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萊爾城修整了兩天後,到了15号一大早,馬林的軍隊才不慌不忙地離開萊爾縣城,擺開陣勢。
而這一天一大早,薩克森軍隊也抵達了勒達河南岸,開始渡河……
因爲薩克森人有兩萬大軍和一萬多民夫,所以,他們的隊伍從11月初就出發了,但走了一個多月,才抵達勒達河南岸。
抵達勒達河南岸後,阿爾布雷西特公爵沒有讓人用船隻渡河,而是收集了大量的小船,捆綁起來,搭建了幾條簡單的浮橋後,才讓大軍開始過河。
使用浮橋,可比單純使用小船渡河方便多了,通過的軍隊數量自然更多。剛開始過河的時候,薩克森公爵很謹慎,生怕馬林這個狡猾的家夥趁着他的軍隊還沒過完河的時候發動偷襲。
事實上,馬林就等着他們全過河呢。隻等對方全部過河了,他也要發信号,讓埃姆斯河上的三艘戰船過來把浮橋給撞斷啊。實際上,薩克森工具在河邊找到的那些用來搭建浮橋的小船,都是馬林故意放在那兒的,好方便對方使用。而且,三艘戰船還可以從後方炮擊敵人,制造極大的混亂。
薩克森公爵最大的錯誤,就是同意了在這個地形上和馬林作戰。馬林不但有克制闆甲騎士的西班牙方陣,還能讓戰船進入勒達河,炮擊敵人後方。
要知道,一個戰陣,最強戰力肯定實在前面的。而後面,多半是新兵和輔兵。這樣的組成,非常容易造成混亂。如果後方遭到炮擊,天知道那些新兵和輔兵會不會炸鍋……
薩克森公爵阿爾布雷西特是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眼看大軍過河需要時間,但又怕馬林耍花樣。于是,他先派手下最能打的騎士馬維斯(對,就是那個和阿德勒搶老婆的那個倒黴蛋),帶領一群武藝最強的騎士策馬過河,并執行警戒任務,防備馬林的偷襲。
但實際上,馬林手下的大軍,此時在馬林的指揮下,都坐下休息了起來。同時,這也是想薩克森公爵表明态度——我絕不占你便宜……
果然,看到馬林的1萬大軍都坐地上了後,薩克森公爵阿爾布雷西特就放下了心……
到了中午,薩克森的2萬大軍才全部過了河,開始列陣。至于那些民夫,則都留在了南岸。反正,他們即使過河來,也沒啥作用。要是炸營,反而會沖擊正規軍。
中午時分,馬林也沒下令進攻。事實上,他的西班牙方陣,壓根就不是進攻陣型。因爲,戰陣周邊,都被挖了兩道壕溝,想進攻,自己的隊伍就要先爬坑……
下午,士兵們啃完黑面包後,薩克森公爵指揮大軍開始列陣,準備和馬林的大軍的戰鬥。
薩克森公爵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将了,當年,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被囚禁在根特的時候,還是他帶着上萬大軍趕去救駕的呢。所以,到了現在,皇帝雖然對他不滿,但沖着當年的恩惠,以及薩克森系貴族的龐大權勢,也不好指責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進攻自己的手下馬林。當然,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私下打了招呼,要求薩克森公爵在取勝後,不要殺了馬林,而是把馬林送到皇帝那兒,以後就安心給皇帝賣命……
薩克森公爵阿爾布雷西特公爵勢力比較好,在排兵布陣的過程中,他驚奇地發現,對面士兵的臉上,毫無慌亂之色,甚至臉上還有躍躍欲試的神色。他立刻變了臉色,知道這場仗不好打了。
他哪裏知道,馬林僞造神迹,忽悠了手下1萬将士,使得将士們士氣非常高漲,視薩克森人的兩萬大軍如土雞瓦狗……
老辣的薩克森工具知道,如果和這樣士氣高的對手作戰,會非常得麻煩。甚至,容易陰溝裏翻船。于是,他想了想,想到了一個打擊對方士氣的辦法……
“馬維斯,你過來!”薩克森公爵招了招手,叫來了手下最能打的馬維斯騎士。
“公爵大人,您叫我?”
