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天使就是「神之使者」,真面目是類似灌滿『天使之力』的人形氣球。在偶像崇拜理論中,假的十字架也可以獲得力量,而天使也一樣,在理論上天使可以切割成一百份,分别注入劍及铠甲之中。而且如果沒有神的命令,基本上天使不會主動創造奇迹、幫助好人或是打擊罪惡。天使就跟一台遙控車沒兩樣。擁有對人類來說絕對的力量,毀滅世界隻是小菜一碟。盡管具體數目存在争議,但其總數目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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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六日】
“……呐,菲布莉。”
“嗯?”
“我們來的時候這裏施工了嗎?”
“???”
“好吧,當我沒問……走别的路吧。”
“嗯……純。”
“嗯?怎麽——好吧我知道了,喏。”
相川将困倦的少女背到身後,然後繼續趕路。
大約走了一條街的路程——
“怎麽這裏也施工?沒聽說過啊?”
相川看着眼前的标牌郁悶道。
“話說裏面的那輛車到底是怎麽進去的啊……算了,就當做是散步吧。”
相川背着沉睡的少女走了一大圈,準備繞過工地——
“……這裏是哪啊?”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廢棄倉庫前的一塊空地上。
“記錯路線了?”相川拿出手機。“沒信号?在這座都市裏竟然沒信号?還真敢說是領先『外面』五十年……算了,反正走來走去也快膩了——直接跳過去吧。”然後便開始眯着眼睛估摸着距離,準備越過整個空地。
咚!嘎吱——
突然,一個充滿科技風格的手臂從倉庫的鐵門裏擠了出來,然後腕關節一翻,伴随着金屬扭曲的聲音,巨大的鐵門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沒了鐵門的阻攔,陽光照進了漆黑一片倉庫内部,是機械手的主人顯出了原形——一個全身綠色的機器人,或者應該說驅動铠更爲合适,圓柱形的頭部和略顯臃腫的驅幹以及隻比人高不到一米的身材來看,無疑是最典型的人工驅動機器——說白了就是挫到爆的微型高達,而且還是不會飛的那種。
總之就是這種挫到爆的機器人在頭部的攝像頭對準相川的一瞬間,就引擎全開地沖了過來。
“………………哈?”
事情發生的突然使相川有些轉不過彎來。
當然,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這時候早就拔腿就跑了,畢竟一個身高兩米,能徒手将鋼筋掰彎的怪物,一般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之正面對抗的,隻能通過對地形的利用和具備一定的科學知識以及千鈞一發的運氣才能打到。能敢公然對抗的也就隻有等級4以上的能力者,以及——
砰!
論外者。
就像啞彈撞上鐵闆一樣,伴随着令人渾身一震的巨響,綠色機器人被一隻還不足自己表面積五十分之一的手硬生生的按停了。
“唔…………”背上響起了少女被巨響驚醒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少女迷迷糊糊的開始确認現在到底在哪裏。
眼前是一片紅色——嗯,還在純的背上。周圍——不認識。
那麽前面——
少女将頭伸過相川的肩膀,将前方的景色收入眼底。
——一個綠色的巨大家夥拿着一個很長的東西向相川砸了過來。
………………………………啊。
“嗯?”
正準備将拿着巨大扳手的機器人打飛的相川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原本還在向這裏筆直沖過來的機器人,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因爲慣性,直接保持原本的姿勢像皮球似的滾到了相川的面前。
“怎麽回事?掉線了?喂喂——還活着嗎?”敲了敲鐵皮,相川向裏面問候道。
——沒有回應。
相川直接把驅動铠的表面扯了下來。
“哈,我說爲什麽沒動靜呢……原來裏面根本啥都沒有嘛。”
裏面空無一物,那到底是什麽才讓這個空殼子動起來的呢?相川開始在駕駛座摸索着。
“找到了。”在駕駛座的一個插槽,相川将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個長條狀的紫色晶片。
“嗯?這紫色好像在哪見過……啊。”相川轉過頭。“呐,菲布莉,你對這個有印象嗎?”
“…………………………”
“菲布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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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八日】
“……呐,你說那兩個人會不會是那種喜歡待在「啊,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總覺得好厲害」的地方商量事情的人啊。你看那位兄弟都不顧形象從支柱爬到那裏了唉,這會不會形成一種别樣的文化呢?還有你頭上那個大包之咋回事啊?”
晚上十點,通過透視将二樓陽台發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的少年對着上條說道。
“…………你确定要知道嗎?”看破紅塵的雙眼直視少年的雙瞳“真的……想知道嗎?”
