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會很不爽是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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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清醒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昏暗的病房裏。

或許是麻醉還沒退，嘴唇周圍有種奇怪的感覺，上條轉動眼珠望了望四周。熟悉的單人病房，如今時間似乎是深夜。隻有細微的冷氣機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病房中。身旁并沒有放置着替換用的衣物與探病的水果，可見從被送進醫院到現在并沒有經過太長時間。

“嘿，醒啦？等得我花都謝了。。”

咔嚓。相川純咬了口手中從果籃裏的蘋果對躺在病床的上條說道。

“喂，要是正常情節沒錯的話那應該是我的探病水果吧，就這麽被你吃了真的好意思嗎…………還有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将眼睛移到相川的上條發現相川并沒有如自己想象一樣一如既往。

“嗯？啊，這個啊。”相川搖了搖纏滿繃帶的右手“總的來說和你插手的事情差不多，都是克隆人的那點事——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這邊是既沒實驗，人數也隻有一個，況且基因組都是那群瘋子用頭發拼成的……嘛，總的來說就是随處可見的兄弟吵架啦。”

“…………是嗎……太好了。”雖然對方刻意的隐瞞了一些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并沒有發生和禦坂美琴一樣的悲劇使上條重重呼出了一口氣“對了，話說你們吵架的地方到底——”

門口處傳來了護士小姐的聲音。

“呐，聽說了，昨晚二十一學區發生了巨大火災呢，整個學區都燒沒了呢。”

“唉~~不會吧，真的有那麽大的火災？”

“是真的啦，聽說是隕石墜落什麽的，那裏的人工湖聽說都蒸發了呢。”

“是啊是啊，昨天大部分人都被那聲巨響給驚醒了呢。”

——————…………………………

“……………………”

“不要試圖用那關心朋友的眼神糊弄過去啊，是你們幹的吧，絕對是吧！一整個學區啊，人工湖都被蒸發了，而且都隻能以隕石墜落來糊弄過去啊喂，你們兄弟吵架的規模也太大了吧！”上條對着那無法想象的『吵架』顫栗道。

“吵死人了，宰了你哦。”将果核準确投進垃圾桶，相川對着上條說：“啊，剛剛禦坂妹妹過來過了哦，不過她還要做身體調整待了一會就走了。”

“身體？”

“對，原本她們的身體就是利用第三位的體細胞所制造出來的複制體，而且還投入了大量藥物來加速成長。所以體細胞複制人的壽命本來就很短，這樣一來就變得更加短命，懂？”

“……”

上條啞口無言。

這實在是太殘酷的一件事了。結合了大家的力量，好不容易才從地獄逃出來，沒想到少女的壽命原本便相當有限。不管怎麽選擇、不管走哪條路，都沒辦法跟大家在一起生活。

即使如此，少女依然參與了戰鬥，沒有一句抱怨。

結果，不管如何努力，少女依然什麽都沒有得到。

“所以呀，就必須暫時回到研究機構，進行肉體的調整——你這表情明顯就沒聽後半句吧。”

“咦？調整？”

“果然沒聽啊，嘛，算了——沒錯，重新調整促進急速成長的荷爾蒙平衡度，并控制細胞核的分裂速度。這麽一來，壽命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複原”再從果籃裏拿出一個桃子啃下去，相川挂起嘲諷的笑容“所以悲情戲份什麽的你還是想都不要想了，尤其是在這家醫院裏。”

“調整之後……就會複原嗎?”

