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中的掙紮

“咕噜噜...”肚子不斷地向着金木研發出抗議聲,腦海中不斷地回響着李笑世之前說過的話語。

“不要去想!一定不能去想!”金木不斷地告誡着自己,可是鏡子前一直漆黑色的赫眼出現在他的左眼上,紫發少女撫摸着他的額頭飄然而過,

“啊啊啊!!”少年痛苦的喊道。

“彭!”

金木憤怒的将鏡子砸個粉碎,絲絲鮮血從他的手掌上滲了下來。

“不..如果一定會成爲喰種的話,我甯願..去死!”金木研直接将廚房切菜用的菜刀拿到自己的手中,然後拉開自己的衣服。

“刺下去,隻要刺下去,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金木研握刀雙手不斷地顫抖着,爲什麽...下不去手啊!

“哐當!”菜刀就這樣子掉落在地面上,少年直接躺在冰冷的地闆上,兩行清淚再次從眼角滑落,渾身不斷地抽搐着,夠了...還有什麽辦法!

夜晚時分,“哦!董香,拜托你将店門外的燈熄滅了!”古間圓兒溫和的說道。

“哎?可是爲什麽一定要我去啊!這家夥這麽閑,居然不找他?!”霧島董香不爽的指着悠閑的坐在闆凳上的李笑世,氣憤的喊道。

“喂喂,董香你可不能這麽說啊,我可是在思考正事!”李笑世一聽霧島董香的指責,連忙反駁道。

“哪有人思考的時候,打呼噜啊!”霧島董香沒好氣的說道。

“呃..這個嘛...”好吧,李笑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句話了。

“我說中了吧,哼,你個大懶蛋!”霧島董香勝利的比劃了一下,然後高興地走了出去。

“還真是的..孩子啊!”李笑世無奈的歎道。

“哈哈,你不就是喜歡她這一點嗎?”古間圓兒揶揄道,一臉的調侃。

“咳咳,古間,話可别亂講啊!”李笑世大聲的咳嗽道。

“好好,我知道了!”

“你們兩個又在談論什麽事情?”回來的霧島董香懷疑的看着兩人,然後問道,“難道又在說我壞話?”

“沒有,當然沒有!”兩人一緻否定道。

“算了,不跟你們說這個了!”霧島董香隐晦的看了李笑世一眼後,“你...跟我出來一下!”

“咦?我嗎?”李笑世指着自己疑惑道。

“快點啊!就是你,别亂看了!”看着李笑世的樣子,霧島董香氣的急跺腳。

“一路順風!”古間圓兒揮手送别道。

“我這又不是赴戰場,用得着這樣嗎?”李笑世不滿道。

“别廢話,快點跟我走!”霧島董香揪着李笑世的耳朵走了出去。

“好痛的,别揪啊!”李笑世痛苦的喊道。

“把人...給殺了!”黑夜中,搖搖晃晃的身影從黑暗中顯現出來,身穿藍色兜帽裝,漆黑色的赫眼布滿着血絲,嘴裏發出興奮地嘶鳴聲,“我要...吃肉!”

“咦?我在說什麽啊!”猛然間,身影才發現自己的失态,忙拍打着自己的臉龐,“不要去想,我怎麽可以這樣啊!”

“小巷中,可是屍體最爲常見的地方哦!”冥冥之中,金木研的腦海中不斷地回響着李笑世之前說過的話語,然後腳步不自覺的向着前方的小巷中挪動着。

“我聞到了...好美味的香氣啊!”循着美味的氣味,金木研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最後竟然狂奔了起來,無比熱切的神情浮現在他的臉上。

“一定可以的,這個食物一定可以吃下去的!!”金木研興奮地喊叫着,不知不覺中左眼再次變成漆黑的赫眼,在黑暗中格外的亮眼。

“呵呵..到了,就在這附近,我感受到了!”最後,他的身影都變得踉踉跄跄,一副馬上就快要倒塌的模樣,饑餓這麽久的人終于找到屬于自己的美食了,可是...

“不可能的!”金木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所有的堅守瞬間化作泡沫,“一定是騙人的!”

映入眼前的是,一具殘缺的屍體,而一隻喰種正在上面啃食着。

“可惡可惡!!我居然被人類的屍體給吸引過來了!”淚水洗刷着青年心中的悔恨,強烈的負罪感襲便他的全身,我真的要辦成這種醜陋的模樣了嗎??

