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
隻是
興趣使然罷了(最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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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都市中有座沒有窗戶的大樓。
門、窗戶、走廊、樓梯都沒有,作爲建築物來講,不具備任何機能性的大樓。要是不使用大能力(Level4)中的一種『空間移動(teleport)』,連出入都做不到的這間密室的中心,放置着一個巨大的圓柱玻璃容器。直徑4公尺,全長10公尺的超強化玻璃制成的圓柱體中裝滿了紅色液體,寬闊的房間四周的牆壁,全部被儀器填滿,從那裏延伸出來的數十萬纜線與軟管爬過地闆,連接着中央的圓柱。
沒有窗戶的這個房間一直都被黑暗籠罩。隻是,遠遠環繞着圓柱的儀器的指示燈與熒幕的光,簡直如同夜空的星星一般閃爍着。
裝滿紅色液體的圓柱中,倒浮着一個身穿綠色手術衣的人類。
學院都市統括理事長,「人類」亞雷斯塔。
看起來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聖人又像囚犯。這個「人類」自身的生命活動全部托付給機械,估算得到的壽命超過1700年,包含大腦在内全身大緻接近于假死狀态,大半的思考也是靠機械來輔助。
「……,你就不能用正常方式進入這裏嗎?」
亞雷斯塔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裏頓時出現了一個十分顯眼的赤色。
“還不是因爲你這裏隻有一種進入方法,玩久了之後就直接膩了。喂,說真的,我覺得你真應該在這裏造個什麽迷宮啊,機關啊之類的,那該多帶感啊!像這樣擺着絕對是暴殄天物。”
不知用什麽方法進入了一般人絕對進不了的大樓,人類最強十分不滿地對着亞雷斯特說道,反之亞雷斯特隻是談談一笑。
「沒關系。侵入者的位置這邊也能追蹤。這個不需要用手操作,隻要改變若幹根式,将方案二零八二到二三七七縮短就能——」
“啊啊,停停停。我來着可不是讓你來釋放解說光環的,我是來問你正事的。”
「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三百二十七次了,記得上次是問我這樣倒吊着會不會大腦充血——」
磅!
相川的拳頭直接砸在圓柱體的玻璃上,玻璃瞬間布滿蜘蛛網般的裂紋,碎裂聲覆蓋了整個圓柱體。
「………………呵,什麽時候知道的?監視裏沒有任何你察覺的先兆呢。」
“哈,鬼才告訴你啊白癡。”
露出嘲諷的笑容将拳頭收了回來,玻璃上的網狀裂紋則在其瞬間恢複了原狀,一滴液體都沒有流出。
“不過你還真厲害啊,竟然教唆木原去幹這事,那間研究所雖然被燒得差不多了但我可以完全地想象到那是什麽樣的地獄呢,竟然将「殺人」這一概念表現得那麽淋漓盡緻的實驗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沒什麽,既然造出了那個,那麽之前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哼,之前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你還真能說出這句話呢,正因爲如此你才會輸的體無完膚呢,被那個混賬老爹。”
露出嘲笑的赤色模仿了黑色的說話方式。
「沒關系,那場戰争我們收到的傷害微乎其微,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對我們産生威脅——」
“你在轉移什麽話題啊。”少年像要阻止他一般的說道。「咚」的一聲将手按在玻璃上,臉上的笑容更甚。“傷害微乎其微?哈,你在開玩笑嗎!?那個混賬老爹根本就對你的這座城市半點興趣都沒有啊!對你們産生威脅?你們先入了他的眼再說吧!說白了,給予這座城市最大傷害的最直接方法就是将你殺掉呢。”
「如你所見,我毫發無損。」
男人依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在蔑視着全世界。
然而赤色的少年的下一句話就讓男人的笑容消失了。
“那你的天使呢?跑哪了?”
啪啦咔嚓。
圓柱體的玻璃再次布滿了裂紋,不過這次不是從外部就是了。
少年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你那張臉不管看多少次都不會膩呢,雖然我老爹是不知道是怎麽把那個天使踢出去的。不過真他麽的爽啊哈哈哈當年你拿着手杖殺氣沖沖地将我打倒在地也沒有一絲緩解的那張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玻璃上的裂紋越來越大,空間發出了異樣的悲鳴,但少年全都無視了,盡情地嘲笑着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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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世紀時,存在一個曆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
他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魔法師,但同時也被視爲對魔法給予最大侮辱的魔法師。
他對魔法所做的那個全世界最大的侮辱,在漫長的曆史中,從來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師做過。
那就是,他舍棄了自己爐火純青的魔法能力,從頭開始鑽研起科學技術。
站在魔法師頂點的亞雷斯塔,爲何要舍棄自己擁有的一切,沒有人知道。但這對魔法世界而言卻是最大的侮辱。世界最強的魔法師竟然舍棄魔法而投向科學。亞雷斯塔這樣的行爲,就形同擅自頂着魔法文化代表者頭銜,在沒有經過任何人允許的情形下,向科學文化舉白旗投降。
所以,亞雷斯塔·克勞利成了全世界魔法師的敵人。想殺他的人并非隻有擅長狩獵魔女的英國清教,而是所有隻要跟魔法稍微扯得上一點邊的人。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一年前得到了一生最大的恥辱與敗北。
那是即使将罪魁禍首之一的人類最強打倒也不會消減,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屈辱。
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的興趣使然罷了,僅僅是一個死人一時興起而已。
最惡絲毫沒有對這個差生過一點興趣,這種事情在他眼裏僅僅是爲了達成目的而産生的副産物罷了。
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摯友,不需要親人,不需要家人。
正因爲如此才是最惡。
年齡,其本身沒有任何記錄,說是整天帶着狐狸面具但隻是謠傳,傳言隻有二十九歲但也不可信,就是這樣的他得到了一個不爲人知但又無人不曉的稱号。
人類最惡的吟遊人。
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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