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祠堂的是一位老婦女,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神色十分的緊張,身體僵硬的來到棺材旁,扒掉了棺材後邊的杏黃旗,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口中怨恨的念叨着什麽,她真的很緊張,緊張到到手都有些不利索了,她從懷裏拿出一個隻有手掌大小的微型紅色棺材,眼睛盯着這口棺材,不肯離開一點點的視線,眼睛也開始濕潤起來,随後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紅棺材放在了大棺材上,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小棺材竟然融化進了大棺材。
芈川的眼睛冒着藍光,如同是黑夜中的兩團鬼火,盯着祠堂裏人影的閃動,突然祠堂的燭火熄滅了,溜進祠堂的婦女此時探頭探腦的走出來,迅速的把門關上,飛快的消失在夜幕中,芈川從樹上跳下來,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
再說父親這邊,他今天不知是怎麽了,從頭到尾的闆着臉看周圍的人,一句話都不說,聽着大家的奉承,臉色越發難看,最後竟然都有些紅了起來,而且總是低頭看手表。
坐在椅子上的父親此時又一次的低頭看表,突然他站起身來對男孩的父母說了聲“告辭”,匆忙的走出了屋子,如此的匆匆而别,弄的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包括我在内。
我對身後一群帶着疑問的人解釋了一句後,也趕緊跑出門,追上父親,不解的問道:“爸,您今天怎麽有些反常啊!”
父親低着頭,向家裏走去,步伐很快!我隻能小跑着才能跟的上,見父親也不理會我,我郁悶的喊道:“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
父親用中指在嘴上比劃了一下,靜音的手勢,我馬上閉嘴然後把耳朵貼在父親的嘴邊,父親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說道:“那個男孩的魂早就然讓人收走了,而且放進了棺材裏,男孩死了太久,已經沒救了,我這麽做隻是想引出幕後的人!隻要男孩醒來,我就不信他不去祠堂确認!”父親小聲的說道。
“啊?……”我剛喊出一個字,嘴就被父親給堵上了,随後父親再次趴在我耳邊說道:“芈川已經去盯着幕後的人,現在沒準他已經回去了,咱們也趕快走,你别出聲,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周圍也許會有人監視咱倆。”
我點了點頭,跟着父親一路小跑着回祖宅,大門被芈川輕聲的打開,我們三個人如同夜行俠一樣回到父親的卧室。
芈川用手指對着屋子的四周點了幾下,白光從芈川指中的地方擴散開來,一會的功夫包裹住整間的屋子。
芈川此時開口說話:“我在祠堂看見的人是可可大伯母,跟蹤她一直到了這裏。中間她沒有跟任何人見面!”
父親和我同時心中一驚,父親有些不情願的問道:“難道這一起的幕後主使都是她嗎?”
“不會,我覺得隻憑她是根本無法做到害死這麽多人的,而且那口紅棺材是從哪裏找來的呢?”芈川淡然的開口。
父親想了一下說:“那就是棺材裏的原住民搞的鬼!我看那口紅棺材是九棵釘子,明顯是爲了封印鬼而用的。”
芈川還是沒有同意父親的觀點,繼續講到:“我看不是,那九顆釘是爲了封印被抓進棺材裏的冤魂而設計的,這口紅棺材是件很了不得的法器,很難想像煉制它的人有多麽的恐怖,這口棺材具體的能力咱們還沒有完全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它是口會吃人的棺材,而且吐出來的都是行屍!”
父親掐指一算說道:“照你這麽說,這段時間村子裏死的人豈不是……等等……,不好!”父親最後的一聲不好喊的聲音很大!吓了我一跳。
芈川眼睛眯起來,突然也大叫一聲:“不好!原來他們就是想拖住咱們!”
我如同是‘二丈的和尚,摸不到頭腦’,被兩個人喊的是一愣一愣的,現在手都不知道放那好了,焦急的問他倆:“你倆能不能,别一個不好,又一個不好的亂叫!到底怎麽回事給我解釋一下啊!”
芈川冷着臉對我說:“他們選擇王家村殺人,是爲了吸引咱們回來,而且村裏死人不會引起上頭的注意,時間脫的越久,行屍越多,殺咱們就越容易,恐怕王琳的死也和這個脫不開關系,因爲隻有王琳死了,咱們才一定會回來!王琳應該隻是一個犧牲品,看來這件事兒,也跟道盟的五長老脫不開關系!”
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那大伯母,她會爲了騙咱們回來,把王琳害死?她對王琳那麽溺愛!”
父親歎了口氣說道:“恐怕,你大伯母并不是主謀,她也是被别人利用了,聽信了謠言,以爲王琳是咱們殺的吧!畢竟王琳死了那麽長時間,但咱們卻一直都沒告訴她……”
天啊!這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那段時間我在道盟被人解剖,父親中毒,又如何對大伯母解釋啊!這一步一步的陰謀和陷阱,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可是我體内的陰玺都已經被拿走了,難道一定要玩死我才甘心嗎?
