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天主教的忏悔室嗎?
又名告解廳,是天主教信仰中七件聖事之一的告解「和好」的聖事。信徒們向合法聖職人告罪,并對所告的罪痛悔并定改,籍同一的神職人赦罪後,便從天主獲得領洗後所犯罪過的赦免,同時亦于因犯罪而傷害了的教會和好。
告解聖事,又稱忏悔聖事、修和聖事,教會現多以『和好聖事』稱呼。即信徒懷着悔改之心,向合法的司祭告自己(領洗後所犯)的罪,後者代表天主赦免其罪,使之與天主及教會重修舊好。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忏悔室啊。”
相川歪着頭看着眼前的忏悔室,語氣裏流露着完全不明所以的情緒。
【這艘船是勞動設施。集合了像我這樣的罪人還有失敗者,然後償還羅馬正教所受的損失。】
雅妮絲說完這句話後就轉移了話題,相川也沒興趣再打探下去——因爲他來興緻了。
不想說?好,我問别人去。
随後便随意扯了個借口離開了房間,十分親切的問候了外面那群在明月下奔跑的青春中年們。
“喂,這是什麽東西啊?”
踩着在腳邊不斷掙紮的中年臉上,相川傲慢地問道。
“滾你什麽東西的,卑劣的異教惡魔!敢跟羅馬正教對峙,就算是煉獄也容不下你!你就在角落裏盡情的後悔……”
“啊啊是是,當初你們教皇也是這麽跟我說的,結果他的教堂到現在還沒修好。”
“你說什……!”
咚!
相川收回了腳。再次看向眼前奇怪的忏悔室。
一般來講,忏悔室是由兩個房間組成的。一個是神父來聽信徒告解的,另一個則是信徒訴說自己罪惡的。然而,這個忏悔室卻隻有一個房間。并不是體型是一般忏悔室的二分之一,而是【隻有一個能進去的房間】,另一個是實心的。
有矮門,上面挂着窗簾,是神父的房間。從外面看裏面的設施和當初在羅馬那邊看到的大同小異,并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進去看一下吧。)
畢竟來了興緻嘛。
于是相川進入了這間隻有一個房間的忏悔室,并徹底地搜索了一番。令他失望的是,除了木頭的材質是上好的之外,并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看來隻是個次品,就在相川這麽認爲的時候,一個『理所當然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爲什麽這裏會有窗口?”
他可能說的不明确。他說的是「爲什麽【這個忏悔室】會有【一般忏悔室】一樣的窗口」。
這個忏悔室隻有一個房間。沒錯,隻有一個,另一邊是百分百的實心!根本不需要『相通的窗口』。而且相川發現了他的一個失誤,他反射性的認定了對面是實心。這是當然的吧,因爲他本人都把對面給砸穿了都沒有任何東西。但是,進到裏面他才發現他錯了,錯的很離譜——對面不僅不是實心的,而且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迹。明明一分鍾前都被自己毀地差不多了……
“嗯?看不到裏面?”
相川驚訝地發現自己完全看不見對面有什麽。和光線的明暗不同,就像被純粹的黑填滿一樣,裏面的一切都是都被吞噬了。
“嘿咻。”
木頭斷裂聲響起,相川十分好心地将窗口的大小擴大了十倍。
“來,讓我看看有什麽好玩的呢————這不是完全沒區别嘛!”
沒錯,完全沒區别。穿過黑暗,看到的還是和剛剛的房間如出一轍的光景,沒有一點區别。
“啊啊真是的,害我的空歡喜一場,結果就隻是在浪費時間。”
走了!相川氣憤地從另一個入口出來了。
結果——“…………………………………………………………………………………………………………………………………………………………………………………………………………………………………………………………………………………………………………這裏是哪裏啊?”
在奢華詭異的走廊上,赤色的少年對着不存在這裏的任何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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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名:撒拉弗的忏悔室】
【效果:隻要對方想看未知的對面,并成功進入了對面,他就會到他在血緣上最親近的人的所在地。】
【注:這個技能隻能在特殊的環境下使用。相反,隻要湊集齊條件,這個能力就會強制發動,并且對象會根據所有者重要的人裏随機挑選。】
①忏悔室。聽取忏悔的,是神父。按照天主教的理論,神父聽人忏悔,是代表神在聽。因爲此時的神父,是代表神。
②撒拉弗(Seraph/Seraphim)。神的使者中最高位者,天使之首熾天使,愛和想像力的精靈,做歌頌神。是神最親近的禦使,似神的物質,猶太教和基督教中,他是直接和神溝通的角色,是個純粹隻有光及思考的靈體,并對熾愛産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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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我有用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在房間的角落裏嘀咕着什麽。
關上房門,師父像骨頭都散架了一樣倒在沙發上。
“……呼、”
他喘了一口氣。
那是好像連肺都要吐出來一樣的歎息。
隻有這次他連平時一直在抽的雪茄都忘記了,就這麽靠在沙發上。好像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被沙發掩沒爲止似的,師父臉上的疲憊濃到這種程度。
我立刻準備了水放在旁邊的茶幾上,他馬上貪婪地喝了起來。
就連水從下巴上流下來,弄髒了襯衫都沒去在意。杯子轉眼間就空了,滴下來的水滴沾濕了師父的長發。
“……有酒嗎、”
“這屋裏放着的威士忌可以的話、”
“那個就行。”
聽到他那含糊不清的聲音,我從架子裏取出蘇格拉威士忌,倒入玻璃杯裏。
因爲是度數相當高的酒,隻是倒出來就蹿到鼻子來。我正想着是不是應該加些水或别的來兌一下,師父就把玻璃杯奪走了。
然後喝了一大口。
看着他的樣子,我問道。
“……不再稍微,調查一下現場沒問題嗎?”
“看那情況,沒引發第二起命案就謝天謝地吧女士。”
說的也是。如果再待在那裏一秒的話,或許真的會收到數位魔術師集中攻擊的餘波也說不定。不過虧得罪魁禍首還能在别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好無損地潛入這裏呢。我瞥了一眼在牆角碎碎念的少年,心裏産生了絕對算不上贊揚的敬佩。
思維轉到眼前的事上。不管怎麽想,我們兩個都像是走錯了地方。就像落入蜘蛛網的昆蟲一樣,就算掙紮,蜘蛛絲也隻會把自己纏得更緊。最後剩下的,就是等待着不知何時毒牙會來會咬斷自己脖子一樣絞刑架前的13級台階而已。
所以,我下定決心問道。
“師父……要不要趁現在,逃出去?”
“…………”
師父的沉默,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他緊緊握住玻璃杯,看上去很痛苦地糾結着,時間比剛才看到化野菱理的屍體時還要長。
終于,
“……不了。”
他虛弱地搖了搖頭。
“……爲什麽。不管和他們中的誰戰鬥都隻有自己會死,這不是師父自己說的嗎。”
“沒錯。要是開始什麽決鬥的話,第一個死的一定是我。現在就算在喝着酒也都還是怕到不行,甚至隻要一不注意膝蓋就會抖個不停。如果現在這裏有繩子,我都想系個圈把腦袋伸進去來逃離這裏。”
他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膝蓋。
那笑容明顯很僵硬。
“就算這樣,我也不能回去。”
“……爲什麽?”
我又一次問道。
然後,師父從上衣的内兜裏取出那份邀請函。
“寫下這份邀請函的格裏溫·阿修伯恩,看來對我們研究得很徹底啊。”
他的嘴角滲出一絲苦笑。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師父露出那樣的表情。非常遜,非常不像樣,是固執地想要抓住某些東西不放手的人才有的表情。
那是讓看着的我無言以對的側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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