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定食屋


【魔法】

除去一部分例外,基本上都是『沒有才能的人,爲了讓追上有才能的人』而創造出來的技術。将魔力灌注在自己的血管與神經中,透過身體動作或手勢,隻要表現出符号,就能使用魔法。除以個人提煉魔力爲基礎的魔法,還有利用地脈、龍脈這些起因于土地的力量,或者被稱爲『天使之力』,儲存在相同世界不同相位的力量的魔法。因此并不是制造出能量以使用魔法,而是必須配合能量的性質,來選擇使用的魔法。除了必須擁有魔力作爲魔法媒介,大腦也必須植入魔法專用的回路。由于基本回路不同,所以能力者無法使用魔法,魔法師也無法使用超能力。超能力者若是勉強使用魔法,失控的魔力就會撕裂全身的血管與神經,輕則内出血,重則大量身體組織爆裂,甚至導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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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能動了。

我試着坐起來,但是失敗了。

身體在重心轉移之前就失去了平衡,我下意識的想用手來支撐。

但是依舊失敗了。

因爲我「還」沒有手。

在『知識』逐漸恢複的階段,我開始了解了我身體的狀況。

——我被肢解了。

胸部,腹部,腰部,左右手外加手掌,兩條腿,以及兩隻腳這些原本屬于我的身體,全部被分割開來,非常凄慘又無比殘酷地,散落在地闆上。血液的氣味、骨髓的氣昧、肉塊的氣味,四處彌漫。這大概就是我爲什麽會倒在血池裏面吧,這個頭顱在我還沒失去意識前,肯定除了恐怖和驚懼以外,根本不會讓人産生其它的感想吧。

但我還活着,就算被肢解也還活着。

——我正在再生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說是再生,其實就是那些被散落在各地的手腳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吸引,移動到切面上,然後開始愈合。

我低頭看了看還沒開始移動到切面的大腿。

切口相當粗糙,是刀子嗎應該是鋸子吧?要将一個人完全解體,還是用鋸子比較省事。

不知不覺右手可以動了。于是我試着爬到我的斷肢那裏。

右手的力氣比想象的要大得多,不一會我就到了還在移動的左腿那裏——真是的,到底是怎麽砍才會落到牆角上啊。

撿起了左腿——很結實,非常結實,結實過頭了,就像将肌肉硬塞進左腿但又要讓其保持原狀的感覺。

将左腿抵在切口上,完全不疼,看來脊椎還沒有完全回複呢。

響起了呲呲的聲音,傷口在冒着煙的同時告訴再生。

左腿能動了。

很好,接下來——我編不下去了!!

咚!僅存的右手狠狠砸到牆壁上,瞬間龜裂布滿了那堵牆。

這是什麽啊,爲什麽我還會活着啊,這樣凄慘到搞笑的樣子到底是什麽啊,爲什麽我沒有死啊!!

我,還是人嗎?爲什麽我會誕生在這裏?爲什麽要把我弄成這個樣子?我該去恨誰!?

某些東西開始從腦袋裏浮現出來,回想出來。

撕裂斷裂扯裂開碾壓擠壓砸下去溺死燒死洪水焚燒剝皮腰斬淩遲斬首活埋斷椎烹煮插針切沫鋸割灌鉛抽腸肢解分屍

地獄。

我看見了地獄。

以及——

【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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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想起來……爲什麽定食屋裏會有漢堡啊。”

身爲整個學園都市中隻有七人的、同時也是名門常盤台中學中僅有兩人的超能力者,食蜂操祈看着桌上的東西喃喃自語道。

薯條、漢堡包、熱狗、三明治、曲奇、碳酸飲料、冰淇淋。

這些都是在日本全國各地分布得要滿溢而出的西式餐飲産業的領頭産品。

但這裏是定食屋。

在一般常識人眼裏搞日本料理的店。

但落入眼前的全是麥叔叔和肯爺爺産品令食蜂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店了。

“嗯?這個啊,其實我一年前來到學園都市時跟這裏的初代店長說了句「想讓我付錢?你還是在這裏賣西餐吧!」後揚長而去,結果他還真的開始賣西餐了,而且賣的真麽好!啊啊,想想他那得意的奸笑就火大。”

“……這難道隻不過是爲了不讓你吃霸王餐嗎?”

“少廢話,吃飯!”

仿佛爲了将不爽化爲食欲,相川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幾乎一口一個漢堡。

幸好這裏的食物不貴,食蜂有些慶幸自己帶了足夠的錢。

“……啊嗚☆”

食蜂操祈用櫃台上的大片紙巾包住漢堡包、奇迹般地将這碩大的手握料理優雅地送入自己的小口中。鮮美的肉汁、融化的芝士、生菜“沙沙”的口感、番茄切片的酸味,再加上将這些各具個性的口感約束在一起的、辣到恰到好處的醬汁,這一切的完美組合使她眼神柔和,一看就知道是在反覆回味着腦海中十分美好的『什麽』吧。

爲了理所當然的事情,理所當然地感到開心。

沒有必要故作姿态,怎麽可以讓「大小姐的世界」這樣的東西奪走自己的感性呢?

“我個人認爲你壓根就沒有理性吧。”

“…………!!!”

“驚訝啥啊,你都說出來了。被「大小姐的世界」奪走感性的大小姐~~”

嗚哇——

食蜂的臉慢慢爬滿了紅暈。

然而相川仍然按照自己的步調繼續說着。

“說起來從一開始就想說了,你這少女漫畫眼是天生的?”

相川用叼在嘴裏的吸管指了指少女的眼睛。

“咦?大,大概是天生的……怎麽?很奇怪嗎?”

貌似好久都沒人這麽直白的談論自己眼睛的問題了,少女有些結巴。

“何止是奇怪啊,簡直就是奇葩,第一次看你這眼我還以爲你是從那不漫畫裏穿越過來的。”

相川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想,在一般那些少女漫畫裏,一般帶星星眼的女主基本都是帶着奇怪的口癖,光看文字就知道聲音甜的牙疼,招牌動作是在眼角比劃橫V字勝利手勢,而且絕對是個運動白癡!到了這個年紀還不會遊泳,體能測試結果更是慘不忍睹,如果有你這能力的話班裏的人肯定一次都沒有見過她上過體育課!”

“……………………………………………………………………………………………………………………………………………………………………………………………………………………………………………………………………………………………………………………………………………………………………………………………………………………………………”

食蜂操祈深深的,深深的将手捂在臉上,慢慢的趴在桌子上。

而最強則仍是按着自己的步調一會埋頭吃,一會對食蜂自說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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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肚子還是不夠飽呢。”

“我倒是得到了充·足·的·打·擊·力·呢!”

“嗯?……啊,噗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記得啊,抱歉抱歉,關鍵是那是全中啊,全中!啊哈哈哈哈哈”

“閉嘴!不準笑不準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并肩走在漸漸沒人的鬧區中,任憑被夕陽染紅的八月天空将兩人的影子拉長。

橘子色的天空中,浮着一艘飛船。

船的腹部有個巨大的熒幕,熒幕上工靜靜地顯示着今天的學園都市新聞——

專門研究人體的合川(aikawa)研究所,進入突然發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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