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發三槍。
第二槍命中後,平頭壯漢就幾乎喪失了戰鬥力,但是冷瞳根本沒有停手,而是壓榨幹淨體内的最後一點源力,凝聚成第三發源力子彈,将其徹底擊殺。
死于輕敵,這種事冷瞳見的多了,眼前就是最好的一例,冷瞳可不想成爲下一例。
沒人料得到區區一階源力戰士,竟然會扛着一把源力槍,更沒人料得到他竟然有着連發三槍的源力總量,這簡直突破人們的常識。
但是料不到不代表不需要防備,這就是冷瞳能夠活到現在的必備意識之一,他從不相信“大概”“也許”。
因爲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懸殊,即便是對方的臨死反擊,也不是冷瞳消受得起的,所以冷瞳根本沒有留活口的打算,确認平頭壯漢死亡之後,冷瞳才收槍靠近,仔細搜刮對方全身。
一枚金币,十多枚銀币,一把改進後的大威力霰‘彈槍,十來發霰’彈,以及一把彎刀,就是平頭壯漢的全部家當。
這把彎刀提在手裏,重量簡直恐怖,猩紅右眼自動進行估算,足有兩百公斤的重量,但是看外表,卻和普通彎刀相差無幾,冷瞳可以料想,如果平頭壯漢的對手面對他的劈斬,貿然抵擋的話,下場必然無比凄慘。
雖然這把彎刀材料密度極大,十分難以打磨,但是做工并不粗劣,所以應該是出自名匠之手,而整個黑鐵城的二階源力戰士,找個當地的情報人,基本都能問得出來,所以冷瞳并沒有太過疑慮對方的身份,這早晚水落石出。
雖然被霰‘彈槍轟了一槍,冷瞳此時半身酸麻,但是并沒有受傷。
反倒是因爲一連三發源力子彈的射擊,榨幹淨了他體内所有的源力,一種類似饑餓感的感覺不斷滋生,讓冷瞳手腳都有些發軟。
收拾起戰利品,冷瞳先向前奔行了數公裏,離開了谷口這片區域。
兩人之間驟然爆發槍戰,雖然時間極其短促,但也足夠引起附近變種生物的窺伺。
停下腳步,冷瞳打開裝着柯瑞澤花背包,從中摘下一枚花瓣,揉碎了握在手心,默運“源力掠奪”異能。
隻見柯瑞澤花的花汁緩緩融入冷瞳的手心,其中蘊含着的狂暴源力被冷瞳的本源之力包裹,然後緩緩同化,而那絲狂暴因子,和本源之力相互沖突,最後被中和幹淨。
蘊含純淨源力和藥效的花汁流入冷瞳體内,僅僅一片花瓣的量,就讓冷瞳覺得渾身一輕,毛孔敞開,飄飄欲仙,如果此時進行源力修煉,吸收源力的速度必然比平日快上三分,但爲了中和花瓣中的這些狂暴毒素,冷瞳剛剛恢複的一點源力又被消耗幹淨,總的算起來其實并沒好處。
可想而知,換做别人,别說沒有好處,隻怕早已被花毒弄得手忙腳亂,實力大損。
冷瞳心裏有了主意,如此看來,陸洪武的花毒他應該可以獨力解除,到時候隻怕用不到約翰。
回到黑鐵城,冷瞳直奔狩魔分會,櫃台老王見他回來,贊賞的點點頭,正要說話,就見冷瞳将一把彎刀放在櫃台上,雖然動作輕巧,木質櫃台仍舊發出一聲厚重沉悶的響聲。
“我想了解一下這把刀的主人。”
老王頓時臉色有些不善,抓起彎刀,看也不看,就扔到了櫃台之後,道:“年紀小小,倒很會惹事,荒狼的帳還沒完,又捅了這麽個大簍子。這把刀,我當做沒見過,你也沒見過。”
“是誰的?”冷瞳不依不饒,盯着老王問道。
“他是城北趙家的人,叫做趙托,目前跟着趙家公子趙光辦事,沒想到栽在你手裏。”
老王也沒太過推诿,幹脆給出了答案,然後警告道:“你不用想着報複,就當什麽也沒發生,趙光窺伺陸家已久,這次趙托死在你手裏,自會收斂一二。”
二階源力戰士,放在遠征軍中也是地位不小的軍官,在黑鐵城已經算得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趙光雖然是城北趙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畢竟不是家主,手裏也隻有這一号強者,這次折損,怎麽向家主交待都自顧不暇,理論上短時間内是不會再找冷瞳的麻煩。
但是冷瞳若要報複,面對的卻是整個趙家,那可是龐然大物的存在。
黑鐵城除了地位超然的帝國遠征軍師團,此外就是李、陸、趙三家最大,如今陸家衰落,李、趙家兩家更是如日中天,手下強者雲集,别說冷瞳,就是狩魔分會也不想和它敵對。
“我知道了。”冷瞳腦中浮現出趙光的樣子,他點點頭,随意回答,卻不置可否。
趙托埋伏冷瞳,起因不必多說,自然是因爲陸家的緣故,但是這不代表冷瞳就會任由其肆意妄爲。
狩魔獵人被人形容爲毒蛇,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性格孤僻、生性冷酷、不與人交際、終日戰鬥,遊走于死亡的邊緣,對敵意和危險尤其敏感,必然想方設法将其消除。
冷瞳恰好是個傳統的狩魔獵人。
再次見到素材匠師約翰,對方摘下右眼的透鏡,迫不及待的打開冷瞳遞過來的背包,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朵柯瑞澤花,放到工作台上,就要展開研究,突然看到冷瞳還站在門口,搔搔頭道:“這裏沒你什麽事了,等我研究有了進展,自然會去找你,對了,你不是到老王那接了任務?去找他要錢吧。”
“我想問一下,等你有了解除柯瑞澤花毒素的方法,我這毒也能解掉?”
“不能絕對,但也差不了多少,你這毒,不過是混合了一些其他毒素,隻要柯瑞澤花毒素被清除,其餘的費不了多少時間,好了,你趕緊出去吧。”
雖然是采集任務,比起狩獵任務的賞金要低了一些,但畢竟定位爲二階,所以冷瞳依然領取到了整整六枚精緻的帝國金币,這是冷瞳有史以來拿到的最爲豐厚的賞金。
不過這種全憑運氣的任務,冷瞳并不想再接一次。
看着冷瞳離開,老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