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之中,我看見前面有一戶人家敞着門,我招呼胡媛和牛鼻子向裏邊躲進去。我們進來之後,插上門闩,聽見屋子裏傳來了哭喊聲。
胡媛說:“淩飛哥,好像是有女孩在喊救命!”
我仔細一聽,确實有呼喊聲,我剛想跑進屋子去查個究竟。
牛鼻子一把拉住了我,一臉猥瑣地說:“幹什麽去,大半天的能有什麽事,一定是人家小兩口在那裏親熱呢,想不到,這裏的男男女女都喜歡玩這種帶情境的!”
胡媛一臉疑惑地問:“玩什麽啊,又哭又叫的,還大喊救命?”
我對胡媛說道:“别聽他瞎扯,一定是出事了!”不由分說,向發出求救聲音的房間跑去。
房間的門反插着,我用力撞了幾下,門闩就被彈開了。我向屋子中一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已經扒掉了一個少女的外衣,把那個隻剩下紅肚兜的少女壓在身下,胡亂親吻着。
我跑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前,揪起他的胳膊,把他扔到了床下。
那男人見我們幾個人闖進來壞了他的好事大罵:“他奶奶的,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壞本大爺的好事!”我可是警察局長!
牛鼻子一聽:“你是警察局長?”
那中年男子得意地笑道:“哈哈,識相的快給老子滾,老子今天興緻不錯,有重要事情要辦”說着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你們現在走了,本大人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否則就讓你們全部蹲大獄!”
牛鼻子說道:“你是警察,那外面有一個三個土匪的公告是你貼的?”
那中年大胖子這才注意道:“三位、你們就是那三位?”
牛鼻子飛起一腳踹在了中年胖子的臉上罵道:“你這個混蛋,我問你我們是正經生意人,爲什麽說我們是強盜?”
那中年大胖子本來被我摔到地上,就疼得夠嗆,這又被牛鼻子踹了一腳,捂着臉直喊娘說:“爺爺啊,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強盜,是一個時辰前,廣元酒店的老闆來我這裏報案,說有你們這三個強盜,啊不是,是正經生意人,他誣陷你們,說來到了我們鎮子,讓我把你們抓起來槍斃了,這也算是爲民除害,還給了我點錢。”
我心想,這廣元酒店的老闆,一定就是魅惑玫瑰那家黑店的老闆。
“是你”牛鼻子這時注意到床上已經穿好了衣服的少女驚訝地說道。這時我也發現了,這女子就是我們在廣元酒店吃飯時,隔窗望見的貌美女子,她家對面不遠就是廣元酒店。
那女子紅着臉頰,羞澀地低下頭說道:“感謝三位恩人救了我,我叫柳岩,敢問三位恩公姓名?”。
我們剛想回答,卻聽見外面的撞門聲:“快開門,快開門!”
那個中年大胖子大喊道:“兔崽子們,我在裏面,快來救我!”說着,起身想往外跑,又被牛鼻子一腳踹倒在地,再也不敢動彈。
聽見外面的人說道:“我好想聽見局長的聲音了,是局長在裏面嗎?”
接下來,撞門聲更強烈了。沒過多久,大門就被撞開,幾個民國警察拿着槍跑了進來。看見他們局長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而我們就在旁邊,便紛紛拿起槍指向了我們。
我看向牛鼻子,牛鼻子示意我們聚在一起。我、牛鼻子,胡媛和柳岩我們四個人站在一起。牛鼻子拉起了我的手,我拉起了胡媛的手,我示意胡媛拉上柳岩。
牛鼻子說,不要理他們,閉上眼想我們的世界。我們閉上了眼,回想着站在畫前時的情景。
耳邊似乎聽見那個中年大胖子的叫罵聲:“他奶奶的,這幾個馬匪,老子把他們帶回去,全部槍斃。”
我感覺到幾個警察用槍頂在了我們的身後,要押着我們回局裏。與此同時,又傳來了驚歎說:“啊,怎麽回事,人呢?”
雖然我們閉着眼,但是眼前還是一片白光,依舊有些刺眼,當白光消失的時候,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發現我們已經回到了000房間裏。
“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劉愛欣喜地說道。
我對劉愛說:“我們走了足足一天多了,沒發生什麽事情吧,老闆娘醒了嗎?”
