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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醫院和停電處


【天使之力】

儲存在相同世界不同相位的力量。這類力量使用人類擁有的魔力,通過魔法陣、符文等形式以「召喚」方式發動,比較接近雷管和炸彈的關系。

【天使召喚】是将『天使之力』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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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日】

“慢死了!”

相川對着眼前的青蛙臉說道。

“連治一個連根毛都沒傷到的小屁孩都花那麽長時間,堂堂『冥土追魂』也到退役的時候了呢。”

“首先,我壓根就什麽都沒做她就好了,還有,我退役這件事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人生裏的,放心吧。”

面對人類最強,青蛙臉依舊淡定如故說着既定事實。

“切……算了,這件事先放一邊——你剛才說什麽都沒有做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我治不了她。”

“今天不是愚人節,錯亂的也太快了吧。”

“我說的是事實——我治不了她。”

“……………………”

眼前這貨隻要人還有氣就能完好無損的還原給你看=這貨能救的隻有活着的人類=不是人類的生物他治不好=能讓他堂而皇之說出「治不好」三個字的患者不是人類=菲布莉不是人類。

“那個小鬼……不是克隆人嗎。”

“嗯?看樣子你還知道别的東西呢,雖說不知道她是不是克隆人,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是人類——純度百分之百的科學産物,也就是說人工造物,這麽說的話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吼,那個家夥來過這裏啊。”相川瞬間知道了醫生話語中所隐含的事實。

“啊,貌似是爲了調整自己身體來着,總之因爲他自身的能力原因比那些妹妹們快了不少呢,不到三兩天就出院了。”

“哼~~那家夥還需要身體調整啊。算了,這些之後再談,話說菲布莉的情況到底是什麽啊?”

相川将話題轉了回來。醫生則順着說道。

“說的是呢,我分析了她體内的蛋白質,發現并不是存在于自然界的物質……雖然本人并沒有察覺自己與普通人之間的區别,身體機能也和正常人一樣,從外表來分辨到底有哪裏不同,但問題是……”

醫生坐到長椅上。

“……隻要她開始進行新陳代謝,就會産生定量的毒素,放任不管的話,在體内沉積,從而使内髒失調,最後——”

死。

“………………”

這世界上最具有絕望色彩的話從『冥土追魂』的口中說了出來。

(……說起來,我記得——)

相川想起了菲布莉經常吃的那個棒棒糖。

“喂,也就是說,菲布莉現在沒事是因爲——”

“沒錯,就是那個棒棒糖,裏面含有中和毒素的成分,也就是說,那個少女的生命是通過糖來延續的。”

“不吃糖就會死……嗎。這句話真在現實發生還真令人感到滑稽呢。”

相川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那笑容到底包含着什麽,就連醫生都無法知曉。

“總而言之,隻要将小丫頭的創造者給揪出來在暴打一頓,順便問出解決方法就行了吧。”

“沒錯,而且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更改一下行動順序。”

“很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趕緊開始辦出院手續和今天的午飯,然後将這件事輕松結束掉!”

相川貌似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并且看樣子十分開心。

“……這樣真的好嗎?”

“嗯?什麽?”

略微的猶豫了一下,醫生還是發問了。

“這樣下去的話,你或許會再次與暗部交鋒,提示一下,這次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草草了解哦,一個不好的話或許會演變成相當不妙的事态呢,你好不容易享受到的日常可能會支離破碎哦。”

“那又怎麽樣。”

人類最強毫不猶豫的,輕輕松松的回道。

“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無關,我隻是自己想法做出自己能做的事情罷了,不管是一年前,還是現在。而且啊,你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眼前的人是誰?我可是相川純啊,這點小事還不是給你馬馬虎虎的搞定。”

相川純如是說道。

“所以你就瞪大眼睛看着吧,好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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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這下好戲要上場喽。”适應着黑暗,少年輕松自在的說道。“嘿,那邊的刺猬頭同學,我覺得你應該立馬從那裏離開比較好哦。”

“唉?什麽?”上條對着突發狀況有些反應不過來。

沙沙……

上條腳底的地闆下,傳來木闆被輕輕刮動的聲音。

疑惑的上條站起身來望向腳下地闆。就在那一瞬間,

啪!一根彎月形狀的短刀刀刃從他腳底的地闆貫穿出來。

“……!”