“……對不起。”少年不知道爲什麽升起了一股憐憫。
「各位觀衆——從新府中監獄逃走的火野神作依然沒有尋獲。火野的殺人方式相當獨特,被稱爲『儀式殺人』因此有很多人崇拜他,甚至模仿他犯案。這次的逃獄,警方認爲火野可能獲得這些人的幫助……」
透過映像管,少年茫然地看着正在朗讀新聞稿的粉毛蘿莉。
「……此外,火野神作有前往精神病院就診的紀錄,在之前的公審中曾經确認他有雙重人格,所以對于他是否該爲殺人行爲負責,甚至引起廣大讨論……」
火野神作。
才誕生不久的少年,對于這個殺人犯在尚未被逮捕前的所作所爲完全沒印象。但是每次發生重大犯罪時總會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即使是現在,偶爾也可以在電視節目或周刊雜志上看見他的照片,可見得他曾經犯下多麽駭人聽聞的殺人案件。
(雙重人格啊……對了,在實驗時也有提到過關于雙重人格超能力者的事……)
少年悠閑地看着電視,在腦中回想着前不久的黑曆史。所謂的雙重人格,其實「人格A」跟「人格B」不見得總是分得很清楚。在某些案例中可以發現所謂的「共存」現象,例如說左手跟右手分别被不同人格所操縱,或是人格A在想事情的時候,人格B在移動着雙手。
——以上的知識是少年在實驗期間偷聽過來的。看樣子學園都市裏關于雙重人格的資料很豐富,因爲曾經有段時期,流行研究雙重人格者是否能擁有兩種超能力。
(我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員呢?)
少年看着自己的手,胡思亂想着。而一旁的上條這是倚在沙發上,思考着。
今天一天發生了好多事情。上條在腦中稍微做了整理。
一個名叫「天使墜落」的魔法發動了。
這個法術的目的據說是爲了掌控擁有強大力量的「天使」。
而副作用,則是全世界所有人的「内在」跟「外表」都被「替換」。
其效果遍及全世界每一個角落。
「天使墜落」尚未完成,想要解除就必須趁現在。
一旦「天使墜落」被完成,一切便無法挽回。
想要解除「天使墜落」,就必須打倒施法者或是摧毀儀式現場。
上條當麻位于異常現象的中心點,因此被視爲施法者。
少部分察覺異常的魔法師,可能因此會對上條展開暗殺。
所以上條必須在「天使墜落」完成前,找出「真兇」,打倒施法者或摧毀儀式現場的魔法陣。
“嗯?說起來——”上條将視線看向少年。“這家夥貌似也沒受影響呢,神裂他們沒察覺到嗎?”
不,或許是這個人的樣貌和相川那家夥一模一樣的緣故才會條件發射的忽視掉了吧。
(……啊嘞?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在和極有可能是真兇的家夥旁邊看着電視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爲啊。)
上條将視線轉到少年身上——仔細一看他身上的顔色并不是紅色,是橙色,看樣子是當時光線的幹擾吧。記得相川那家夥并沒有弟弟哥哥之類的,也就是說——
“那個……你該不會是——”
“啊,對,我是他的克隆人。”知道上條問什麽的少年十分幹脆的承認了。
(果然嗎……)
出奇的,上條并沒有産生任何驚訝的情緒,不知道爲什麽少年給他的印象就是「不管做出什麽都不會令人意外」這樣的感覺。和相川那種「雖然知道他會這麽做但還是會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感覺完全不同但又覺得有些地方一模一樣。
“哦,對了。”少年貌似才想起來,說道。“呐,有一件事忘告訴你了。”
“嗯?”
“這兒下面有人。”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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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的主人」正盯着那個毫無防備的少年。
而這個「視線的主人」就躲藏在民宿「海神」的地闆下方。海邊民宿爲了要防止海沙及濕氣入侵,地闆下方有着七十公分高度的空間。就結構上有點類似神社之類的挑高地闆。
透過地闆木條與木條之間的縫隙,「視線的主人」在看着少年。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這是個骨瘦如柴,看起來極不健康的中年男人。但是他的聲音卻跟變聲前的小學生一樣尖銳。如此中性的說話聲在黑暗中回蕩,帶着一股瘋狂的氣氛。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請聽我說!」
微微可以聽見宛如以釘子在木闆上刮動的聲音。
事實上,這個「視線的主人」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并不是自願躲在這種地方的。他本來想去找以前的同伴,但是沒想到警方的行動比他所預期的還要迅速,讓他被困在這個地方。
「天使大人,請聽我說,天使大人!」
不過「視線的主人」臉上并沒有逃亡者的不安與恐懼。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子,左手拿着一塊大約筆記本大小,滿目瘡痍的木闆。
喀喀喀……刀子的尖端在木闆上不斷刻劃,「視線的主人」開心地瞧着。
「天使大人,我要怎樣才能夠逃過警方的追蹤,去找我的同伴?」
喀喀喀……宛如在回答着他的問題,右手自己動了,跟「視線的主人」的意志完全無關。「視線的主人」直盯着刀子尖端。木闆上的傷痕,全都是刀子所刻出來的文字。這些都是天使大人的指示。
「天使大人,您的意思是說,我隻要再獻出祭品,您就會幫助我啰?」
喀喀喀……「視線的主人」永遠遵從着文字的指示而活。天使大人永遠都是對的。隻要照着天使大人的指示去做,就不會有錯。但有時候天使大人會做出讓人不舒服的要求。在天使大人的指示下,「視線的主人」已經殺了二十八個人。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那祭品就選這個少年您覺得如何?」
喀喀喀……刀子在木闆上刻出「YES」三個字。「視線的主人」臉色暗了下來。又要殺人了,真讨厭。真不想殺人。可是不做不行,這是天使大人的命令,不是我的錯。
「天使大人,我今天也會相信您的。」
「視線的主人」說着,伸出又粗又短的舌頭在形狀奇特的刀子上舔了一口。
「視線的主人」就是逃獄死刑犯火野神作。他用刀子将地闆下面一條極粗的電纜切斷。
一瞬間,所有的燈光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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