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口等到疤臉,隻見他招了招手,後面就傳來機車的轟鳴,兩輛越野皮卡開了過來,上面是全副武裝的傭兵,裏面還有幾個冷瞳上午見過的熟面孔。
疤臉跳上一輛皮卡,向冷瞳招手,冷瞳隻好跟着跳上去,坐在了疤臉旁邊。
沒等疤臉說話,冷瞳就道:“你們這一趟,死的人太多,不劃算。”
疤臉笑了笑,還沒說話,一旁的髒辮男就冷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們要去幹什麽,說什麽胡話?”
冷瞳道:“斷石崗哨,駐紮着一個遠征軍加強連,就算扣掉非戰鬥人員,也起碼有一百名正規士兵,你們的兵力還是太少了。”
髒辮男霍然一驚,看了一眼疤臉,見疤臉面無表情,才稍微淡定,以爲這是疤臉告訴冷瞳的,于是曬笑一聲:“你以爲我們就這點人?”
冷瞳又道:“四支車隊,分三個方向過去,大概八十多人,這點人和他們正面對決或許差不多了,但要打下一座碉堡,卻還是太少。”
這一次,不僅是髒辮男,連疤臉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冷瞳晉升二階以後,猩紅右眼的輔助能力又提升到了一個新高度,走進疤臉的作戰室,聽到幾個人的隻言片語,以及看了作戰地圖之後,就已經對他們的布置了如指掌。
髒辮男已經站了起來,掏出手槍頂在冷瞳頭上,對疤臉大叫道:“我就知道,這家夥一看就是個帝國狗的奸細!”
“黑子,收槍!”疤臉沉聲喝道,見髒辮男恨恨的移開手槍,卻仍然沒有收起來,歎了口氣道:“黑子,你要是開槍,死的絕對是你,就算是我,也攔不住他。”
見冷瞳看過來,疤臉笑了笑:“我這輩子見過很多天賦不錯的家夥,但從不覺得會比我好多少,除了你之外,你當年就令人難以捉摸,現在自然更加難纏。”
冷瞳這才運起猩紅右眼仔細看了一眼疤臉,不由道:“疤臉,原來你也晉升二階了。”
疤臉似乎有什麽秘法掩飾自身的實力,使得别人難以判斷他的位階,就算是冷瞳,猩紅右眼沒有運算到極緻,也無法看清他的屬性,粗粗看去還以爲他仍然停留在一階巅峰。
疤臉笑着點點頭,感歎道:“是呀,我們一起努力了兩年也一無所獲,可是進入起義軍一個月,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
髒辮男黑子驚疑不定的收起手槍,原來這個陌生家夥也是一名二階源力戰士,怪不得頭頭會一改往日的脾氣,對他這麽溫和。
雖然冷瞳說他們傷亡會十分慘重,但是疤臉顯然沒有取消作戰的計劃,兩輛皮卡依舊朝泥潭鎮外駛去,中途又有幾輛機車陸續加入,人數逐漸增多到三十幾人,終于有了一些氣勢。
等到抵達目的地,天色早已昏暗,朦胧中依然可見這片荒原之上,矗立着一座石山的黑影。
這座石山并不高,僅有十來米,隻能說是一塊天然巨石,但是在這片平坦的區域,卻算得上是難得的制高點。
石山之上修築了一個簡單的石堡,上面閃爍着火光,人影幢幢,那就是斷石崗哨,遠征軍的一個小據點。
這片小平原是泥潭鎮去往飛鴻津的唯一道路,一個遠征軍的加強連駐守于此,一方面防止異族部落的突然入侵,一方面也是監視飛鴻津附近小聚落,防止滋生叛軍。
