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笑了笑,說:“這兩個是你朋友吧,天磊哥哥?”謝天磊點頭,道:“這位是無玉,是我師父,這是司空玫。”風機兒看着無玉,道:“他?你師父?”顯然他并不相信。
司空玫低聲笑道:“看吧,一個孩子都看得出來你不是個當别人師父的料,所以,你還是省省吧。”無玉道:“你以爲我想?是天磊,他非得這樣,唉,都怪我,一時大意答應了他。”司空玫道:“還不怪你麽?肯定又在他面前吹噓自己多麽多麽厲害,是也不是?”無玉将頭一扭。
“看,我說中了吧?”司空玫‘嘤’笑。
謝天磊道:“人不可貌相,雖然我師父看着年輕。”無玉打斷道:“我本來就年輕……”“好,好。”謝天磊道:“我這無玉師父年紀小,但是武功很高。”風機兒笑道:“有我師父武功高嗎?”
“這……”謝天磊也不好說話了。無玉和司空玫盡是無語,想不到他問話這麽刁鑽。謝天磊微笑道:“風機兒,你這小子,總是要和我讨兩句嘴上利索。”風機兒吐了吐舌頭,道:“什麽嘴上利索,師父從來不教人武功,我怎麽知道他武功怎麽樣?”
司空玫訝道:“風機兒,你師父爲何不教你武功?”風機兒笑道:“司空姐姐,我不知道。”突然門又被推開,易戕走了進來,道:“你姓司空?”司空玫回頭微笑行禮道:“易前輩沒有說錯,小女子司空玫,家父……”
“司空登武麽?”他淡淡說道。司空玫道:“難道前輩認識家父?”易戕道:“與他見過兩面,認識也不至于,這個人,可好的很呐。”司空玫道:“如何好法?”易戕道:“喜怒不形于色,愛恨不察于表,似是無意,卻又能夠小中取大,的确是個人物。”無玉道:“既然他知道你你身份,沖這個也得賣你點面子吧?”司空玫嗟道:“你懂什麽?事情還不确定,這個人脾氣古怪的很。”
果不其然,易戕沉默一會兒後,又道:“風機兒,送客吧。”謝天磊道:“易伯伯,别……您這又是幹什麽?”易戕道:“小子,你以後也休得往我這兒來了,雖說我與你父相識,但我有我的規矩,今日你帶人到這兒來,已經是壞了規矩。”
無玉道:“你都叫我們進屋了,來者是客,你這做主人的,如何能這樣?”易戕冷笑道:“客人?哪裏來的客人?”無玉怒道:“你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們三個不是人嗎?”風機兒道:“師父可沒這麽說,隻是說他不歡迎你們,可别惹我師父生氣了啊。”
司空玫表情仍然淡定,易戕冷瞧她一眼,她絲毫不避讓。易戕說道:“你也不必費什麽心思了,若是她找到我才會讓她痛苦一輩子,我甯願再也不見她。”司空玫譏諷道:“好狠心的人呐,你可知道她尋找了你多少年?”
對于這件往事,現在似乎隻有他們兩個聽得明白。
易戕淡淡道:“我如何不知,大約也有十三年了吧。”司空玫道:“你心安理得的這裏,聽着我給你說她的辛苦,說她的飽經風霜,她爲了某個并不願意見她的男人,抛開家裏親人朋友,獨身闖蕩江湖十多年。而他此時知道了,卻還是讓她一直在外面漫無目的尋找。可悲可憐,可歎!”易戕道:“這又如何?是她自己願意的,與我何幹?”
無玉和謝天磊聽明白了,無玉怒道:“你這人怎麽如此不懂得人情冷暖,雖然小玫口中說的女人是自願的,但她找你這麽久,隻身江湖漂泊,我一個男人都覺得苦,她一個女子,肯定吃了更多苦頭。”說時候,竟咬牙切齒起來,拳頭也不禁握緊。司空玫牽了牽無玉的衣角,道:“你瞎摻和什麽呀?與你何幹?”無玉道:“聽你說的那麽可憐,這個易戕實在太可恨了,老不死的老東西。”司空玫被他逗笑了,小聲道:“你可别罵别人,讓我說,你别插口,不然壞事了就得怪你。”
司空玫臉上帶着莫名笑意,搖頭歎息,似是對面前這個人很失望,道:“我怎麽會認識了任無雙姐姐呢?苦命的人啊,爲了一個臭男人,還是個脾氣又臭又硬的男人,守了半輩子活寡,該是當初賠了我多少眼淚。”易戕神色微變,心道:果然是無雙,看來她并不是唬我。便道:“若你就這麽幾句廢話,還是快滾吧,莫要等我脾氣上來了,就是司空家族的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她眼中又是一陣悲哀湧動,聲音突然變得嘶啞,道:“那麽,如果這個女人不僅爲你守了活寡,還爲你生下了孩子呢?”
