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我問牛鼻子。
“涼拌!”牛鼻子說。
“滾!”我罵道,“你這是做菜啊?還涼拌!”
牛鼻子笑嘻嘻地說:“對喽,就是給僵屍做頓飯,僵屍嗅到飯香,自然就會被吸引過來。”說着,牛鼻子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個瓷碗,看上去很舊,再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了地上。
“我說,牛鼻子,你這個碗是不是你行走江湖的時候要飯用的?”
“呵,這個可是我吃飯的家夥,不過現在送給僵屍當吃飯的家夥了。”說完,牛鼻子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把匕首,沖我不懷好意地一樂說,“淩飛小哥,我得借用你點東西!”
我看他拿出個破碗,又拿出了匕首,那他想借什麽傻子都能猜得出來,我惡狠狠地對牛鼻子說:“臭道士,你想都别想,你自己不是有血嗎?幹什麽用我的!”
牛鼻子嬉皮笑臉地說道:“你也知道,我有修行,我的血用來毒害僵屍倒是行,給僵屍當酒喝,我保證僵屍喝了我的血,就像喝了假的‘杏花村’,那是非死即傷啊!”
“去你大爺的吧,你那是狗血啊,還非死即傷!你的血要是比狗血還管用,我現在就割我的血。”說着,我從牛鼻子手中拿過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劃着。
沒想到的是,牛鼻子這小子太損了,趁我沒有注意,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抓住我拿匕首的手,用力一劃,頓時覺得手臂微微一痛,一股鮮血流了出來。牛鼻子拉着我的手,讓我蹲下,把血滴對準碗。
“牛鼻子,我艹你大爺,你這是坑我啊!你的血不好用,也不能用我的啊,換成其它畜生血不行嗎……”剛剛被牛鼻子給算計了,心裏非常不爽,氣得我把牛鼻子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牛鼻子仍然一副恬不知恥嬉皮笑臉的樣子。他隻顧着把我的血滴入碗中。
牛鼻子滴了半碗血,笑着說道:“好了,大功告成了!”說完,從乾坤袋中拿出了紗布和藥品,給我止血包紮。
我一看用品準備的這麽齊全,心想:“哼哼,這個早有打算啊,就等着我上套呢,等着,我們秋後算賬!”
“現在你又要使什麽壞,一起說了吧?”我問牛鼻子。
牛鼻子依然是沒皮沒臉地嘿嘿一樂:“我能使什麽壞,我們一起擺下陣法,等這個的僵屍上鈎吧!”說完,牛鼻子拿出糯米撒在血碗的不遠處,以我爲中心,用糯米畫了一個直徑兩米長的八卦,在糯米畫成的八卦上面又灑了一層黑狗血。牛鼻子則站在圈外。
我氣得罵道:“好你個牛鼻子,你這是給我畫了個圈讓我鑽啊!”
牛鼻子說:“愛待不待,你也可以出來,不過如果一會兒一群僵屍來了,被僵屍吸幹了血,我可不管。”
我一想也是,畢竟一會兒有沒有僵屍出現,如果有會來多少隻,有沒有生命危險,一切将是未知。
牛鼻子拿出了他的天師印,自己一個人蹲在了一個小土包後面,把我自己仍在了洞穴中間。我怎麽想怎麽覺得,這有點像小時候用篩子扣麻雀。我就是誘餌,牛鼻子就是麻雀的獵人,而地上的八卦圖像極了一個圓形的篩子。
我不免在心中又罵起了牛鼻子的八輩子祖宗,可是無論如何都覺得不夠解恨。牛鼻子關了手電之後,洞穴裏漆黑一片,不免是我覺得後背發涼。
我對牛鼻子喊道:“果木真人,你是修道之人,能夠體諒人間疾苦,現在我是最危險的誘餌,您能不能把您的天師印借給我防防身?”
“我的天師印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恕不外借。你要是防身啊,給你這把桃木劍!”牛鼻子說道。
“這把桃木劍和祖師爺的七星劍比起來如何?”
“自然是七星劍厲害,但我親手制作的桃木劍也沒差到哪裏去!”黑暗中傳來了牛鼻子的自诩聲。
我想手裏有點家夥總比沒有要強,就讓牛鼻子把桃木劍給我送了過來。牛鼻子打開手電,走到我的附近,用力一丢:“給你”,就把桃木劍扔了進來。
我心想,這個牛鼻子這好歹也是他自己做的法器,就這麽随随便便一丢,太不愛好物品了。
可是,正當牛鼻子轉身,手電光照回去準備躲到土包後面的時候,我發現一個黑影從一個墓道口跳了出來。
我驚叫道:“靠,僵屍來了!”
洞穴中一片黑暗,僵屍的身影隻是被牛鼻子的手電一晃,就不知去向。洞穴的下面靜靜的,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現在,僵屍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非常的危險,并且我總是覺得,似乎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我們。
突然,我聽見墓道深處傳來了“铛铛、铛铛”的聲音,這種金屬的敲擊聲我覺得非常的熟悉。可是,在那裏聽過呢,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了。
“我靠,牛鼻子你聽見了嗎?”我問牛鼻子。
“廢話,你那耳朵都聽見了,我這修練過的耳朵能聽不見?!”牛鼻子說道。
“什麽聲音?”我問。
“媽的,今天我們可能遇見茬子了!”牛鼻子接着說道,“這是鈴铛的聲音,這鈴铛是用來趕屍的。有人想故意整我們,早知道我就好好布置一下法陣了!”話語中,牛鼻子夾雜着幾分焦慮。
牛鼻子一直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若不是火上房,他是絕對不會緊張焦慮的。我一聽牛鼻子的語氣,也緊張起來。
“铛铛、铛铛……”我聽見這鈴铛的響聲越來越接近,越來越密集了。我突然想起來,這個聲音我是從哪裏聽過的。
幾年前,在我外出尋找師父的時候,路過因果村的那個夜晚,也聽見了同樣的聲音。
我又想起了因果村那一夜所發生的事情,我現在還對那一胖一痩的兩個怪物記憶猶新:一位叫哈大神,另一位叫靈力神。他們手裏拿着一個鈴铛,控制屍體,然後用磨盤将屍體碾成肉泥,用于喂什麽上古神蟻。真是恐怖至極。
“牛鼻子,這個鈴铛聲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前一個夜裏,我聽過!”我對牛逼子喊道,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一來看看他是否還在那裏,有沒有什麽危險,二來聊聊天也能減輕自己的恐懼。可是,我話說完了半天,牛鼻子卻始終沒有回答。
“牛鼻子、牛鼻子?喂,你可别吓我。”我叫了幾聲牛鼻子,可是還是沒有聽見牛鼻子的聲音。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