不過這僅是冷瞳的視線所見,在夜幕降臨的昏暗環境下,疤臉和起義軍戰士還看不到斷石崗哨的輪廓,相對的,斷石崗哨的遠征軍戰士同樣發現不了這麽遠的敵人。
随着疤臉一聲指令,五個起義軍戰士背起炸藥包,矮着身體朝斷石崗哨摸去。
再過幾分鍾,疤臉一揮手,所有的機車全部發動,遠光燈打開,朝斷石崗哨沖去。
斷石崗哨的駐軍立刻發現了他們,頓時傳來大聲呼叫,而後人頭攢動,遠征軍戰士紛紛就位。
在斷石崗哨的正面,一架重機槍剛剛擡起槍口,眼看敵方機車進入射程,正要扣下扳機,一個沉重的背包突然從城牆腳跟扔了上來,裏面引線燃燒的唏嗦聲清晰可聞。
這是僞裝的炸藥包,負責操作重機槍的戰士怪叫一聲,撲過去飛起一腳,想要将它踢下城牆。
可是爲時已晚,炸藥包就在他腳下炸開,頓時将其撕碎,不僅如此,他身後的重機槍和兩名輔兵,也跟着飛上了天空。
這聲爆炸開啓了戰鬥的序幕,接連不斷的爆炸在斷石崗哨四面八方響起,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機車沖近斷石崗哨兩百米距離就停下來,車上的戰士紛紛跳下,朝崗哨發起沖鋒。
起義軍的物資十分匮乏,因爲時常被遠征軍追剿,所以甚至比傭兵還要貧困,這幾輛機車已經是疤臉隊伍最值錢的财産,再靠近一些,不小心被摧毀一兩輛,那就得不償失。
在冷瞳強悍的視覺裏,另外兩路人馬已經偷偷的摸到了斷石崗哨的下方,他們人數要比疤臉隊伍少一些,綜合實力也更差。
原來疤臉的隊伍既是這次戰鬥的主力,同時也負責吸引火力,以免友軍傷亡太過。
冷瞳不禁心有觸動,這還是疤臉一貫的風格。
但是據險而守的遠征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很快恢複戰力,幾支探照燈在崗哨頂部亮起,将戰場照亮,一架重機槍噴出火舌,頓時将沖鋒路上的起義軍戰士成片收割。
遠征軍的裝備比起起義軍要發達了一個世紀,就算高層大量克扣,剩餘的部分也足以碾壓起義軍,在短暫的被壓制後,就開始顯露他們的兇殘,十多枚破片手雷扔下城牆,立刻就清空一大片區域。
沒有精良護甲保護的起義軍戰士,哪怕覺醒了源力,在破片手雷的威力下也要死傷慘重。
這個時候,疤臉也從車上跳下,抽出一把輕機槍扔給冷瞳,大笑道:“兄弟,再陪我幹一票!”
但是冷瞳接住機槍,卻放到一邊,說:“我不會動手的。”
疤的笑意僵在臉上,問道:“爲什麽?”
“這些遠征軍不是我的敵人,”冷瞳冷靜的道,然後聲音冷了幾分:“而我也不是起義軍。”
“冷瞳,你還是以前一樣迂腐!那就呆在這裏當你的好人吧!”疤臉也冷下臉,扔下一句話,就抽出腰間火槍,大步跨入戰場。
很快,無數槍火交織的黑夜,一道絢麗的橙紅光芒橫劃而過,擊中了不斷傾灑子彈的重機槍,頓時将其轟成碎片。
然後疤臉的身影沖上了崗哨城牆,發出一聲怒吼,聲音震蕩曠野,他的同伴們受到激勵,紛紛狂叫着發起沖鋒。
正常的戰鬥,隻要一方傷亡過半,就會開始潰敗,如果是傭兵或強盜,這個數據還要降低到四成,但是起義軍隊伍傷亡何止超過一半,但他們渾然不覺,依舊悍不畏死的沖鋒。
很快,遠征軍的士氣就被擊潰,許多遠征征戰士扔下武器,舉手投降。
一個小時的激戰,斷石崗哨淪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