上條感覺到喉嚨瞬間幹涸。刀刃的位置剛好是兩腳之間的細微縫隙。短短的兩秒鍾之前,如果上條的意識被變暗的燈光所吸引,沒有因地闆下方的聲音而站起身來,現在已經……想到這點,不舒服的汗水從上條的全身每一寸皮膚噴出。

短刀刀刃。

長度大約三十公分的彎月形細長刀刃。但鋒利面不是在外側而是在内側,所以與其說是一把短刀,其實更像鐮刀或鐵爪之類的道具。

響起一陣吱吱聲,刀刃前後輕輕搖晃,接着逐漸沉入地闆底下。

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才行。但是上條卻動彈不得。大腦深處一片空白,宛如血液裏被注射了神秘藥物。心髒幾乎要因快快速鼓動而破裂。上條茫然地看着地闆上彎刀消失後所遺留下的空洞。

上條好像看見了什麽。

透過地闆上的小洞望向黑暗深處。上條看見的是布滿血絲,如腐爛泥沼般,仿佛從鑰匙孔往房間内窺探,在黑暗中直盯着上條的……

一顆瘋狂的眼珠。

“咿……”

“喂喂,冷靜一點啊,這點小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嘛,換做是你也可以做到啊。”

身邊響起了少年的聲音,使上條的精神得到了一絲寄托。

(沒錯,冷靜!别慌張!别害怕!雖然不知道敵人是誰,但并不是什麽從來沒見過的怪物!從地闆底下以刀子刺穿地闆、用拳頭将地闆打破,都不是人類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隻要冷靜下來……)

想到這裏,上條的眼睛突然看到一樣東西。

抓着自己腳踝的那隻手。

有的指甲裂開,有的指甲剝落,有的指甲上沾滿了凝固的黑色血塊。手指呈現瘀血般的青黑色,手背上有道相當大的傷痕,而且血痂似乎一次又一次地被剝掉,惡心的黑色肉塊整個從傷口中翻出。

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溢出透明黏液的腐臭水果。

就像被神秘殺人病菌所感染的死人之手。

“啊……啊……嗚……!”

“我去,這人不去恐怖屋工作簡直是浪費人才啊。”

少年的話并沒有使上條安心,上條呼吸開始急促,心髒不規則跳動。

雖然理性明明告訴自己這沒什麽,但恐懼與顫抖卻無法停止。

這個偷襲者便是擅長利用生理上的恐懼與厭惡感,來讓獵物動彈不得。

“啊……啊……嗚……嗚……!”

上條拼命抽腳,想要擺脫抓住自己腳踝的手掌,但是身體像被打了麻醉藥似的使不出力氣。上條無法抹除滲透至内心的黑色恐懼。

上條倒在地闆上,一隻腳被抓住,胸口附近的地闆處傳來以刀刃切削木闆的聲音。

“啊啊,真是的,吓得有些過頭了吧我說。”

真是的。在一片混亂中,上條聽到了少年不耐煩的聲音。然後——

嗒。

“『電流傳導+電磁領域+電子脈沖+眩暈靜電+麻痹電流』——Level5。”

伴随着腳跺地的聲音,上條的視野頓時被金色覆蓋,耳邊傳來了熟悉的電鳴聲

“唔…啊……嘎啊啊!”

地闆下傳來哀号聲,原本抓着上條腳踝的手往地闆下潛逃而去。接着偷襲者似乎在地闆下拉開距離,可以聽見身體摩擦地闆的聲音。

“啊,要逃了。”

就在少年說出這句話的瞬間。

一名紅色的修女以秒速五十公尺的速度沖入了少年的視野裏。

年紀大約十三歲,金色長發微微呈現波浪狀,白皙的肌膚宛如正反射着皎潔月光。少女的容貌雖然可愛,但服飾卻非常詭異。她身上隻穿着修道服底下的襯衣,外頭罩着一件披風。所謂的襯衣其實就跟連身型的内衣沒什麽兩樣,将少女的嬌美身材曲線展露無遺。而且少女的全身上下還纏繞着黑色皮條及鐵片,看起來似乎還能當作拘束衣。脖子上套着極粗的項圈,項圈上連着一根缰繩。腰間的皮帶上插滿了鐵鉗子、鐵鎚、L形釘拔及鋸子等道具。