“嗯？怎麽聽你的語氣好像認爲不可能會複原似的，拜托，除了你的這個失憶，我還真沒見過那位呱太失手過——别看他那樣，好歹也被稱爲『冥土追魂』，當年我大鬧的時候有至少一半的傷都是他治好的。所以還是那句話，在這家醫院談悲劇還是到愚人節那天吧，這裏和那個無緣。”

将太陽鏡重新戴上，相川向門口走去。

“哦，對了。”在門口停下腳步，對着上條歪了歪頭。“禦坂妹妹在離開前有個口信要給你。”

——『别擔心，馬上就會再見面的，禦坂在此宣言。』

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什麽的，這句話完全模拟了禦坂妹妹的聲音，完美到令上條差點忘記了眼前的人是相川。

“那麽。再見~~”該穿打的都傳達了，相川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上條一人獨自品味那句話。

“……………………………………嗯。”良久之後，對着不在這裏的少女做出答複的上條閉起了眼睛。

啊，沒錯，這樣是最好的。如果特地做出什麽約定或是留下什麽東西，反而會有種再也見不到面的感覺。如果真的相信馬上就會再見面，以平常那樣若無其事的道别方式才是最「自然」的。

故事并非到這裏就結束了。

接下來還會繼續下去，今天這一天不會成爲特别值得紀念的一天。

閉着眼睛的上條，在黑暗之中聽見了關門聲。

一因爲藥性的關系，睡意襲擊着上條。

但是，上條做着将來有一天會再度重逢的美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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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這裏了吧。”

目前還什麽都不是的少年取消了『坐标搜索』，擡頭看向眼前的建築。

矗立在他眼前的，是一間研究所。訂定「實驗」計劃，大量制造「妹妹們」的研究所。

“那麽，接下來是潛入呢，還是無雙呢……好吧，從某種意義上這沒啥區别。哈……算了，還是避人耳目點吧。”

『氣息遮掩+偵探視覺+此處靜音+光學折射』——Level3

“嘛，既然都是些研究人員就沒必要費那麽大勁了，等級3大概綽綽有餘，咦？這麽想或許還多了。”

說着就算旁人也無法聽見的話語，少年大搖大擺走了進去，紅外線與監視攝像頭統統無視。

“話說回來這裏真大啊，研究所占地都這麽大嗎？當初逃出來的時候沒注意啊。有些浪費啊。”

少年進入的這所研究所占地相當廣大。

眼前并排着三座宛如出租倉庫般的巨大建築物。這些建築物是「妹妹們」的培養設施，「實驗」中所使用的兩萬個「妹妹們」，都是在這些建築物中培養出來的。建築物裏是一大堆金屬平台，平台上緊密排列着無數個圓筒型膠囊，一直堆到了天花闆的高度，模樣類似圖書館裏塞滿書的書架。

三座巨大建築物的旁邊，有一幢被稱爲研究所的建築物。

那是一幢兩層樓的四方形鋼筋混凝土建築，跟三座培養設施比起來要小得多，令人難以想像那裏才是研究機構的核心。是爲了避人耳目還是沒經費了嗎？少年一邊瞎想一邊走到了研究所的門口，将手放到密碼鎖上，準備通過非常規手段将鎖解開。

——但在那之前門就打開了。

“啊嘞？”少年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然後耳邊傳來了陣陣腳步聲，聽上去有一大群人，向這裏接近——難不成被發現了？少年有些不可置信，畢竟按常理來講裏面的研究人員應該都是普通人，不會有任何超能力才對——難不成有能力者在裏面？這麽想的少年漸漸的将能力的等級提高到Level5。但事實貌似不是這樣。

「嘎……」的一陣輕響，門闆慢慢滑開，宛如古老的西式建築。然後從那裏面湧出了一大堆斯巴達勇士，宛若研究員。

“怎麽想都不可能！”“我也想這麽認爲但事實就是事實。”“簡直是浪費時間！”“可惡！這樣下去就不得不轉移到另一個可發展的研究項目當中。”“必須得在今天呢。”“沒想到那個第一位……”“變弱了竟然不向我們彙報”“看樣子「樹狀圖設計者」的計算出現了錯誤”“那個廢物！”“趕快查找那個無能力者所有資料！無能力者？不可能！”“都結束了嗎……”

說着令人處理不過來的對話，白色邪教團體在一分鍾内以極快的速度從少年的視野中消失了。

“……………………”

