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峽谷混戰,在巨蛇的性命被冷瞳一槍收走後,落下了帷幕。
原本冷瞳還準備了一些後手,可以讓杜姗姗兩人繼續替他和奧莉薇亞無償打工,但是銀發青年十分果斷,在看不到反擊冷瞳的希望後,立刻趁巨蛇死去,新危險未來臨之際,帶着幾近虛脫的杜姗姗逃離峽谷。
這條巨蛇,是冷瞳沿途布下七八處引誘機關,從二十多公裏外的巢穴引來的,巨蛇已經到了二階巅峰,而且依靠蛇類的先天身體優勢,就是尋常的三階生物也不想與其爲敵,如果要冷瞳和奧莉薇亞前去擊殺,少不得花費一番的苦力。
但是這次考核的規矩森嚴死闆,可不管獵物是二階初還是二階巅峰,都隻能算給狩獵者十分的積分,狩獵這種生物顯然吃力不讨好,冷瞳之前雖然捕捉到巨蛇的蹤迹,卻根本沒有考慮過。
不過既然杜姗姗兩人好死不死送上門來,冷瞳自然免爲其難,趁機借力一把。
獵殺巨蛇雖然隻能算十分,但是它體内的源力結晶,質地卻不會跟着下降,這可是二階源晶中的上等品,論價值,三枚二階食屍鬼的源力結晶也比不上。
一邊收下奧莉薇亞殷勤剝取的源晶,冷瞳一邊心頭惋惜,這場戰鬥,奧莉薇亞幾乎沒有動手,冷瞳也僅僅發出四發源力子彈,大部分功勞,都要歸銀發青年和杜姗姗的正面牽制。可是這威力無匹的四槍,在冷瞳眼裏卻是足足四十枚金币,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簡直是血虧。
在他眼裏,這十發源力實體彈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完全可以作爲底牌留着,但是這次爲了确保能夠搶走獵物,不得已使用了四發源力彈。
結果确實如他所料,銀發青年自顧不暇,也沒有足夠的源力迸發出超過冷瞳源力實體彈的殺招,他一槍下去,獵物立刻斃命,根本沒有讓人搶奪的餘地。
“冷瞳哥哥,你太厲害了!”奧莉薇亞一邊開心的挖取着二階生物屍體内的源力結晶,一邊說道,經過這一出,她已經被冷瞳表現出的強大能力完全折服。
今天一大早,冷瞳就帶着奧莉薇亞一路翻山越嶺,尋找到了這座峽谷,然後爬上了山崖,不過是随意打量了一下,就讓奧莉薇亞拿着狂蝕藥劑在懸崖邊的一個石頭邊安靜蹲着。
果然,一個小時後,奧莉薇亞正感到不耐煩,就看到杜姗姗一組出現在了峽谷中,然後杜姗姗如同和冷瞳事先商量好一般,爬到了奧莉薇亞正下方的小平台上,奧莉薇亞隻需要一松手,就能将手中狂蝕藥劑倒在杜姗姗頭上。
這簡直是未蔔先知。
“等你成爲了狩魔獵人,你也可以做到。”冷瞳随意回答一句,對于冷瞳來說,這些不過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狩魔獵人必備的技能,面對杜姗姗這種剛入門的狙擊型獵人,冷瞳閉着眼睛都能猜到她的下一步動作,這并不是什麽神奇的本領,稍微老道一點的狩魔獵人基本都能做到。
而在浮空飛艇的大廳裏,積分榜的劇烈變化,卻引起了一陣議論紛紛,一直墊底的奧莉薇亞,突然積分連續上跳,一個小時之内,就連跳四十分,直接進入前五,正好排在了杜姗姗的前面。
這不由得衆人驚訝,四十分,就是四頭二階生物,别說正在考核的見習狩魔獵人,就是在座的諸位裏,有着三級狩魔獵人頭銜的人物,也不一定能夠在一個小時内完成,畢竟二階生物基本都開始擁有自己的領地,不會聚在一起,就算聚在一起,就是三階源力戰士想要一舉擊殺,也有些難度。
“去看看怎麽回事。”一直因爲自己女兒的出色表現而開心不已的杜天途,看到奧莉薇亞驟然排在了杜姗姗的前面,而自己的女兒卻紋絲不動,頓時有些不喜,吩咐下人道。
整個試煉場的暗處都有強者的監控,每一個考生的一舉一動都在考官的掌握之中,作爲六大家族的嫡系,杜天途和弗朗西斯一樣,有着直接獲取考生現狀的渠道,不到三分鍾,杜家下人就回來彙報。
聽完下人的彙報,杜天途臉色鐵青,拂袖而去,出了大廳門口,正逢走進來的佛朗西斯,冷聲嘲諷道:“你倒是生了個聰明的女兒!”
