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山嶺上雖是山路曲折,若上了山,也有平坦低窪之處,多是山谷幽澗,其中多有奇植,也有異獸,卻也不常見。
山北有一倥谷,此時也聚集了上百的人馬,花花綠綠,神态眼神服飾均有不同,大家各自走着,卻也不敢多說,冥冥中似乎有什麽大事在醞釀。這谷中本沒有什麽不同,隻是谷中多生一塊奇石,覺有怪異,生出五彩和黑漆的霧氣,故多有猜測,據當地人說,這谷中本來濕氣極重,但在一月前突然變得幹燥,谷中時不時迸發氣流,十分怪異。這幾百人,在這一日,竟是都來了這兒。
山中東南,一隊人穿着山岩間的小道走着,正是蒼龍宗一行人。廖開鋒走在前面,後面周琴被兩個蒼龍宗高手夾着。
廖開鋒見前面道路陡然變窄,轉爲夾縫,似乎通不過去,問道:“周姑娘,你可是看錯了?這明明是死路,你家老太爺如何進去的?”周琴噘嘴道:“都這樣了我還騙你們幹嘛?”
他使了個眼神,後面上來個刀疤臉,喝道:“小丫頭片子跟我們耍花樣?看來老子要對你動真格的了。”周琴道:“我隻知道這些,你們還要我怎麽樣嗎?”
那人道:“說實話,我就可以饒了你。”他掏出一把鋒銳的匕首,冷笑道:“否則,你這張漂亮臉蛋可就不保了。”廖開鋒笑道:“魯宰,你可得小心點!刀劍不長眼啊。”感覺那冰冷的鋒刃,周琴覺得心驚肉跳,哭道:“大哥,你們饒了我吧,否則我爹爹娘親他們看到就不得了了。”
廖開鋒問道:“哦?我倒是忘了,你爹爹娘親是誰?”周琴道:“那你找我家怪老頭幹什麽?”魯宰道:“他是第一個進入棱山的人,行爲古怪,這麽久沒出來,定是知道寶藏具體地方。”
周琴道:“老頭說是去拜訪老朋友,哪裏有什麽寶藏?”
廖開鋒心道:魔神楚聖真便在此山中,莫非他說的老朋友便是他不成?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也想看看你家老頭的朋友,四海之内皆朋友,我們不介意多幾個朋友。”
衆人皆道:對,快帶我們去,我們也想和他們交朋友。魯宰嘿嘿陰笑道:“這樣吧,若是看到你爺爺,我們馬上就放了你,如何?”
周琴抹了一把眼淚,道:“可……我隻看他從這兒進去,然後我就原路下山了,隻在鎮上等他,我真的不知道嘛。”
魯宰道:“那就别怪我了。”說罷,匕首順着周琴的白嫩嫩的臉蛋就要劃下,廖開鋒還是有些疑慮,随着周琴吓得大叫,廖開鋒止住道:“慢!”魯宰停下來,旁邊人問道:“廖長老可是想到什麽了嗎?”
廖開鋒問道:“周姑娘,我問你一句,你父親尊姓大名?你家老頭又是什麽人?”周琴道:“父親叫周光情,老頭……嗚,老頭是我外曾祖父,外曾祖父白燃。”
魯宰笑道:“問這麽多幹什麽,難不成還是什麽大人物?廖長老,這丫頭不吃點苦頭是嘴太硬了。”周琴喊道:“你們殺了我我也不知道,那日老頭真的從這進去,你們怎麽不去看看,或許有什麽機關呢!”
另一個看押她的人道:“說的不錯,前路看起來是堵塞了,但裏面未必也還沒有安附在岩石山壁上的機關,不如我去看看。”
廖開鋒道:“好,吳庭,你去看看,咱們這回可是冒了大風險,可不能出了岔子。”衆人稱是,看吳庭去了,紛紛猜測,忽然,夾縫裏傳來吳庭的驚叫,廖開鋒急忙镗刀上去,道:“吳庭,怎麽了?”