“嗯,馬維斯。我命令你去前邊叫陣,要求和對方的勇士單挑!”
“啥?”馬維斯幾乎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這可是戰場,不是比武場啊……
事實上,歐洲戰場上,也不流行武将單挑。因爲,闆甲騎士都是流行集團沖鋒的。不過,也有武将單挑的時候,隻是比較少。而且,對方也是可以拒絕單挑的。因爲,騎士單挑并不符合慣例。
不過,騎士單挑事實上隻是一方用來打擊對方士氣的。如果一方有足夠的把握,有時候會派出強大的騎士前去尋求單挑。如果對方派出的騎士戰敗,或者拒絕單挑,那樣的話,會打擊對方的士氣。因爲,不管是本方騎士戰敗,還是拒絕回應,都是比較傷士氣的事情。
薩克森公爵對于勇武的馬維斯非常信任,要知道,馬維斯這貨,最是喜歡參加騎士比武大會。他的财産,有一半以上是用過騎士比武賺來的。因爲,若是赢得了騎士比武,就有權獲得對方的戰馬和武器铠甲。
馬維斯參加了上百場騎士比武,隻有早期的時候輸過一兩場,到薩克森公爵麾下效力後,還沒有輸過一場。因此,派出蠻牛一般的馬維斯,也是爲了打擊馬林軍隊的士氣。因爲,薩克森公爵發現,馬林軍中騎士極少,隻有側翼的幾百個穿黑衣服的騎兵,貌似還不是全身闆甲的騎士。所以,薩克森公爵派出馬維斯,就是認定馬林派不出能應戰的騎士來。一旦如此,馬林手下将士的士氣,難免會受到些影響……
“什麽,對方要單挑?”馬林懷疑自己聽錯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曾經打過交道的馬維斯……
馬林立刻犯難了,本來,卡恩想出戰的。但是,馬林清楚,這是馬戰,不是步戰。卡恩步戰無敵,可在馬上,連阿德勒都未必勝過。
但是,若是不應戰,的确顯得膽怯,挺傷士氣的。自己一方本來人就少,再不敢應戰,真會傷害到手下将士的士氣……
而且,他擺開的西班牙方陣,也不适合主動出擊,專等對方先攻擊呢。對方腦抽要單挑,他隻能被動做出反應……
想了想,馬林還是決定派卡恩出戰。不過,卻沒讓卡恩騎馬……
“少爺,您讓我步行和他對戰?”卡恩有些奇怪。一般不都是馬戰對馬戰,步戰對步戰的麽……
“對啊,你上去就說,你的馬病了,沒帶來,就馬下和他比武了……若是他騎馬沖鋒,你就避開他的騎槍,然後,用長杆狼牙棒掃斷他的馬腿……”
“這不太合規矩吧?”這個不合規矩,除了步兵PK騎士外,還有傷人戰馬,也不大符合歐洲騎士間的規矩。畢竟,戰馬也是非常重要的物資。騎士們比武時,往往舍不得傷害對方戰馬。因爲,若是獲勝了,對方的戰馬就是自己的戰利品了。
“我的話就是規矩!”馬林眼睛一瞪。
卡恩于是扛着長杆的狼牙棒,捏着鼻子出戰了……
然後,雙方将士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薩克森軍隊派來挑戰的馬維斯騎士,迎來了一名扛着奇怪棒子的一名身穿闆甲的步兵……
馬維斯有些發愣,奇怪地對卡恩問道:
“你們沒有騎士了嗎?竟然派個步兵來應戰?”
“老子就是個騎士,還特麽是個男爵。老子的戰馬昨晚拉肚子了,今天沒帶。小子,不騎馬,我也能把你打成狗!”卡恩沒好氣地大聲道,引起了馬林部下将士們的一片喝彩。
“你找死!”馬維斯被卡恩的話激怒了,于是拉下面罩,挺起騎槍,向卡恩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