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這位出租車司機的車在淩晨2點半左右開到了那個荒涼的山角下,轉了個彎之後,他發現前方有一個身穿白衣、黑發如瀑的女孩伸着手攔車。
她的頭發實在是太長了,擋住了她的臉,所以出租車司機也沒看到她長什麽樣子。
司機沒有多想,在這個女孩前停下,這個女孩就上了後座。
司機繼續開車,開了2分鍾之後司機問女孩:“姑娘,你到哪?”
過了好半晌,後面并沒有人回應,司機與又問:“姑娘,你到哪?”
過了半晌,後方還是沒有人回答,司機感覺到不對勁了,看了看後視鏡之後,整個人毛骨悚然。
此刻後面座位上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在。
害怕歸害怕,但是總不能扔下車子不要了吧?況且那女鬼也沒有做出要害人的舉動。
他回到家之後也沒敢跟家裏說這件事,第二天起床之後他發現車的後座上竟然有1張冥币。他雖然害怕,但也畢竟是個這麽大年紀的人了,爲了這個家,工作還是得正常做。
第二天也是這個時間,他從市裏往家走的時候,在相同的地方再次遇見了這個白衣女子。他咬了咬牙,暗想我就這麽沖過去,不停下了。
但令司機沒想到的是,這輛車到了那女子身前竟然自己熄火了。這個女子就像昨天一樣上車,關門。
司機被吓的脊背發寒,硬着頭皮開着車走。透過後視鏡他依舊看到,後面什麽都沒有。
“今天是第三天了,一會讓你見識見識”出租車司機開玩笑般的看着我說道。
“額……”我很是無奈:“你這也就拉的是我,要是别人絕對在這就下車了”
“雖然挺可怕的,但好歹她不傷人”出租車司機說道。
“哼……”我冷笑一聲:“你現在陽氣重,她不傷你,等她纏你個把月你看看她傷不傷你”
出租車司機又疑惑又害怕的看了我一眼,問道:“她會傷害我?”
“你說的是這裏吧?”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車窗外荒涼的景色說道。
“恩,就在那個彎後頭”出租車司機收起了一臉輕松地表情,神情專注的開着車。
轉過一個彎,我凝神往前看,就看到遠處的馬路邊果然站着一個白影子。等車靠近了,車燈照在她的身上,我才看清楚司機口中的那個白衣女子。
她個頭跟高挑,穿着一身雪白的長裙,低着頭,将臉埋在頭發裏,伸着手做着攔車的手勢,像個雕像一樣動也不動的站着。
“直接沖過去,不要停車,不要回頭”我嘴角上揚,用一種極爲挑釁的目光盯着那個女子。
“不行啊,車自己會熄火的”出租車司機十分畏懼的回道。
“聽我的”
“好吧……”
出租車司機狠了狠心,一踩油門就從那女子面前竄了過去。
“咦?怎麽沒有熄火啊?”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問道。
我往座位上靠了靠笑道:“因爲我在你車上,我不是跟你說了麽,我是個道士”
出租車司機一聽,當即激動的說道:“原來你是個有真本事的道長,道長你可要救救我啊!”
我笑道:“算了算了,我們倆這個點能碰一塊也算是一種緣分,就幫幫你吧。但你得把車錢給我免了”
出租車司機急忙道:“好說好說,你幫我解決了我再給你包個紅包!”
我從兜裏掏出一張護身符說道:“紅包就免了,這件事其實也不是很難。那東西我剛才看過了,應該是在那個地方橫死的孤魂野鬼。可能你這個月時運低或者犯流年才被她盯上,你明天晚上早點下班,9點鍾左右買一些紙錢去哪個地方燒一些,說點好話然後讓她别纏着你了,應該就差不多了。我給你一張護身符你拿着,就算談崩了她也耐你不得,到時候你再給我打電話”
出租車司機趕忙将符接了過去,并連稱謝謝。
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快4點了,我7點就得起床去上班,隻能睡3個小時了,想想掙點錢真TMD不容易啊。
7點鍾的時候,正在熟睡的我在鬧鍾一遍又一遍的摧殘之下,咬着牙爬起來去上班了。
誰讓自己沒房沒車沒存款,沒有一個富豪老爹呢?
上班的日子是很無聊的,我打開手機,找出了翟淩燕的QQ對話框,跟她聊了起來。
月與海:“下班回宿舍了沒?”
燕子:“恩恩”
月與海:“忽然好想你啊,問你個問題”
燕子:“問啊”
月與海:“你喜歡我不啊?”
燕子:“不是說好不聊這類話題了嗎?”
