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狗抱着我從山崖墜落而下,先是撞在大樹上,在撞掉無數根粗大的樹杈後,又跌入了緊緊隻有不到兩米深的小湖泊中,仗着自己有祖師上身,雖然沒有死掉,但身體的創傷和法力的反噬,讓表哥直接昏死過去,摟着我的雙手也逐漸的松開了,我和王飛狗慢慢的向下遊漂去,王飛狗途中被伸到湖面上的樹枝挂住,而我卻沒有那麽的好運。
我在湖面上獨自順着水流漂浮,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前方的水流聲音也越來越巨大,等我漂到湖泊邊緣的時候,附近湍急的水流從湖泊邊緣流下,砸在下邊一個如同是一個大盤子的水潭!
沒錯我的命運又一次來到了生死的轉折點,再刺激的人生估計也過如此,此時瀑布底下正站着無數的遊客拍照,他們拿着自拍幹對着我揮舞,突然看見我從瀑布落下,都集體飛快按下相機,等我掉落進瀑布下方的水潭後,才大聲的尖叫起來,其中有幾位更是過分,連尖叫都沒有隻是看着相機搖頭,小聲嘀咕道:“怎麽會沒拍到?”
當然好人還是有的,就當有兩位勇士想要跳進水潭救我時,人群中突然沖出一位男子,雪白的頭發披在後背,長相精緻妖媚,他飛快的跑到岸邊,連衣服都顧不得脫,在衆人的驚呼中,用力一躍直接跳出十米多,紮進我掉落處的水潭中,幾秒後就把我抱在胸前遊回岸上。
上了岸衆人還沒緩過神來,男子已經背着我上了一輛越野車,一溜煙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過了一會,警車打着警笛來到瀑布出,聽着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叙述剛才驚險、刺激、怪異的一幕,警察聽完周圍人的叙述,拿着筆記不知道該如何記錄,難道這些人是要集體寫小說嗎?這算不算虛假報警?
救我的人不是别人自然是代睿,芈川雖然救活了父親但自己卻在生死的邊緣掙紮,這種救人的辦法,實際是隻是一命換一命,父親身上的蠱毒和鎖魂咒印全部轉移到了芈川身上,所以父親雖然醒來了,但芈川卻又倒下了,父親隻好留下照顧芈川,派代睿前來打探消息。
原本代睿是要開車上山,但卻在山腳低下就遇到了我,這也算是我平時善良從不欺負弱小的一點福報吧!代睿開車遠離人群後,把車子開到一處隐蔽的地方,趕緊檢查我的傷勢,此時我的氣息微弱的幾乎就要消失了,代睿檢查完我的傷勢,大驚失色,現在說我是活人也隻是因爲我還有一口氣在,代睿二話不說的吐出一顆紫色的圓球,圓球發出柔和的光芒,其實這個東西,我曾經見過,隻是那時因爲代睿想要和妖道拼命,所以圓球上的氣息十分狂躁恐怖,沒錯,這顆圓球正是代睿他的内丹!
他把内丹放入我的口中,吊住我的性命,然後氣憤的一拍放下盤低吼道:“王飛狗,我定讓你死無全屍!”随後趕緊開車趕往機場,用法力蒙騙過安檢帶我上了飛機。
代睿能夠成功的救走我,一個是上天的照顧,另一個就是五位劫殺我和王飛狗的妖道,都身負重傷,雖然派了其中一人到山下找我,但他其實不情願去下山找我和王飛狗的屍體,實際上他隻是走到了半山腰,就随便的找了個地方療傷,根本沒有去山下搜尋。
被派出來的妖道穩定住自己的傷勢後,拿着王飛狗身上的一塊破布,回去複命了,向滿臉黑痣的妖道解釋說:我和王飛狗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吃了,拿回去一件表哥的碎衣服算是交代。滿臉黑痣的妖道雖然有些疑惑,但也隻好如此上報,從此我才算消失在了李沐子的眼中。
從飛機下來,代睿帶着我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門口,家中父親在芈川身旁,盤腿打坐,調理内息,而芈川全身都變爲了通明的淡白色,耀眼的紅色鎖魂咒印,捆着芈川越來越通明的身軀,如同随時都要消散在這片天地中一樣。
這時父親突然感受到外邊陣法的波動,迅速的手掐法決,打開天眼,通過布置在小區周圍的陣法,看到了代睿抱着我從車上下來。
心中先是極度的驚喜,随後又十分的擔憂,短短的一分鍾,代睿抱我上樓的時間,讓父親焦急的如同是過了一年的時間。
代睿抱我進了屋裏,直接把我放倒了床上,父親看着沒有細絲血色的我,用顫抖的手,探查了下我的鼻息,随後驚恐的看着代睿,問道:“可可,她怎麽會這樣?你們遇到危險了?”