劉愛眨了眨眼睛說:“一天多?你們頂多也就進去十多分鍾!”
牛鼻子說道:“看來,這畫中世界的時間,與我們現實生活中的不同。我們現實生活中的一天,可能是這畫中的百天。”
“這、這是哪裏啊,我怎麽會在這裏”柳岩一臉迷茫地說道。
剛才我們被那些警察圍困,牛鼻子怕我們走了之後,柳岩被那些警察欺負,所以就将她帶了出來。
牛鼻子對柳岩說:“這裏是另一個世界。”
柳岩突然眼前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我什麽都想起來了,其實,幾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就死在這個店裏,我的魂魄被廣元酒店的老闆拘謹在這幅畫中。”
牛鼻子指着劉愛說:“你和劉愛一樣,都是被這家黑店的老闆所害,然後将你們的魂魄放入了畫中,再想盡辦法掩埋住你們的記憶。隻不過,劉愛是個特例,她的記憶沒有被那惡人掩埋,所以自己逃了出來。而你不同,你一定是生前有什麽痛苦的記憶,你本能地不願意想起這些。如果你若是真的非常留戀人世,他是不能長久地掩蓋住你的記憶的。”
柳岩深深地低下了頭。原來,柳岩生前是北京八大胡同裏最大的妓院——眠月樓,裏面的頭牌,曾經可謂是“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武陵少年争纏頭,一曲紅绡不知數”。後來,她愛上了一位才子,那位才子也是她的一位客人,才子對她講想爲她贖身,可是沒有那麽多的銀子,想自己去做點生意,卻又沒有那麽多本錢。
柳岩一時感動,就把多年的積蓄全部給了那位才子。誰知,那個男人竟是個騙子,拿了她的錢,和另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成了親。
男子之所以接近她,一來是寂寞,二來就是爲了從她手中騙出彩禮錢。
一個夜黑風高的夜裏,趁着**和打手們對她放松了警惕,她逃出了妓院的大門。最後,來到了那個男人的家裏,死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胡媛憤恨地說:“柳岩姐姐,那你怎麽沒有把那個負心漢給殺了?”
柳岩低着頭沒有回答。
牛鼻子說道:“行了,胡媛,我們該做正事了,快把火給我?”
胡媛從口袋裏拿出火柴問:“我們燒了這幅畫,會不會把畫中其他人的魂魄燒散了?”
牛鼻子說:“我說過了不會的,我們隻能燒掉那些帶着肉身進去的黑店老闆和同夥的肉身,讓他們也嘗嘗做鬼魂的感覺。”
牛鼻子将牆上的畫撕了下來,卷成一卷,用火柴點燃了一個角,畫慢慢地燃燒起來。随着畫卷的燃燒,一股燒屍體的惡臭味傳了出來,彌漫着整個房間。就在這時,一個個鬼魂從畫卷中出來,站在我們的身邊,每個人都是迷茫的面孔,劉愛和柳岩和他們交談着,告訴它們發生的一切。
當畫卷燒到一半的時候,畫卷中傳來了哀嚎聲,我知道,一定是畫卷中的幾個惡人肉身被這火焰給吞噬了。沒過多久,整幅畫成了灰燼,一切歸于平靜。
咣當一聲門響,老闆娘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跪在灰燼的旁邊,大哭道:
“老公啊,我對不起你啊,我得上了這種怪病,聽了一個妖人的話,隻要用這幅畫吸食死人的魂魄,我就能夠不死。你爲了我,害了那麽多的人,現在遭到了報應,害死了你!”
老闆娘跪在地上,沒哭兩聲就背過了氣去。牛鼻子上前看,已經沒有了心跳,死了。
牛鼻子對老闆娘和老闆的魂魄說道:“你們快去投胎轉世去了,記住,下輩子多行善積德,萬萬不可再害人,到頭來弄得害人害己!”轉身對其它的魂魄說道,“你們也去吧”
那些魂魄聽了牛鼻子的話,就都散去,準備去陰間報道去了。隻剩下劉愛和柳岩,看着我們依依不舍地說了聲謝謝,最後也走了。
最後,隻剩我、牛鼻子和胡媛三個人待在房間裏。
牛鼻子說:“我們還是離開吧,現在老闆娘的屍體在這,讓别人看到了,我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隻好匆匆離開了這家黑店,準備進山去尋找神族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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