“你要吃嗎?我也餓了很久...所以不能多分給你!”這名喰種随意的撕扯下一隻手臂然後說道。

“噗嗤!!”沒等金木研答應,腦漿炸裂的聲音便打斷了這一切,喰種的腦袋像個西瓜一樣,被輕易的踹碎了,溫熱的鮮血濺射在他的臉上。

“真是的,居然在我的地盤上進食?這是不想活了?”一道極其不爽的身影傳入金木的耳朵中。緊跟着戴着眼鏡的男子出現在金木研的面前。

“嗯?沒見過的家夥,居然隻有一隻赫眼,發育不良?看上去好令人惡心啊!“男子裹着一根圍巾,隻是臉上的表情令人極其不爽。

“我..”金木研剛想解釋,可是“噗通!”話沒等他說完,脖子便被一隻手臂給固定在牆壁上。

“現在..我可沒工夫聽你解釋啊!”

“哎哎,你居然這麽強啊!”沒等金木研回答,另一道聲音便傳了出來。

“還有人?”眼鏡男子疑惑的掃視四周道,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從燈光下顯現出來。

“喂喂,我說西尾錦同學,随意的鸠占鵲巢可是不好的習慣哦!”較高的身影諷刺的說道。

“笑世...先生?”金木研吃驚的看着面前的身影。

“呦,好久不見了,金木!”李笑世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誰說這裏是你的喰場了?“霧島董香不滿的看着沾滿鮮血的西尾錦。

“切,李笑世,董香!”西尾錦松開了金木的脖子,轉身看着二人,“我記得..暴食女已經死了,所以我的喰場也該歸還了吧?”

“哈哈,真是可笑啊!”聽着他的話,李笑世仰頭大笑,然後冰冷的看着他道,“你還是這麽天真啊,西尾錦同學!我有同意過嗎?”

“嗯!”西尾錦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可是還是強忍着内心的恐懼,“可是...這裏本來就是我的地盤啊!是那個臭女人搶走的!”

“所以說你很天真啊!你跟利世可是有着天壤之别!”李笑世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你隻會欺淩弱小,而利世雖然食量大,但是會幫助弱小!所以你...永遠不會有登頂的機會!”李笑世看着地闆上的兩具屍體,可悲的看着他,“并且啊..我好像對你們說過吧,20區的管理..可是我說的算啊!”

“真是啰嗦啊!就憑你們這些無所作爲的廢物,憑什麽對我說教?那麽讓我看看...你有多強啊!”西尾錦不爽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血氣從他身後湧起,猩紅的血絲布滿他的眼珠,“呼哧!”随着他身體的移動,一大股勁風從地面呼嘯而去,然後他向着李笑世疾馳而去。

“呵呵...可笑!”李笑世輕蔑的看着向着自己沖來的身影,“就憑你,也妄想跟我動手?!”

“彭!”

“怎麽可能?!”西尾錦驚訝的看着面前的李笑世,僅僅隻有一根手指,便将自己的蓄力一拳給擋住了。

“可惡啊!”西尾錦瘋狂的嘶吼着,右腳猛地擡起,對準李笑世的腦袋飛撞而去。

“咔嚓!”李笑世右手一攬,直接将他地右腿向後翻折過去,“啊啊!!我的腿啊!”

西尾錦抱着自己已經扭曲的大腿吃痛的喊叫道,可是心頭的恐懼再也壓制不住了。

“真是脆弱啊,這樣的力量也想霸占一個區域?”李笑世輕蔑的說道。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放過你!”

“你..給我等着!”西尾錦不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拖着殘廢的一條腿迅速的跑開了。

“真是的,你每次下手不知道輕點啊!”霧島董香不滿的踹在李笑世的後背上,“照你這麽個打法,我還怎麽鍛煉自己?”

“不要打啊,董香!我知道錯了。”李笑世瞬間失去之前的冷酷,一副委屈的模樣,仿佛受到莫大的冤枉。可是内心不斷诽謗道,爲什麽現在的董香這麽暴力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咳咳,好了,先看看這個家夥怎麽樣了?”看着求饒的李笑世,霧島董香臉蛋一紅,然後輕聲咳嗽道。

“哈哈!!”此刻的金木研正大口喘着粗氣,對着前方的屍體滿臉的渴望。

“忍不住了嗎?”李笑世撿起地面上的一隻手臂,然後走到金木研的面前,在他眼前晃悠道,“想吃嗎?”

