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裝】
靈裝是進行精密儀式所使用的專門道具。即使不使用魔法陣或符文,隻要将将魔法力量施加在物體上成爲靈裝,就可以享受魔法的恩澤。在魔法結社裏,很多地方擁有自古相傳的靈裝或是複制品。用途也從攻擊到防禦等,相當廣泛。魔法師透過靈裝,将靈裝化爲身體的一部分,使流動于血管和神經内的部分魔力流入靈裝中,讓魔力循環。雖說如此,不過魔力可以從遠方供給;部分靈裝就算離開魔法師之手,也能暫時在内部循環魔力。一旦靈裝遭到破壞,循環被切斷,會導緻魔法師本身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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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坂無法理解你的行爲,禦坂坦率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已經是學園都市内最強的等級5超能力者,已經沒有人能跟你站在相同地位了,應該沒有必要追求更高的目标才對,禦坂推論。”
地點是位于學園都市西部郊區的電車編組場,少女想着對面的人詢問道。
那是一名頭發、肌膚都白得可怕的少年。而且他的白,并不是那種讓人聯想到清潔、幹淨的白,而是極度渾濁的白。再加上如同強調這宛如已經腐敗的白色般,少年的衣着全是黑色的。
還有他的瞳孔。
紅得如同鮮血、如同火焰、如同地獄的雙眸。
作業用的電燈全部都已關閉,周圍也沒有民房,所以一點光源也沒有。雖然是在住着兩百二十萬人的大都市内,卻是如此漆黑,仰望天空甚至可以看見平常看不見的微弱星光。
『他』就站在無人的黑暗中心點。
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
“最強嗎……?哈,你的情報有些過時了呢。”
黑暗之中,白色的少年笑了,嘲笑。
他身上的白,是詭異的白,就像把眼球放在熱水中滾燙所産生的白。
“沒錯,我是這個城市裏最強的超能力者,換句話說,這也代表我是全世界最強的超能力者。”
“但是。”一方通行打從心底感到無趣地說道:
“說穿了,我也隻是『學園都市最強』而已。我是最強的超能力者,但并不是最強的人類——相川純。這個名字你應該知道吧。如果不知道的話我會先行一步把你送到醫院裏看腦科。”
“禦坂當然知道。相川純,人類最強的承包人,曾經因隻是和父親吵架就将全世界卷進來的死色真紅。禦坂闡述道。雖然與實驗無關,但不知爲何實驗人員還是将情報傳給了禦坂,禦坂對此表示不解。”
(那是當然的吧……如果不提防那家夥的話這場實驗早就結束了。)
在心裏默默抱怨了一句,一方通行繼續說道。
“沒錯,就是那個……那麽,既然知道這個也應該知道我曾經和那個家夥打過一架吧。”
“是的。禦坂表示肯定。地點是南極,在那裏由學園都市發起先攻,将學園都市最強能力者一方通行通過衛星軌道的方式投入到赤色制裁的所在地,『大戰』也由此展開。”
“沒錯,我是第一個跟那個家夥對決的人。但是——”一方通行譏笑道“當時學園都市隻是抱着「測量一方通行的能力參數」這樣的目的讓我和像個家夥對決,哈,誰可想到那場對決竟然可怕到連測量都沒法測量的地步。跟你說哦,當時那群老家夥的臉我可是到現在還記得呢哈哈哈”
“……………………”
少女看着捧腹大笑連身子都彎下來的一方通行,面無表情的臉終于微微顯示出了「疑惑」,說道。
“但是你不是赢了嗎?”
“啊?你在說什麽啊?”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一方通行發自真心的疑惑讓少女更加不解。
“一方通行在那次決鬥中戰勝了赤色制裁。這不就是證明你比他強嗎?禦坂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但爲什麽你的表情完全沒有表現出這樣的事實呢?禦坂并不認爲你是那種謙虛的人。禦坂對你的表現感到不解”
“對呀,因爲我對戰勝他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實感”白色的少年理所當然的說道“并不是說他放了水什麽的,隻是單純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即使打敗他,他身爲「最強」的這件事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一方通行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這個動作到底蘊含了多少感情,包含着多少意義,少女一概不知。在她眼裏,一方通行的話充滿着矛盾,可以說是毫無邏輯性可言,當做謬論來對待絕對沒有任何異議。但是,腦中不知爲何浮現出了那個紅色的身影使禦坂妹妹不知爲何理解了一方通行所要表達的其中一個意思。
“晚上八時二千九分四十五秒、四十六秒、四十七秒——第一零零三二次實驗現在開始,接受實驗者一方通行請至指定位置待命,禦坂宣布。”
那個少年,真的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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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有能力嗎?”
“對呀,何止是沒有能力,我連能力都沒開發過呢。”
“……………………”
“那種不信的表情我已經看膩了,你們這些人就這麽不相信人類的可能性嗎?”