月與海:“你總得給我個答複吧?不要是不喜歡,我就不纏着你了”
……
她依舊是沒有回答,我心中很是焦躁,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但我仍舊忍不住的想去猜。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都沒有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我不知道我跟她現在到底處于什麽關系,情侶不是情侶,朋友不是朋友。
但是,我喜歡她,所以我自己難受,我忍。
三天之後,上次那個出租車司機給我打來電話,說我的辦法生效了,從此之後他也再沒遇見過那個女孩。
剛挂了這個電話,另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我一看,是我的發小葉雲的。
我們那個鎮上有三個做陰陽買賣的家族,一個是我家,一個是葉雲家,另一個是我另一個發小張陽家。
我們家屬茅山上清派,這個就不必過多的解釋了。
葉雲家則屬于一個特殊門派,是哪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不過葉雲的底細我清楚,他那一派叫做鬼司,專管陽間滞留的陰魂。不過這小子接觸這種東西是這兩年的事情,道行非常一般。
張陽家與我家頗有淵源,他屬于龍虎山正一派,他老爹是個厲害角色,道行比我爹要高。
我們三個人私底下關系非常親密,但是老一輩可就不同了。三家的長輩看對方家族都不順眼,所以我們小時候雖然關系好,但不怎麽見面,直到辍學之後。
“喂?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接起電話來之後,我笑呵呵問道。
“唉!我們都多久沒打電話了,想你了不是?最近怎麽樣?”葉雲侃侃道。
“就那樣吧,我現在除了工廠打工,開始接活幹了。雖然掙錢不少,不過有點累”我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有兄弟可以發洩發洩情緒,我就開始跟他聊樂起來。
“唉,你還好啊。你不知道我現在可是愁死了。我師父把我扔在他的店裏不見人了,我道行又低,偶爾接個活還不一定幹得過,就算幹過了還不能多收錢,我現在日子好難啊”葉雲也開始跟我抱怨。
“呵呵,你要是難以糊口,那麽我借你點錢花花吧”
“不用了,我省着點吧。唉,你看看我們三個人,現在混的最好的就是張陽了,人家現在在大學傍上了一個白富美啊,是什麽公司總裁的千金。上次來看我你知道人家開的什麽來的嗎?”
“什麽?”我一聽王陽傍了大款,當即來了興趣。
“開的是保時捷跑車啊,那女的長的也真是美,而且心地也好,這小子可真是有福氣”葉雲感歎道。
“那不是挺好啊,好歹是咱兄弟,贊得替他高興高興。對了,我準備過兩個月去蘇州找你混去,你感覺怎麽樣?”我問道。
“恩?來找啊?也行,你要是實在在那裏呆夠了就來吧,你不一直嚷嚷着喜歡江南嗎?來了我也有個伴”葉雲笑道。
“恩,兩個月後”
“那我就在這,溫酒等你來啊!”
“恩,沒問題!”
我們又聊了一會,然後挂斷了電話。
我有了個打算,有了個去蘇州的打算。其實我早就想去了,隻是我無意中遇見了翟淩燕沒有舍得。真的,一生之中,你會遇見幾個自己喜歡的人呢?雖然我家庭清苦,但我真的不想錯過。
隻是翟淩燕一直跟我糊糊塗塗的關系讓我越來越慌,如果實在不行,我隻能放棄了。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站在工廠流水線上抱着膀子發着呆。
“不好了!李洋洋暈倒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間傳了過來,吓了我一個激靈,我那已經雲遊到九霄之外的“元神”瞬間回了身體。
我定睛看去,隻見車間第三條流水線的最後方,一名女QC(質檢)暈倒在地,臉色煞白。
這一個禮拜以來,這已經是第9次了,她自稱去醫院查過,但是什麽病因也沒有查出來,大家都以爲她是太勞累了,但是一個禮拜9次,很明顯已經不是累可以說的過去的了。
我平時跟她不熟,所以也沒去注意過她。但天天這個樣子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走了過去。
“哎呀,這女孩這是怎麽了?這都幾次了沒去醫院看看?”她們主任抱着這個女孩,皺着眉頭說道。
“她去醫院查過了,什麽病因也沒有。我們本來都以爲是累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旁邊一個女員工回答道。
“這……這不會是招着什麽了吧?趕緊去找個神婆看看吧”主任有些疑惑的說道。
“你們起來,讓我看看”我走上前去,對圍着那女孩的一圈員工說道。
她們看了看我,趕緊給我讓了一個缺口。
我走上前去,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掀起了她的劉海。此刻看她面色蒼白,印堂發黑,絕對是被什麽纏上了。
“看出什麽來了嗎?”主任在一旁問道。
我點了點頭:“她被鬼纏了,你們讓開,别站在我身後”
我站起身來,我背後的那些員工很識相的都到我對面去了。從兜裏掏出一張“引路符”,起咒之後,拉開了白框。
隻見此時一個身着休閑裝的男人正抱着這個女孩,一臉關心的看着她。
我眉頭一皺,這個男人我認識,本是我們部門的室長,是個韓國人,半個月前在門口出車禍死了,他生前跟這個女孩關系非常好。
“唉……”我分開雙手歎了口氣,他的舉動非常輕和,并沒有要傷害那女孩的意思,看來是舍不得她,心中留戀。
我是個道士的事,在我們廠幾乎已經傳遍了,起因就是上次貴州之行。
她們看我能讓符紙自燃,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驚訝,不知道有沒有對我肅然起敬。
“李科長舍不得她,一直跟在她身旁”我對着她們說了一句。
主任一聽身子抖了一下,想想挂掉的人就在自己身旁,讓誰誰也慌啊。
“人走人道,鬼走鬼道。你已經不屬于這個世界,趕緊走吧。你也看到了,人鬼疏途,你這樣跟在她身邊是會害死她的,走吧……”
我就盯着那個女孩的方向,一直看着。半個小時之後,那個女孩緩緩醒了過來。
“你怎麽樣了?”主任見那個女孩醒來,當即扶着她起身。
女孩清醒了一下,慢慢站了起來:“我剛才又暈倒了?”
旁邊一個女同事說道:“是啊,不過以後不會了,是陳風救了你”
“謝謝……”她對着我強笑了笑,滿臉疲憊無神。
我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潇灑的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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