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這‘蔔’就是指算卦!”胡媛搶着說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牛鼻子說。
牛鼻子和胡媛一邊說着,一邊從他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龜殼和六枚銅錢。牛鼻子把銅錢放入龜殼,閉上雙眼,嘴裏念叨着什麽,雙手捂着龜殼不停地搖晃,念叨完畢之後,将龜殼停住,将銅錢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怎麽樣?”胡媛好奇,迫不及待地問牛鼻子。
我并沒有問牛鼻子,因爲我對他算的卦并沒有報什麽太大希望,一是他算的準不準很難說,二來如果算出什麽大兇之卦,豈不是禍患還沒有發生就開始讓我鬧心。
牛鼻子用手攤了攤銅錢說道:“這是‘風山漸’卦,‘行走薄冰’之象啊!”
“怎麽講,怎麽講?”胡媛焦急地問道。
“‘漸’者,進也。故有行走薄冰之象。如同一人過河無橋,冰上行走,不想走到中間,其冰甚薄,心中着實驚恐,占此卦,凡事當緩,做事不可急迫之兆。又有詩曰:路上行人在隆冬,過河無橋走薄冰,小心謹慎過得去,一步錯了落水中。簡單地講,就是凡事要小心。”牛鼻子說。
胡媛說:“牛鼻子,你說了一堆,我就最後一句聽明白了,不過跟沒說也沒什麽區别。”
“怎麽能沒區别呢,我蔔挂一向很準,看來這次我們去目的地一定要多加小心”牛鼻子看着我說道。
“牛鼻子,能給我算一挂嗎?”胡媛問。
“可以,你要算什麽?”牛鼻子問道。
“算姻緣!”
“什麽?哈哈……”牛鼻子一聽胡媛要算姻緣,笑得差點抽筋,“你要算姻緣?你才幾歲,哈哈……”
“怎麽,不行啊!”胡媛見他嘲笑自己,恨恨地說道。
“行行行,我給你算,我給你算!”牛鼻子一邊笑着,一邊重新撿起銅錢,裝進了龜殼。
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想起了白天時車上的那個女孩,我向她的座位看去。此時,那個座位上,坐着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看來那個女孩是已經下車了。
當時,并沒有從老家直通sc的列車,經過幾次換乘,我們一行三人終于到達了巴蜀之地。
經過了五六天的舟車勞頓,我們早已經虛脫得不成樣子。一下火車,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館,旅館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做“魅惑玫瑰”,一聽就很有詩情畫意。
牛鼻子摸了摸下巴說:“難道這個旅館有什麽特色服務?”
胡媛瞪了他一眼。
“牛鼻子,你這個修道之人,怎麽總有一些這種思想?”我問道。
牛鼻子呵呵一樂:“調節氣氛,調節氣氛。”
胡媛搶着說道:“我看啊,他就是個花和尚!哦,不對,是花道士。”
我們正在說笑,突然一個人從我們後面走了出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我回頭一看,是一位中年婦女,身材略有些肥胖,穿着打扮較爲時髦,燙着卷發。
“顧客,我是這裏的老闆娘,您是要住店?”女人問道。
胡媛也受了些驚吓,有些怨氣,抱怨道:“老闆娘,你走路怎麽沒聲啊,突然就從後面冒出來了,吓死我了。”
老闆娘一聽,歉疚地說道:“抱歉啊,抱歉,我在這間房裏收拾房間,聽見有客人來了,就走出來了,沒想到吓住您了。”說着,老闆娘指了指我們身後的一個房間。我看了一眼房間的門上,上面寫着“000”。
“啊,沒事,我們想要兩個房間。”我對老闆娘說道。
“你們是東北來的吧?我一聽你們口音是東北人,遠道而來不容易,你放心,我給你們開兩間最好的房間,十元每晚怎麽樣?”老闆娘說。
“我家是在東北,麻煩您了。”我對老闆娘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走跟我上樓,你們的房間在203和204。”
我們跟着老闆娘順着狹窄的樓梯向二樓走去。一邊走,我一邊四處看,樓梯一側的牆面上挂着很多的sc京劇變臉中的那種臉譜和一些被做成标本的蝴蝶,樓梯轉角處擺着一個一米高的青花瓷瓶。
老闆娘一邊上樓,一邊和我們閑聊。
“看這位小兄弟的打扮,是位道士啊?”
牛鼻子平日裏廢話挺多的,今天不知道爲什麽,老闆娘和他說話,他竟然沒有回答,我接着說道:“是的,他是一個道士。”
“茅山的?”老闆娘問道。
我一聽,這個老闆娘竟然還知道茅山:“您還知道茅山啊?他不是茅山派,他是正宗的正宗的什麽來的?”我突然忘了牛鼻子是什麽門派,就看向牛鼻子,可是牛鼻子似乎有些心事,并沒有回答。
“正一派”胡媛說道。
“啊,對正一派!”我對老闆娘說道。
“呦,聽過往的客人說,茅山道士捉鬼特别厲害,那他這個正宗的‘正一派’豈不是更厲害?”老闆娘笑着問道。
“他呀,江湖騙子一個,而且還有些好色!”胡媛對着老闆娘調侃道。
老闆娘一聽胡媛這麽說,眼珠一轉,笑着說:“哈哈,你們的房間到了。樓梯口對面那個是衛生間。”老闆娘向着剛剛經過的方向指去,這我才注意到,那衛生間正對着樓梯口,開着門,門上挂着一塊白布。
我和牛鼻子住進了204,胡媛一個人住進了對面的203。老闆娘告訴我們,有什麽需要下樓去找她就走了。
這間房大概有十幾平米的樣子,裏面并排放置着兩張單人床,床頭旁有一個櫃子,上面擺了一個煙灰缸和一個花瓶。
關上房門,牛鼻子神秘兮兮地說:“淩飛,你有沒有發現,這家旅館有問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