代睿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再晚看到可可一分鍾,她就死了,楚兒也就死了!該死的王飛狗,真是欺人太甚。”
父親眼圈紅了起來問道:“可可身上受的是什麽傷?會如此的嚴重?”
代睿用手挑開我上衣,一條被金絲縫合的巨大傷疤露出,父親看到傷疤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的怒火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痛苦的說道:“我養了王飛狗十幾年,現在他卻來害我和可可,當初趙楊峯要殺我,也是可可用命救的我,這次也是一樣,我口口聲聲的喊着女兒,卻沒有給她提供一絲的保護,我愧爲人父啊!”
代睿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說道:“伯父,你冷靜些,看着可可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陰玺被人強行奪去而造成的傷害,咱們還是趕快的想辦法才行啊!現在可可完全靠着我的内丹吊命,時間一長,恐怕我的内丹也無法維持她的生機了!”
父親擦掉眼角的淚水,用盡全力思索起來,過了許久對代睿說道:“尋常方法隻是能治療可可身體上的傷害,而陰玺乃是至寶,尋常的辦法應該都不會起作用,現在唯一的辦法,也隻能是試一試用從衣櫃裏得到的陰玺碎片來試一試了。”
代睿聽完一愣,猶豫的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可行,但咱們已經沒有時間去尋找萬無一失的辦法了,可可的身體生機已經快流失幹淨了,雖然有我的内丹在她體内修複身體,但還是無法徹底的阻止。”
父親艱難的點了點頭,對代睿說道:“你去監視周圍的情況,我來給可可施法。”說完父親跑上樓去,一會的功夫,帶回一個盒子放在床邊。
我眼睛動了動,自從我被表哥救出來,自己一直在做着一個夢,夢中我在無比無際的黑色泥水沼澤中掙紮,不論自己如何的用力拍打,踢踹,都無濟于事,自己的身體還是慢慢的下沉,直到無法呼吸。慢慢的我整個人都沉入了泥水中,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似乎泥水中突然有了一些亮光,我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拽出了泥潭,我玩命的大口呼吸……
此時放在床邊的盒子開始震動,慢慢的向我移去,父親看到這種情況,心中大喜過望,趕緊把盒子打開,陰玺碎片“嗖”的一下,飄到我的胸口,然後慢慢的化爲一束束的光點沒入我的身體。
“啊!~~”我輕輕的喊了一聲。
父親一愣,趕緊呼喚我:“可可?你怎麽了?可可?”
我的眼睛動了動,但是還是沒有睜開,好在呼吸變的勻稱了不少,父親摸着我的脈搏,長長的歎了口氣,安心的起身把被子給我蓋上,走出卧室對盤腿坐在法陣中的代睿說道:“可可,應該是沒事了。”
代睿趕緊來到屋子裏,看着我起伏的胸口,也放心下來,笑着對父親說道:“可可,終于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啊!看來咱們反擊的時間快到了,芈川那個家夥已經殺死了體内的蠱毒金蠶王,現在就剩下了鎖魂符印,接下來等他倆都蘇醒後,咱們一定要好好的籌劃一下,不能總是這樣被動下去。”
父親冷着臉點了點頭,說道:“是該好好的計劃一下了,本想着能夠相安無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每日我都被父親和代睿輪流的照顧,傷勢終于逐漸的平穩下來,胸口的疤痕已然不見了,而芈川也靠着深厚的修爲和身體裏的那把骨劍煉化了鎖魂符咒。
五天後的早上芈川身體周圍,紅色的鎖魂符咒低鳴起來,繞着芈川的身軀旋轉,不短的被芈川的法力所撐開,最後終于不堪重負,碎裂開來,芈川長嘯一聲,身上白光閃耀,一套冰藍上好絲綢衣服套在身上,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腰間的玉石腰帶交相輝映。冷冽的檀香氣味充滿屋子,芈川隻是身形一閃就來到了我躺着的卧室,低着頭看着我,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恐怖的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被微風吹動……
代睿和父親見芈川成功脫險欣喜萬分,也走了過來,兩人大笑着說道:“看來芈川已經從新恢複鬼仙的實力,而且因禍得福,修爲還更進了一步。”
我躺在床上,聞着芈川身上的檀香,突然眼睛緩緩的睜開,一個模糊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