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聽到王蕊死了,一時還沒敢相信,火氣十足的回罵道:“肖桂花你詛咒孩子,也能說得出口?我們可可從小老實巴交,能害死誰?”
我媽現在和大伯母打的不分伯仲,嘴裏都不停的咒罵對方,均是氣的面紅耳赤。此時王琳打算再澆上去一桶汽油,也撲過去要幫大伯母打我媽,嘴裏哔哩吧啦:“二嬸你最不要臉,到現在還護着王可可那個賤人,你知道我姐死的多慘嗎?就是王可可和她那鬼東西丈夫幹的,她恨我姐跑了,她倒黴去冥婚了……最後還把我姐弄詐屍了……嗚嗚嗚~我姐一臉血啊……”
“什麽?蕊蕊真的死了?”我媽當場愣住,左看右看,在屋子裏尋覓着我爸的身影,最後定格在他身上,一股難以言表的悲傷從眼中傾瀉而出,嘴唇顫抖着:“可可,她……她去冥婚了嗎?”
我爸難過的望着我媽,仿佛他該爲她保護的東西,他最終沒保住,内疚與無奈爬上他的臉。
“爲什麽?怎麽會這樣?”我媽環視着衆人,那絕望的眼神,和心疼我、爲我心憂的神态,讓我不禁有些擔心老媽傷心過度。
我媽的悲痛雖然灼燒了我和我爸的心,但在王琳和大伯母的眼裏,卻像是狂烈的熊熊怒火中添了一把柴禾。王琳撲過去,想推我媽,并且厲聲道:“如今我姐死了,都是你們害的!都是王可可害的……”
屎盆子都被我給頂住了,但我再怎麽沒出息,也不能讓我媽受欺負,緊忙先把王琳拽開了,王琳對我的痛恨可不是一星半點,揚起巴掌就想抽我。
我瞪視着她:“你敢打我一下試試?”
王琳好似是想起了什麽,表情中帶上了幾分忌憚,揚起的巴掌也沒落下來。隻是恨得牙根咬的咯嘣咯嘣響,貌似對我有些束手無策。
家裏亂成了一鍋粥,我爸和大伯都拽着他們各自的媳婦,爺爺氣惱的拿着拐杖在地面上一戳一戳的:“這是做了什麽孽啊?這是做了什麽孽……快都給我住手。”
可大伯母喪女的哀傷一觸即發,揪着我媽,兩人瘋狂的扭打,王琳在一邊煽風點火說出她認爲我做的各種缺德事,并且确定以及肯定,一切壞事都是我幹的!
我爸拽開我媽,瞪着眼睛:“你跟着鬧什麽?”他第一次用這麽嚴肅的眼神看着我媽,起碼在我的記憶裏,這是第一次。
大伯那邊更是奇怪,竟然說:“桂花,你别太難過了,那是孩子的命啊……”
桂花?在我的記憶裏,大伯非常煩大伯母的性格,對她十分厭煩,兩人感情一直不合,每次大伯母當着爺爺奶奶面前鬧,縱使大伯平時窩囊沉悶,他也肯定要抽她幾個嘴巴,況且,他從未這麽親昵的叫過大伯母的名字。今日是奇了怪了!
大伯母洩了氣,一邊掉着淚一邊瞪視着我媽!
這麽一鬧,我把要給芈川洗脫罪名的事給忘了,一個人坐在我們冥婚的房間裏,默默掉淚,不敢去面對我媽的那悲傷的眼睛,心裏也是各種疑問。
比如楚兒是誰,那個陰玺是什麽,趙楊峯他今早爲什麽注意觀察我。
當然,我最想知道的是,芈川到底有沒有死。我感到萬般的難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生活一片昏暗了呢?我都活成這副模樣,竟然還在擔心一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