我咬牙切齒的喊道:“李沐子,這個變态的老女人!”
芈川突然說道:“這個陰謀雖然有李沐子參與,但恐怕還并不是她,因爲李沐子已經得到了陰玺,而且并不知道你還沒有死,所以應該另有其人!”
我郁悶的說道:“難道是王飛狗,那個混蛋?”
芈川搖了搖頭,表示他也無法确定,父親打斷我和芈川的談話,說道:“現在别想到底是誰了,快想想接下來如何辦才好?那麽多的行屍,而且都是,‘骨起’的行屍,咱們就這兩個人,不可能赢的。”
芈川歎了口氣說:“看來,咱們隻能逃跑了!”
“逃跑?那二姑、奶奶、村裏人怎麽辦?”我問道。
“他們的目标是咱們,隻要咱們走了,他們再殺人也不好,行屍已經過多了,事情弄的太大,被道盟這樣的勢力知道,恐怕一個李沐子也摁不住!畢竟道盟還是一個代表道家的組織。”芈川開口分析道。
“不可!現在咱們即使走了,他們也會跟咱們攤牌,隻要咱們不回來,他們就殺人,到時咱們還怎麽能夠看着村裏的人死?”父親低沉着聲音說道。
是啊,這個是陽謀,在王琳死了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們的計劃一定會成功的,除非趁行屍還少的時候除掉他們,可是那時我們都已經命懸一線了!布下這個死局的人,心思之缜密當真是如同諸葛亮在世啊!想到這裏,我突然對芈川說道:“我知道是誰了?”
芈川和父親同時看向我,我嘿嘿一笑的說道:“諸葛亮!”
芈川和父親的表情同時好似被什麽都東西噎到了一般,父親拍着胸口,看那表情似乎恨不得跟我斷絕關系。
我自知這次有點鬧得太不像話了,來到芈川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膊,不再亂說話了,父親和芈川都沉默了起來,埋頭思索,我在旁邊打着哈欠,不知道爲什麽有芈川在的時候,我很少能緊張起來,況且現在危險還沒降臨,所以更是沒有緊張感。
這個性格一開始被芈川和父親說成是傻,後來芈川看外人不在的時候,幹脆說我是屁股大丢心!我靠,我那裏得罪他了,他這麽羞辱我,不就是沒緊張感嗎?我也不想啊!在芈川身邊我就是緊張不起來,我有什麽辦法!我腦子裏瞎想着,時不時的打幾個哈欠,父親實在是受不了我,對我說道:“你去把代睿叫過來。”
“哦!”我雖然不緊張,但隻限跟在芈川身邊的時候,所以去找代睿,即使沒有幾步的距離,我還是拽着芈川的胳膊走出門去。
父親見我出去,徒然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抓着頭,低聲的自言自語:“杜美娟(我媽),你真是瞎了眼嫁到了我家來啊~!!你我不保護不好,現在女兒也……”
等我和芈川把代睿帶進屋子時,父親站在屋子中間,背着手,目光嚴厲,我被父親看的有些害怕,問道:“爸,你決定好了?”
父親緩緩的開口,認真的說:“咱們現在就走,能跑多遠是多遠!即使殺光了所有人,也不會來!”△≧△≧,
我們幾個一愣,特别是一直閉關的代睿,更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開口勸說父親:“爸,咱們不是沒有勝利的希望,您、芈川、代睿,我也能幫上一點小忙啊!還有村裏的人,不如現在就通知村裏的所有人集合,一同對抗行屍!”
“啪!”這時父親第二次打我,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父親闆着臉,冷聲的我喊道:“我說走,就必須走!我看你敢胡鬧!你要是不走,以後就别再叫我爸!”
我突然淚如雨下,對父親大喊:“你肯定是想把我騙走,獨自回來,我不會上當的,還有,我媽怎麽了?你不是說她在你身體裏養傷嗎?你是不是再騙我?你現在就讓她出來,現在!媽!你聽得見嗎?”我哽咽着大喊。
父親瞪着眼睛,張開的嘴隻說出一個:“你……”就又把話咽了回去,緊接着又徒然的說道:“不管你媽怎麽樣,你都必須走!……”
鬧成這種局面,芈川和代睿都不知道該若何說話了,似乎這是個解不開的死局,走與不走,隻是死父親還是死女兒的死局,就在這時父親的身體冒出了一朵像是棉花糖一樣的東西。
我看着這朵棉花糖慢慢的變成了大白的模樣,我的眼淚更是如同湧泉一般,我松開芈川的手臂,飛快的投入到母親q彈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