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在薩滿身後,一路行至峽谷盡頭,在黑魔銀礦的旁邊,坐落着一座大型棚屋,和其他穴屋風格相似,外面全是倒插着密密麻麻的尖刺長矛,許多長矛上貫穿着各色野獸頭骨。
這座大屋的門簾上方,一根巨木尖刺高高豎起,穿着一個巨大的頭骨,冷瞳稍一辨認,就發現這是一頭三階騰蛇的頭骨,看它的風化情況,曆史已有上百年。
不過就算過了百年,這塊騰蛇頭骨依舊散發着一絲冰冷的源力波動,令人心生警惕,冷瞳可以料想,有它的庇護,就算有低階變種生物入侵此地,也必然對這座大屋退避三舍。
這座在正常人眼裏的棚屋,已經是部落最大、最奢華的建築,它就是部落大屋,部落薩滿的居所,也是部落長老議事的地方。
“你們不許進來!”薩滿走到大屋門口,突然對着曹金等人嚴厲喝道。
白頭鷹聞言,手中手槍又舉了起來,曹金卻伸手将其壓下去,笑道:“你們看着辦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着對白頭鷹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帶着守衛離開了。
冷瞳看了白眼和薩滿一眼,拔出腿上的源力火铳,遞給白眼道:“有什麽不對勁,你就開槍。”
“好。”白眼點點頭,接過源力火铳,這才跟着薩滿進了大屋。
大屋裏一片空蕩,值錢的器皿、物資,都已經被掃蕩一空,剩下的獸皮、木雕等東西,也都破爛不堪。
土人薩滿走到大屋裏面牆壁前,伸手挪開一張靠牆的石椅,再拆開牆壁的幾塊木闆,就露出一個門洞。
“進來。”
白眼低頭鑽了進去,裏面是一間石室,滿牆的壁畫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些壁畫十分原始,畫的是一群人手持木矛、弓箭狩獵一頭巨大的野獸,這些人留着和這個薩滿一樣的紋身,而最吸引白眼的則是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他們的右眼被塗成了白色。
這樣的狩獵場景有好幾幅,他們的領袖或者沖鋒在前,或者騎在野獸的背上高舉長矛,或者一箭射落一隻翼展數米寬的飛禽,無一例外,這些最強者的右眼都是白色的。
不過這些人畫得小而且粗陋,一個人不過巴掌大小,雙眼也隻是一個黑點一個白點,并不能說明什麽。
但是這是目前和自己身世有關的唯一線索,白眼忍住心頭的激動,平靜問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先祖之眼是我魔蠍族人最高貴的血統,擁有這個血統的族人,右眼有着種種神奇的力量,可以使我魔蠍人戰無不勝,可是這個血統,早在幾百年前就斷絕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你的身上看到。”老薩滿一臉慈祥地看着白眼,仿佛注視着自己的兒輩。
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白眼的右眼上,在昏暗的石室裏,白眼的右眼更加明顯,仿佛螢石一般散發着白色的微光。
“光憑這些壁畫,我沒辦法相信你,你怎麽證明我的眼睛就是你所說的先祖之眼?”白眼依舊對老薩滿的話将信将疑。
“這……”老薩滿遲疑了半晌,突然道:“根據先人的記載,先祖之眼有幾項通用的能力,或許我有辦法幫助你覺醒其中一個。”
“嗯?”白眼聞言立即心動,如果對方真能開啓自己右眼隐藏的能力,那麽不僅證實了對方話語的真假,而且又是一次提升實力的機遇。
從他有自我意識以來,他就能感受到自己右眼的種種不凡,但是時至今日,也僅僅覺醒了兩個能力,一個是夜視,另一個則是短時間内使時間減緩,雖然這兩個能力都十分強大,後者更堪稱逆天,但似乎還遠遠不止如此。
“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而且需要一些材料。”老薩滿見他意動,繼續道。
“這個好說。”白眼回答。
出了部落大屋,白眼低聲向冷瞳解釋了這件事,冷瞳同樣十分意外,點頭對老薩滿道:“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會盡量辦到。”
“我希望我的族人過得稍好一點,至少是這段時間裏。”老薩滿站在大屋外,擡頭看到峽谷裏連綿不絕的牢籠,歎息道。
“我可以解決。”冷瞳同樣看去,點頭道。
當天,土人俘虜的待遇就得到改善,他們由牢籠轉移至穴屋,不在受到烈日曬灼和雨水侵襲,而且食物供給也翻了一倍,至少不會再有餓死的俘虜,不過依舊被嚴厲警告,不許離開穴屋,隻要出現在外面的土人,不管什麽原因,立刻就會被守衛射殺。
部落薩滿在部落裏的地位無比尊崇,即使全員被俘虜,部落幾乎不複存在,老薩滿依舊是所有人的領袖,隻要他一句話,所有的土人俘虜立刻老老實實,就連剩下的幾個部落勇士,也完全放棄了掙紮,在武裝戰士的拳打腳踢下顯得無比順從。
看着老薩滿羅列着自己需要的材料,冷瞳向曹金打了個招呼,兩人走到一邊,冷瞳笑道:“曹老闆,我突然想到一個計劃,也許你會喜歡……”
而白眼這邊,則被老薩滿除去全身衣物,用一種未知的野獸骨粉調和成的白色塗料,塗抹全身,然後再用羽毛粘上各色藥汁,在他皮膚上塗塗畫畫。
兩個小時過去,這個流程才算結束,而白眼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層色彩斑斓的土人紋身,不過這種紋身是暫時性的,等到藥力消退,紋身就會消失。
在冷瞳的眼裏,這種紋身其實是一種十分原始的源力列陣,一部分有着吸收源力的功效,但主要的作用,卻無法探知。
除此以外,老薩滿還需要十枚二階源晶,這個是一筆價值不菲的物資,但冷瞳二話不說,就将身上儲備的二階源晶盡數扔給了白眼。
與此同時,老薩滿也受到了冷瞳的嚴厲警告,覺醒儀式失敗不重要,但若白眼有所損傷,那麽他就不僅僅是死路一條,還會連累到整個部落。
儀式在部落大屋裏舉行,冷瞳親自守衛在門外,整整一個晚上,部落大屋裏不斷散發出異樣的源力波動,時而平緩,時而劇烈,令冷瞳有些不安。
而外面穴屋裏的部落勇士似有所覺,一個個跪伏在穴屋裏,不停低聲道:“阿瑟斯呐奴!阿瑟斯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