無視吧。下定決心的少年将剛才的場景移到了角落裏，但可惜的是貌似占地面積還是有些大了。

“………………總之先進去吧。”這麽想也是這麽說的少年這麽做了。

走進研究所裏面的模樣稍微讓少年震驚了——與其說是研究所，更像是一間電腦計算室。排列在四周牆壁上的那些看起來像營業用大型冷藏庫的機器，據研究人員的說法是最新型的量子電腦，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隻是些舊時代的實驗機種流用品。至少，看起來不像擁有能夠代替「樹狀圖設計者」的效能。無數的螢幕在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釋放出詭異的光芒。大量的資料列印用紙從機械的排紙口不斷吐出，覆蓋了整個地面。整個房間裏隻聽得見冷卻用風扇的低沉聲響。

“浪費啊。”看着地上一些隻有幾行字的紙張，少年皺起眉頭“就算再生紙也不至于這麽做吧，況且走的話最起碼把儀器的電源給關掉吧”這麽說着，就走進最近一台機器，在關掉了開關的同時動用駭客能力将房間内所有的機器「嗡」的一聲全關了。

“呼……舒坦多了。”

“是呢，雖然不贊同這種行爲，但一下子全停什麽的還真讓人有種爽快感呢。”

“…………WTF。”

一不小心解除能力的少年一臉壞事的表情看向後面。

入眼的是一位女性。年紀大概已經超過二十五歲，臉上絲毫沒有化妝。身上穿的是褪色的老舊牛仔褲配上在無數次清洗後早已磨損的T恤。唯有披在T恤上的白袍，依然像件新襯衫一樣潔白明亮——順帶一提，目測大概是個C。

“嗯？啊，忘記自我介紹了呢”女人意識到了什麽，說道“我叫芳川桔梗。這個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就是了。你呢？有着和赤色制裁一個模樣的侵略者同學？”

“你好，芳川小姐，我很高興這裏還有一個正常人類——至于我是誰嗎……好吧，暫時還沒有名字。”

“克隆人？”

“克隆人。”

“人類最強的？”

“沒錯。”

“真淡定啊。”

“謝謝誇獎。”

“可否告訴我是哪個研究所接受了這個荒唐的計劃。”

“告訴的話芳川小姐或許會死呢。”

“是嗎，那我就不問了。”

微微聳了聳肩，名爲芳川的女性開始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資料。

少年環顧四周，檔案夾、筆記本、光碟片、資料報告等全部散落在地闆上，簡直像是剛剛刮過台風，根本分不清楚什麽是什麽。至于這麽急嗎。少年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理解這些研究員的腦子是咋想的了。

“那個，請問妹妹們的個體調整說明手冊在哪裏？肉體面及精神面……培養裝置及學習裝置兩者我都要。還有，這裏有個體調整用的設備嗎？如果有的話能借一套嗎？謝謝。”

“嗯？”聽到少年的話，芳川有些驚奇的擡起頭。“你要那些幹什麽？難道想做個體調整嗎？那爲什麽不向你的研究所要呢，那裏應該有你的專用型号才對。如果是要參考不同個體的身體調整的話會很麻煩的。”

“那個研究所之前因爲種種行爲被我燒了。”

“……………………作爲克隆體而言你已經很特殊了，雖然不知道人格是何時形成的但現在的你完全可以當做獨立個體來對待了。”

“……我能說一句感想嗎？”

“嗯？什麽？”

“雖然沒真正遇到過，但你剛剛的言語真的和「老師」這個職業十分相符。”

“…………那還真是謝謝。對了，說起來你沒有名字吧。”

“提示一下我的名字永遠都是我來去哦。”

“我知道啦，但最起碼也得有個稱号不是嗎？就你的身份來說。說的是呢——”

芳川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出生大概還不到三個月的少年。

橙色，稚嫩，天真卻又伴随着艱苦。

宛如還沒有發芽的種子

“——『苦橙之種』。如何，不錯吧？”

“……《戲言》看多了吧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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