,飛到了老妖的手心。老妖甩手擲出,扇子飛起直接在胡媛的胸前。
胡媛被扇子擊中,胸前留了很多的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胡媛,胡媛……”我驚叫道。想挪動身體,爬到胡媛身邊看看胡媛的傷勢,無奈手腳被綁在了一起,蹭了半天,沒有蹭出半米遠。
老妖在一旁得意地看着,似乎是在感受着我們失去朋友的痛苦。因爲這是他最大的快樂。
“該輪到你了,小姑娘。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臭道士喜歡你,對吧。那我就讓他也體驗體驗失去愛人的痛苦!”
說着,右手又是一翻,扇子從回手中,又是一甩,扇子同樣擊打在馬珂曲的胸前,馬珂曲應聲倒地。
牛鼻子是道家祖師張道陵的嫡傳弟子,縱橫天下雲遊四方這麽多年,從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卻不能相救。心底一酸,哭了出來。大罵道:“你個老妖精,殺我的朋友,我果木真人就算是死,也會帶着你!你個老妖婆……”牛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罵得吐沫橫飛。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覺得這一切都是徒勞,等待我們的隻有死亡。不知道,瑤瑤怎麽樣了。此時此刻她在幹什麽那?
突然,我嗅到了焦糊的味道,像是小時候我和小龍還有景天偷了村裏的雞,在村外燒烤的焦糊味。我尋味看去,隻見牛鼻子吐沫橫飛地罵着老妖精,吐沫落在繩子上,竟然如硫酸低落一樣,把繩子點着了。原來,這妖繩怕唾液。
我含了一大口唾液,吐在了妖繩上,果然,繩子被燒斷。我迅速起身,摘下嗜血佛珠,塞進了妖婆的嘴裏。瞬間妖婆的身體變得幹癟,最後成了一張皮子。
我趕忙用吐沫幫牛鼻子解開繩子,牛鼻子驚愕地看着我說:“這……”
“别說了,快看看她們……”我來到馬珂曲和胡媛的跟前,發現她們的身體,已經沒有了體溫。
“死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牛鼻子又開始抽泣起來。
“走,我們把她們的屍體運回去吧。”我說。
“好”牛鼻子冷冷說。
我背着胡媛,牛鼻子背着馬珂曲。我們原路返回。更深處我們是不敢走了,怕再遇到什麽妖怪。隻能回去。
可是,到了井口發現,這井口實在太深了,我們一個人都無法爬出去,何況還背着她們的屍體。
正在絕望之際,突然聽見上面似乎是有人在喊。
仔細聽,好像是馬珂曲的父親,老釋比。
老人站在井口,向下面喊道:“馬珂曲,是你們嗎?你們等等,我這就去找繩子,拉你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