吳庭聲音傳了出來,道:“拿火把進來,裏面果然大有乾坤。”廖開鋒一聽,從隊伍裏挑了兩個辦事精煉的人,拿着火把,又讓魯宰壓着周琴,往夾縫裏面走。
說實話,周琴的确不知道裏面是怎樣一番情景,剛走進去,聽吳庭聲音召喚,轉過恰好容一個人角口,路勢又突然開朗起來。
那兩人打着火把,突然其中一個道:“廖長老,這兩邊石壁上似乎有東西。”廖開鋒舉過,看了一會兒,說道:“這上面是壁畫,不過這壁畫……”剛才入眼看到的壁畫,他也看不懂,全是殘缺的,似乎畫了一半又不想畫了,但又給他一種不畫比畫了還好的感覺,若是多了幾筆,反倒是少了神韻。走了一會兒,周琴說道:“這兒真奇怪。”廖開鋒幾人也是看不懂,問道:“周姑娘可知道這石壁上花的什麽?”周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都是一些山川,而且……”
“如何?”廖開鋒問道。周琴腆着臉道:“單個來看好像沒有什麽,不過若是連着看,好像有所不同。”廖開鋒有些暗喜,心道:莫非這些就是魔神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笑道:“周姑娘有話直說。”
他旁邊蒼龍宗人道:“莫非這就是魔神遺物?”另一個道:“按道理來說,魔神應當還未曾魂歸天命,而且此處陰暗,憑着火把難窺全貌,既然周姑娘說要連在一起看,不如先記錄下來,等回去之後再好好研究。”
廖開鋒道:“遲斌說的不錯,叫幾個人會畫圖的進來,多帶幾支火把,我們仔細畫下來,然後再往裏面看看。”剛說完,就聽到吳庭喊道:“廖長老快些進來,裏面似乎有些東西。”
他聲音有些虛渺,看來已經走的很深了。廖開鋒道:“遲斌留下來,叫人記錄壁畫,北宮剛和魯宰跟着我去裏面看看。”
“是。”周琴冷哼道:“你們幹嘛還架着我?好不舒服。”廖開鋒揮了揮手,讓魯宰退開,他笑道:“周小姐受驚了,出去之後一定給你賠禮道歉。”周琴道:“你快别這麽說,不過你們來此,就是爲了尋找什麽寶藏,這裏地處陰僻,不是什麽好地方。”
魯宰道:“啰嗦什麽,快走吧!”廖開鋒橫了一眼,當先走去,魯宰跟着周琴,北宮剛持刀壓後。
剛走一會兒,突然一道黑影蹿了出來,衆人吓了一跳,一看,卻是吳庭。廖開鋒道:“廖長老,裏面……”“裏面怎麽了?”廖開鋒忙問道。魯宰上前道:“是不是有什麽寶貝?”
吳庭唉了一聲,神情有些局促,道:“我本以爲有什麽,不過是一些破爛玩意兒,就是個小山洞罷了,什麽也沒有。”
“當真?”那三人齊聲問道。魯宰冷笑道:“難不成裏面有什麽好東西,你不說出來,等日後來取,獨享其成,那豈不是占了大便宜?”吳庭喝道:“魯宰,你放屁,老子又不像你一樣,欠了一屁股債,到了還得你師父給你擦屁股。”
“是嗎?”魯宰聽他如此說,自然火冒三丈,一刀揮了過來,吳庭也不拔刀,用刀鞘擋住,廖開鋒往前一站,魯宰急忙刹住,廖開鋒道:“大家都是蒼龍宗的人,難道還有自相殘殺嗎?”魯宰道:“吳師兄欺人太甚!”
吳庭道:“枉費你叫我一聲師兄,難道我一句話你們也不信嗎?那我來此有何用處,廖長老,告辭了!”
北宮剛攔住道:“吳師兄,何必生那麽大的氣呢?”
廖開鋒插在兩人中間,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咱們所做都是爲了蒼龍宗更加壯大,現在他們都去了了北邊的倥谷,而我們就有了時間,若是找到寶藏,蒼龍宗壯大,那不是每個人都有份嗎?”
兩人無言以對,吳庭點頭道:“好吧,我領你們進去看看,否則有人不死心。”
“好,走吧!”廖開鋒跟住,魯宰冷哼,喝周琴道:“快走!”周琴看在眼裏,心裏卻大有疑惑,不過一時想不到,見魯宰兇神惡煞,弱弱答了一聲,也跟上去了。
果然如吳庭所說,進去是個小山洞,并不是很大,山縫斜着過來,恰有微光照入,洞口外有一小徑,廖開鋒叫北宮剛去看了,那邊轉過幾道彎,便可以出了山岩縫,與來處一模一樣的,均是可進可出。
山洞内不算太黑,吳庭執着火把,道:“這裏面都是些斷的刀劍器械,還有一張草床,兩個石凳,别無他物。”衆人看一遭,果然如他所言,地上盡是斷刀斷劍,廖開鋒撿起一刀一劍,端視良久,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吳庭道:“廖長老,有什麽不妥嗎?”廖開鋒視線掃過,舉起刀劍,道:“這把是殘狼刀,這是冷月劍……還有凜血斧,鎖魂鞭……這地下似乎都是削鐵如泥的兵器。”吳庭臉色一變,周琴道:“這些神兵利器好像都是被另外的武器摧毀的。”
北宮剛道:“難道,魔神真的在這兒?不過這裏看起來至少也有一個月沒有住人了。這些兵器,似乎都是失傳已久。”
吳庭道:“這怎麽可能?冷月劍據說是無堅不摧的,就連排名天下第一的'淩天'未必砍得斷,這些一定是假的。”廖開鋒将冷月劍拿起,用鋒刃輕巧的劈在石壁上,'咣'的一聲,如同切豆腐一般,石壁平平齊齊的被截去一塊,廖開鋒兩眼放出光芒,道:“如此看來,這的确可能與魔神的寶藏有關。”魯宰握拳,興奮地道:“隻要能找到那把砍斷這些神兵利器的絕世神兵,我們也不虛此行了。到時候,地字七門,定然以我蒼龍宗爲首。”
北宮剛道:“那摧毀它們的兵器到底是什麽?”
正說話間,卻聽得腳步聲,是遲斌來了,他神色慌張,道:“廖長老,外面有人來了。”
“什麽人?”吳庭道:“走,我們出去看看!”遲斌道:“一共五個人,我也不知道什麽人,好生厲害。”
廖開鋒道:“莫非有人知道了?不妙,我們快走!”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