“我想要..快點..不,不能這樣子!!”金木研先是渴望的伸出自己的手臂,可最後卻伸出另一隻手制止住渴望的自己。

“還能堅持嗎?可是不吃的話,你的身體可會堅持不住的!”蠱惑的聲音持續誘惑着金木研,此刻的他正陷入天人交戰之際。

“不要!不要不要!!”淚流滿面的金木研一把将李笑世手中的手臂給打開了,然後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身子,“要是吃的話,那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可是人類啊!”

“哼,現在的你還是人類嗎?”霧島董香不屑地說道,血紅色的赫眼已經顯現出來。

“當然,我跟你們這些自相殘殺,隻知道吃人的怪物不一樣啊!我可是...普通的人類!”金木研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道。

“你這個...笨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聽着他的話,霧島董香生氣的吼叫道,直接抓起他的頭發便往牆壁上撞。

“咳咳!!爲什麽...自從那一天後,一切都變得這麽糟糕啊!”金木研痛苦的說道。

“告訴我啊!蛋糕是什麽味道?很美味啊!我隻知道很難吃,難吃到直想吐。”霧島董香一步步走向前去。

“說一切都很糟糕的你,到底體會過什麽啊!别開玩笑了!你到底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糟糕!”

“咚咚!!”霧島董香的拳頭不斷地轟打在金木研的身上。

“可是....我隻是單純的想要變回...之前的生活啊!”金木研痛苦的躺在地闆上,無神的喊道,“我隻想...過個普通的生活而已!”

“混蛋!!”

“行了,董香!”李笑世出手制止住了準備繼續攻擊的霧島董香,心痛的撫摸着她顫抖的身體,柔聲說道,“接下來,交給我吧!”

“那...好。”平靜下來的霧島董香走到了一旁。

“受夠了,我真的是受夠了!”金木研仍然無神的喊道。

“還真是...有趣的小子,我真的很欣賞你!”看着躺在地面上的金木,李笑世滿意的說道,“你或許不是我見過最強的,但是一定是我見過最堅強的!”

“但是,金木,能夠告訴我...你心目中的人類與喰種的界限究竟在哪裏?”李笑世彎腰問出了一個足以打破他全部信念的問題。

“現在的你究竟是所謂的人類,還是所謂的喰種?所謂的人類到底是什麽?所謂的喰種到底是什麽?現在的你,心中真的有了界限?”

“不要問我啊!我不知道!”金木研捂着自己的腦袋痛苦喊道。

“吃人的一定是喰種嗎?難道最能吞噬人類的不正是人類本身嗎?這些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李笑世的話語仍在持續的進行着,而金木研痛苦捂着自己的腦袋,“我不想聽!不要跟我說啊!”

“所謂的喰種究竟什麽?是吃人的存在?是殺戮的存在?那麽,所謂的人類是什麽?成千上萬的人類不斷地進行着殺戮與吞噬!隻爲心中那點可悲的欲望,而喰種隻不過是爲了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樣看的話,是不是所謂的人類比之喰種更爲不堪啊?!“聲聲質問不斷地轟擊着青年心中最後的壁壘。

“夠了,我真的..不想知道啊!”金木研無力地耷拉着腦袋,”我隻是..不想成爲怪物!“

“所以啊,現在..告訴我!怪物與人類的界限究竟隔着多遠?”李笑世貼着金木研的耳邊,嘴裏輕聲吐道,殘酷現實的話語擊潰了他建築起來的所有堤壩,“其實啊..隻有一線之隔!”

“成魔成佛皆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自己心裏究竟想要成爲什麽啊?!人類亦或者...怪物?”

“請你..救救我!請你...告訴我究竟該如何是好?”當一切的信仰徹底崩潰之際,青年痛哭流涕的跪倒在李笑世的面前,低聲乞求着,乞求着這個剛認識的男子。

“沒事的...現在的你,隻需要滿足自己的食欲!”李笑世遞給了他一隻手臂道。

“無論身體變成什麽都好,渴望也罷,無奈也罷,隻要你的靈魂還沒變,那麽一切的改變又有何妨?”李笑世不容置疑的聲音徹底打破了青年心中最後的顧忌。

“咕噜!”青年終于下定了決心,然後張開了自己的嘴,蓓蕾爆炸的快感傳遍全身,久違的滿足感從全身散發出來,好美味啊!身體誠實的回應着,饑渴的吞咽聲充斥着整個小巷中,不絕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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