這些道具絕非木匠工具。都是專門用來扯斷人肉、削割人骨及切斷人體的魔女審判專用拷問道具。仔細一看,這些道具都經過細微改造,與一般木匠工具略有不同。

“………………”

比弩箭還快的少女瞥了一眼逃犯的方向,取出鐵鎚。用力往地闆一敲,在地闆上轟出一個直徑約七十公分的大洞。

金色頭發略帶波浪的少女丢下鐵鎚,抽出鉗子,往大洞中跳了進去。

經過一秒鍾的沉默。

砰磅!可怕的聲響從地闆下傳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用力沖撞。宛如狹窄牢籠中的猛獸想要撞破牢籠的聲音。

“……誰啊那是。”少年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重點上。

轟!五公尺前方的地闆突然炸開一個洞。有個黑影從地闆下方飛出,就像跳出海面的海豚。

那個黑影,

并不是紅衣修女。

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跌在地闆上左右翻滾,然後匆忙站起身來。

他的皮膚顔色相當不健康,一看就知道内髒大概都壞光了。米色的作業服上沾滿了汗水、泥土、血迹與油脂。右手拿着看起來像鐵爪的彎刀,左手手腕折斷,出現青黑色的瘀血。紅色血液從唇邊流下,他的一顆門牙跟犬齒,已經被人用強硬的手法拔去。

“嗯?這張臉……我記得好像在哪……”

“嘎啊……嘎啊啊!”

中年男子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舉起彎刀朝眼前的少年殺來。

——然後便倒在地上了。

“嘎!?”

疼,全身上下都好疼。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中招的,在意識到的瞬間就已經被打倒在地了。

“……『零點一秒的極限』。暫且就用這個命名吧,總之你剛剛那一瞬間被我打了一百二十七下哦,要是下重手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一百二十七次呢。”

“嘎……咯……啊啊啊”

再次站起來的中年男子舉着彎刀,卻沒有追殺過來。

他松弛地晃動身體,在嘴裏喃喃自語: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作業服的胸口附近,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反射着月光。

仔細一看,是個名牌。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塑膠制的名牌被縫在衣服上,名牌上以生硬的字體印着幾個字。

犯人編号「七一〇六八七号」火野神作。

“天使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天使大人,我遵照您的指示,爲什麽會得到這種結果?天使大人,爲了您,我可是已經獻上二十八條人命了!”

穿着犯人服的男人發出錯亂、瘋狂、絕望的吼叫聲。

少年這時候才想起,今天一整天電視上都在報導的新聞内容。

「各位觀衆,我是現場記者古森。本日淩晨從都内新府中監獄逃走的死刑犯火野神作,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附近的中學都緊急停止社團活動,現場氣氛非常緊張……」

“哈,雖然沒真正看過……但就算是神經病他也算是不正常的吧。”

少年無語地看着狂亂的用彎刀揮向自己的火野神作,刀子的尖端粗暴地移動,傳來碎裂的聲響。作業服被恣意往來的刀子割破,沾滿汗水的襯衫也遭劃裂,一瞬間便被鮮血染紅。

大量的傷口乍看似乎雜亂無章,但其實排成了文字。就像小孩子拿小刀在桌上亂刻。

GO-ESCAPE

完全沒有文法可言,隻是将英文單字排列組合而已。但是看到這個「指示」的火野神作,沾滿自身鮮血的臉上卻露出凄絕的笑容。

接着,少年與火野之間的地闆被轟破,紅色修女跳了出來。她手上拿着鉗子,鉗子上夾着一顆小小的白色物體,看起來像是人類的門牙。紅色修女将鉗子用力一握,白色物體裂成了碎片。

不自然地缺了門牙的火野神作看見紅衣修女,吓得節節退後。接着他取出一塊沾濕的厚布,把手中彎刀上的血迹擦掉,然後将彎刀朝紅色修女擲來。

紅衣修女将頭一擺,便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彎刀。少年也條件反射的避開了刀刃。

噗通。

後面傳來了人倒地的聲音。

““………………啊。””

在兩人回過神來時,上條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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