弗朗西斯雖然和杜天途有着種種明争暗鬥,但至少沒有撕破臉皮,這麽大庭廣衆之下出言嘲諷的,還是第一次遇到,弗朗西斯當下冷下臉,語氣不善道:“彼此彼此。”
“怎麽回事?”待杜天途離開,弗朗西斯才轉身詢問程宏。
程宏全程在監看這次的考核,當然最先知道内幕,所以才會帶弗朗西斯來大廳瞧瞧,聞言連忙說出原因,弗朗西斯耐心聽着,聽到奧莉薇亞的黑狼被搶,先是皺眉,然後聽到冷瞳布下的陷阱,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笑道:“不錯,不錯!”
“這是杜家的小女孩自找苦吃,怨不得别人。”
試煉場中,冷瞳和奧莉薇亞心情大好,尋找到一個隐蔽位置安營紮寨,繼續他們的野餐,冷瞳一邊翻烤着一條小魚,一邊說道:“給你報仇了,明天就專心狩獵吧,不和他們玩了。”
“好吧,杜姗姗也怪可憐的。”奧莉薇亞偏頭想了想,點頭道,她和杜姗姗其實是帝都學院的同屆學員,本來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隻是互相看不對眼,才發生過幾次争執。
不過奧莉薇亞向來大大咧咧,神經粗大,對杜姗姗的小動作從沒放在心上,加上自己近戰實力遠超對方,惹急了,就暴打一頓,也沒有不敢動手的顧忌,算得上是杜姗姗的天生克星,所以都是杜姗姗吃虧。
冷瞳當然不是和奧莉薇亞一樣,因爲心善才放過對方,隻是雙方并沒有什麽仇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搶個獵物,對冷瞳來說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因爲奧莉薇亞的原因,才有這次報複。
然而兩人不知道的是,距離他們營地十多公裏外的一處山崖下,銀發青年和杜姗姗盤腿坐着,默默打理身上的傷口,他們身上的護甲出衆,即便受到了二階生物攻擊,也沒有破損,隻是稍微有些變形,但是一些護甲保護不到的地方,卻因爲在劇烈的戰鬥中偶爾擦到,就是皮開肉綻,加上衣服也被磨破,顯的十分狼狽。
吞下一枚純白色的丹藥,銀發青年身上的源力氣息以可見的速度恢複,他長劍拄地,冷聲道:“休息好了,就随我殺過去。”
一旁的杜姗姗眼裏含着淚水,正咬牙包裹着胳膊上的一條狹長傷口,她雖然接受過狩魔獵人的訓練,但畢竟還是個貴族小姐,這次中了陷阱,早已膽寒,聞言失色道:“還要和他們打?”
“這次不過是中了暗算,正面戰鬥,我要讓他跪地求饒!”銀發青年一想到白天峽谷懸崖上,居高臨下俯視着他的冷瞳,就生出一股莫大的屈辱感,足以讓他目眦欲裂,聞言喝道,長劍一震,周身直徑兩米内的野草頓時被震得紛紛折斷飛起,随着源力風暴飛上高空,然後紛紛揚揚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