然後陷入了沉默。
這是一個直徑超過50米的圓形人造湖。
圓湖中心屹立着塔狀的金屬建築,湖的邊緣全都由鋼筋混凝土加固而成;雖然從宇宙看下來會覺得這像是什麽奇怪的巨大遺迹,但那個東西實際上是向地下垂直插入1000米級送熱棒的地熱發電實驗站。
明月當空,橙色和赤色的兩位少年在湖邊對峙着。
隔開一段距離,相互對峙。
作爲存在,站在那裏。
存在在那裏。
默默的。
相互存在着。
然後——
“……你知道我被造出來的理由嗎?”
沒有名字,什麽都不是的少年開口了。
自然,對象就是——
站在面前的,相川純。
隻有他而已。
“雖然沒什麽印象——似乎記不清楚了,不過我還依稀記着——我是爲了超越你而存在的。”
相川純,沒有做任何反應。
以毫無反應的沉默來回應少年。
“但是我不懂,這種事到底有何意義。”
似憎恨,似不解,似悲傷,似迷茫,少年看向相川。
“——爲什麽要超越即使幾乎一生都在輸中度過但卻依然被稱爲「最強」的人呢?”
“………………”
“人類最強——這個稱号雖然有些記不清但貌似被研究所的那群人叫了無數次——相比之下還尚有缺陷,似乎也被他們無數次這麽說了,并不是厭煩之類的情緒,但是還是會忍不住去想——爲什麽我必需要遭受那種待遇不可呢?如果你能在努力一點,我是不是就不用誕生在這個世上了?”
對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對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用迷茫的表情和複雜的語氣将語言層層疊加下去。
“我沒有出生時的記憶——就連自己到底爲什麽活着都不知道,所以能告訴我嗎?爲什麽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現在或在這裏到底是爲了什麽,不,不對——我,現在到底是不是還活着——告訴我啊!”
“哈……”
相川,深深地歎了口氣。
十分不耐煩般,撓起頭來。
然後——
看着少年。
“雖然以前就很想說了,你的語氣和面部表情的轉變速度真的快到令人發指唉。”
“……………………”
“叽叽咕咕的煩死人了,你小子——這樣唠唠叨叨的講個不停,就算再可憐也不會有人理你的。說是因爲我?才沒有我的事呢,白癡啊你?”
用挑釁到無以複加的語氣這樣說。
“覺得活着很無聊的話我馬上就幫你解脫所以趁早出手吧,白癡弟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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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聲音在電車編組場裏回想着。
即使禦坂妹妹拼盡全力想出對策,也無濟于事。
一方通行的手禦坂妹妹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明明是如此輕柔的動作,禦坂妹妹的脖子卻發出了可怕的聲響。她的世界開始旋轉,整個身體像是竹蜻蜓一般在空中翻滾,然後跌在碎石地面上。
即使如此,對一方通行來說卻已是手下留情。
如果一方通行真的想要殺人,在被他的皮膚碰觸到的瞬間,對手的肉體就會爆炸。
每一擊都已手下留情,雖然不會緻命,但卻逐漸損害肉體。禦土反妹妹宛如被丢進了大鐵桶中,然後有人拿着金屬球棒從鐵桶外敲打一般,陷入劇烈疼痛的漩渦之中。
“嗚……啊……!”
甚至連縮起身子都有困難的禦坂妹妹,輸給了踢在腹部那一腳的強大力量,整個人仰天滾倒。由于額頭上有傷痕,血流進眼睛裏,讓她一隻眼睛看不見。模糊的視線中,禦坂妹妹看見一方通行呼吸急促。從咧嘴大笑的嘴角流下口水,一方通行伸手擦掉。
即使受到如此殘酷對待,禦坂妹妹依然不憎恨一方通行。并非想恨也恨不了,而是禦土反妹妹根本不認爲自己的生命有那麽大的價值。單價十八萬圓的禦坂妹妹,在『實驗』中結束生命,之後屍體就像解剖過的青蛙一樣被處分回收。
就這麽簡單。
應該就這麽簡單才對。
但是,此時一方通行似乎察覺到什麽,突然停止了動作。他慢慢地轉過頭去,越過肩膀看着身後的某樣東西。
(什麽……?)
仰天躺着的禦土反妹妹不知道一方通行看到了什麽。因爲她的視線,剛好被一方通行的身體擋住。
但是,一方通行當場愣住不動了。
“……喂,這種情況下,『實驗』還能繼續嗎?”
愣住的一方通行,喃喃地問道。
向一個即将被自己殺死的人征求意見,倒也是件奇怪的事。禦土反妹妹在腦中朦胧地想着。但是,好一陣子一方通行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于是禦土反妹妹在碎石上爬動,沿着一方通行的視線前端望去。
派車場的外圍附近——堆積如山的金屬貨櫃的縫隙處,站了一個人﹒
站着一個跟實驗毫無關系的一般民衆。
上條當麻就站在那兒。
“……放開她!”
上條對着一方通行發出銳利的吼叫聲。
上條全身散發着怒氣,宛如一碰觸他的身體就會引發靜電的爆炸。
“快放開她!你這個下三濫!”
如同落雷一般的怒吼聲,回響在實驗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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