“什麽?”風機兒也不免很震驚,道:“師父,你還有孩子?我怎麽沒聽說過?”易戕橫了他一眼,冷道:“什麽孩子?”司空玫道:“那自然是你和任姐姐的孩子了,否則還能有誰?”聽到這句話,無玉心裏直打鼓,暗自想道:會不會?我和她,以後若是有了孩子,那可怎麽辦?猛地一驚,已經是冷汗連連,肱股顫抖。
謝天磊道:“師父,你這是怎麽了?”無玉搖頭,示意沒事。他雖是奇怪,也沒多問,隻聽易戕道:“你這話明顯是來騙我,那麽你說,我孩子叫什麽?又是什麽時候有的?”司空玫立馬說道:“是個女孩兒,比風機兒大一些吧,估計有十三歲左右,叫做易折桂。”
“折桂,折桂……”他念叨着這兩個字,忽又見司空玫一臉淡然,半絲也沒有慌張,心道:這說的也絲毫不差,莫非這是真的?我竟然當父親了,無雙給我生下了一個孩子……良久,司空玫笑道:“易前輩,不知您考慮的如何?”
風機兒問道:“師父,這個司空姐姐要和你談什麽?”易戕喝道:“不管你的事情,快去做飯。”風機兒扁了扁嘴,道:“好。”說着,往後院去了。易戕坐了下來,道:“說說你的條件。”司空玫道:“簡單,幫我殺幾個人。然後我把無雙姐帶到這裏來,讓你們團聚。”易戕道:“我與人有約在先,不能出山,否則算是失約,于人不信。”司空玫道:“這也無妨,我将他們引到這裏來,你出手便了。”易戕道:“司空玫,看不出來你的武功也是不弱,若是你帶來的人我殺不了,又當如何?”
司空玫讪笑道:“你太謙虛了,這世界上,很少有你殺不了的人,雖然我沒曾見識過,但父親總是跟我說過你以前的厲害,一人一槍,激戰百名高手,如登神境。在這個世界上,恐怕誰也做不到。”他并不否認,俗話說,劍如玉,刀如虎,槍如龍,長槍沖鋒陷陣,最爲勇猛。
他問道:“”好,隻要你能把無雙還有我的孩子帶來,我便幫你殺人,有多少殺多少。明日便引他們入谷,那就讓他們給我這片山當作肥料,也不浪費了。”說着,面色嚴肅眉宇間又有着絲絲興奮,漸漸地,他的眼中出現血紅,殺機彌漫了開來。三人吃了一驚,這股殺意,完全就是本能散發出來的,它就是一種純粹的來源于天性的殺戮,寒冷而毫無生機。
他道:“你們要走便走,不走的話也可以留下吃頓飯。”說着,往隔壁房間去了。
無玉感到奇怪,問道:“他怎麽不問是什麽人?”
司空玫道:“你以爲‘地獄霸王槍’的名頭是吹出來的嗎?易戕若是出手,我們的對手絕無生還之理。”無玉道:“我們都還不清楚别人怎麽樣,爲什麽你要讓易前輩下死手呢?”司空玫道:“看吧,你又心軟了。别以爲對方還沒動手就以爲他們是好的,一旦動手,那便是緻命威脅,而易戕這個人,若是切磋,可能還有命,若是尋仇或者報複,那便是誰也活不下來。”
她喊道:“天磊,走吧。”謝天磊似乎愣住了,道:“風機兒叫我們留下吃頓飯呢。”
司空玫敲他的頭,道:“你看你師父都起來了,留這兒幹嘛,主人家都不接待,有什麽面目,别又是受别人冷氣,還是早些走罷了。”無玉也點頭,道:“好,我也正不自在,這易前輩剛才那一下子可真的吓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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