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被窩裏打了一通電話,告訴正在尋找的葉雲等人,上官囡已經被我帶回來了。
衆人陸續趕到這裏。
直到上官無風過來,我才穿上衣服,衆人都圍坐在一起。
我看了看身側的上官囡,又看了看上官無風,剛才想說的話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口了。
要是直接上來就說,把你女兒給我帶着吧。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沒準還會認爲我對着小女孩有什麽禽獸不如的企圖,這麽說不劃算。
“小七,一會跟我回家吧”上官無風對着上官囡說道,仿佛臉上還有那麽幾絲若有若無的關懷。
上官囡低下了頭,很顯然她不想回去,而她看上官無風的眼神,雖然少了幾絲恐懼,但卻多了幾分陌生。
上官無風愣了一下,好像他并沒有想到上官囡是這種反應。
“小七,怎麽了,你不願意跟我回去?”上官無風有些急了,他雖然盡力壓抑着自己的激動,但還是讓人很明顯的看了出來。
上官囡好像有些慌了,在一旁深深凝望着我。
“我是你爸爸呀小七,你不認我了?”上官無風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
但這次上官囡卻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竟直接與上官無風對視,隻是她的眼神是冰冷的。
“唉……”許琳的奶奶歎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可知道你做的這件事,不僅寒了她的心,更是她這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啊!”
那一刻,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
當初你甯願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你都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又何必這樣呢?
“唉”我歎了口氣:“無風大哥,要不,你把她交給我吧,讓她跟我走”
上官無風吃了一驚,警惕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很顯然他是在怕我對上官囡不利,或者有什麽陰謀。
即便當初上官無風想殺了上官囡,但也是有原因的,每個父母,都有一種給予自己孩子保護的天性。
隻要是人,就會有。
許琳的奶奶冷笑一聲:“哼,你現在到做起好人來了。陳風還能想幹什麽?要不是他恐怕囡囡已經被你親手殺死了吧?”
許琳也不忿的說道:“就是,你看看你女兒對你的态度,是她不想跟你回去的,陳風好心想收留她照顧她。說起來他憑什麽要管這麽多啊,還不是看你女兒可憐嗎?還不是他心好嗎?”
上官無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死死盯着上官囡,懷着那麽一絲的希冀,問道:“小七,你願意跟他走?”
上官囡非常幹脆的回道:“我願意”
上官無風的眼圈忽然紅了,懊悔、自責、愧疚、悲傷,種種表情,充斥在他的臉上。
縱然我之前對他的做法很憤怒,但那一刻我還是不忍心繼續鄙視他、恨他。
因爲他真的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但這一刻來的太遲了些。
“你放心,我帶她走以後,會讓她去上學,我會教她做人,去過正常孩子應該過的日子。等她成人之後,如果她願意回來,我不會留她的”我安慰着上官無風,但我說的都是真話。
上官無風再次深深的看着上官囡,良久之後忽然問道:“但這對你一點也不公平,你爲什麽要這樣?”
我淡淡的笑了,看着上官囡說道:“我感覺,我挺喜歡這個小女孩的,況且,我也想有個女兒”
這句話出口,不僅上官無風愣了,在坐的所有人都愣了。
沒有人會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上官無風點了點頭,說:“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我微微笑道:“你說”
上官無風道:“讓她以後就跟着你吧,讓她姓陳吧”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你說什麽?”
上官無風欣慰的笑道:“讓她姓陳吧。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幸好有你的阻止,還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這對我已是大恩。況且你又幫我騙過了小鬼,讓我們家有了生男丁的希望。如果你再幫我養女兒,而且我還厚着臉皮答應的話,我簡直不算是個人了。既然她想跟着你,你也這麽喜歡她。那我索性就直接将她交給你吧!”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上官無風在這裏吃了一頓飯,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他心情極爲不好,上官囡好像也有點難受,而我,則總覺的對不起良心。
上官無風吃完飯就走了。
不大會許琳走到我跟上官囡跟前,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們,然後笑盈盈的說道:“陳風啊陳風,這戶口的事情你是不是要麻煩我啊?”
我看着她:“那當然,不然搞一套下來那得多麻煩啊?”
許琳點點頭:“好好,這些都交給我了,那你準備給她起個什麽名字呢?”
張奕坐在一旁笑道:“當然是叫陳囡啊,這還用想?”
我詫異的看着張奕,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要給她起這個名字?”
張奕搖頭:“我不知道”
楊淩在一旁笑道:“這就叫心有靈犀”
“額……”
我跟張奕對望了一眼,略顯尴尬。
“我以後叫陳囡?”上官囡仰着頭,怯生生的問道。
“怎麽你不喜歡?”
陳囡笑道:“喜歡,簡直喜歡的要命”
第二天一早許琳就開車拉着我們往蘇州趕回。過村外那座橋的時候,我特地讓許琳的奶奶給上官囡找了一塊紅蓋頭蓋在頭上。
紅蓋頭是古代人結婚時用的必不可少的東西,其目的是爲了用來遮羞。
但它還有另一個用途,辟邪。
我曾在一本茅山雜記中看過紅蓋頭的另一個用處,是說古代迎親返回的路上,多有好色的妖魔鬼怪,會對美麗的新娘不利。于是人們便想了一個辦法,用紅蓋頭遮住新娘,這樣一來,那些妖魔鬼怪就分辨不清這新娘到底長什麽樣子,也就不會去迫害了。
而且紅色屬火,本身就有着辟邪功效,所以這個方法在古代非常流行。
這個說法不光是記載在茅山術裏,就是我小時候在民間,也聽老人們這麽說起過。
許琳的車上,葉雲長舒了口氣,看他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麽事。
葉雲有些後怕的說道:“剛才我們坐牛車過橋的時候,我TM看到那一對童男女了”
“怎麽說?”
葉雲道:“也沒什麽,那倆孩子身上黑乎乎的,像是中毒而死的。我們路過的時候他們也沒怎麽樣,看那眼神好像很好奇的樣子,應該沒事”
我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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