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玉道:“有事不妨直說。”司空玫将剛才皮三的事情給無玉說了,無玉道:“這個關于治病救人的事情您是大夫,怎麽反而要我們幫忙?”
司空玫道:“不是要我們救人,是要我們去查一查那上歲樓吧?”無玉笑道:“那也沒什麽要緊的,我們就去看看又有何妨。”李大夫笑了笑,雙臂轉了轉,從袖中推出一錠金子,道:“如果你們幫了我,昨日的看診和湯藥費我可一概不收。”無玉拿過,道:“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李大夫道:“這麽說,你們肯了?”
司空玫冷道:“幫你?我們憑什麽幫你?”無玉撓撓頭,笑道:“也是。”就将金錠子放下,道:“李大夫,您還是收着,把剩餘的找給我吧。”李大夫哼道:“昨日你們來此,便有消息傳了過來,我知道你二人身份,可莫要逼我抖露出去。”
無玉道:“什麽身份?”李大夫擺擺手,道:“你走開,司空小姐,你說是吧?”
司空玫語氣突然寒冷下來,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麽?你是什麽人?”李大夫語氣一軟,搖頭笑道:“我就是一個大夫,不過也是方火教的邊城長老,也不怕跟你們說,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我猜那魔雲宗抓的兩人就是你們吧?”司空玫咬着牙,冷道:“好樣的,你們方火教也是來此幹系的麽?”
李大夫道:“什麽幹系,我們不知道魔雲宗要做什麽,隻是他們要做的我們便要破壞,這麽跟你說吧,這次我讓你們去的上歲樓便是魔雲宗麾下的産業,我想你知道,這是他們的一個據點。”司空玫冷笑道:“那這醫館便是你們方火教的據點。”李大夫點點頭,繼續說道:“不瞞你說,一開始我是不确定的,不過司空家的‘天巽功’我還是知道的,而且傳聞你天生陰體,昨日一探,果然不假。”
無玉道:“你知道了又怎麽樣?”司空玫将他一推,瞪他一眼,道:“你别打岔。”向那李大夫道:“我們應該怎麽做?”李大夫突然看向無玉,道:“這位林小兄弟昨日也見到過了。”他将金錠子抛在空中,笑道:“昨日來的那幾人,便是魔雲宗的人。”無玉訝道:“他們不會來抓我們的吧?”
李大夫搖頭,‘嗯’的一聲,說道:“怎麽樣,考慮好沒有,魔雲宗最近一直在找你們,雖然我并不知道他們打了什麽主意,竟冒着如此大風險得罪司空家族,不過我也沒興趣,隻是讓你們幫我探一探,把他們隐藏在地下的染坊找出來。”他把手放在桌上,微微抖動着。
司空玫看了一眼,俨然道:“恐怕你也從那件衣服知道什麽吧?”李大夫點頭,道:“果然聰明,不瞞你說,那衣服的染用的布料有毒。”無玉不解,司空玫繼續說道:“那麽,剛才那一對夫妻恐怕來頭也不小吧?”
李大夫将手擡起來,笑道:“沒錯,你莫看這是邊沙城的城口,但住的厲害人物着實不少?”司空玫道:“這麽說,你……”李大夫擺手道:“我一個小人物,不過爲人辦事,你們放心,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也不會去害你們。”無玉搖頭道:“通常這種話都是把戲。”李大夫笑道:“我不玩把戲,隻是想讓你們去哪裏大鬧一場,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司空玫道:“你想讓他們上歲樓關門大吉?”突然一愣,繼續道:“好想法,如果是這樣,誰也不會想到你一個醫館去陷害他們什麽?上歲樓名聲臭了,自然關門,這對魔雲宗不利,可對您的醫館有什麽好處嗎?”
無玉也笑道:“您也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物呵。”
李大夫笑道:“這就不要你們管了,我隻需要……”
司空玫道:“好,我可以答應你這件事情,也不管你到底怎麽想,但是我也要另外一個條件。”李大夫道:“我知道,你想讓我通知你們司空家族的人,不過這件事情在邊沙城可辦不到。”
“嗯”的一聲,司空玫沉默一會兒,道:“我需要兩張人皮面具,這總可以了吧?”李大夫莞爾,道:“可以,其他四州兩城魔雲宗勢力都秘密發布了你們的畫像,獨邊沙城還沒有,要是你們大模大樣出去,我也不放心。”
無玉道:“李大夫可知道神通莊?”李大夫點點頭,道:“這次你們去的地方就是神通莊的管轄處,上歲樓也是他們經手的,去了就知道了。”兩人相視點頭,無玉向司空玫道:“那這件事情我們就去瞧瞧如何?”
李大夫有些驚異,道:“不知這位林小友是何處人士?”司空玫啐了他一口,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知道去那裏多危險嗎?”向李大夫道:“您是要我們辦事,還是要查問戶口?他是我的朋友,至于什麽人你也不要管,當然,如果你要去查也是查不到的。”
無玉問道:“爲何?”
司空玫嫣然一笑,道:“你一個無名小卒,不知道哪裏來的潑皮,又誰會知道呢?”無玉吐了吐舌頭,臉上煞紅,也是氣急了,心道:“哼,你不就是生的好一些,總有一天,叫你不會小瞧我。”司空玫突然又笑道:“我知道你林少爺本事大的很,麻煩你一件事情行不?”
無玉面不動色,道:“糾正一句,我就叫無玉,并不姓林。”眼神一變,道:“說!”
司空玫淡淡道:“我有事情與李大夫說,你不能聽,所以請你出去。”李大夫訝然,也沒說什麽,無玉道:“什麽事情我在不能說?你……”司空玫道:“反正不能跟你說了,你先去吧,難道你還要死賴在這兒不成?”
李大夫道:“你先出去吧。”
也沒辦法,無玉将那錠金子拾起來,笑道:“你們說,我去街上逛逛了啊。”司空玫叫道:“你去哪裏?就把我留在這兒了嗎?”無玉冷笑道:“怕什麽,你堂堂司空家的二小姐,我一個窮小子都不怕,你怕什麽?”說着,神色凜然的走了出去。
司空玫見他走了,哼了一聲,将門關上。轉過身子來,眼神變得十分銳利道:“李大夫?”李大夫身子一縮,道:“你想幹什麽?”司空玫輕喝一聲,周身寒氣大做,李大夫大驚,喊道:“你……你……大樹,小勝,你……”身子已經被淩空攝住,不能動彈,司空玫手掌一收,身影飄過,已經掐住了李大夫的脖子。突然房門‘哐’的巨響,一把斧子劈入,正是後院藥田前劈柴的那漢子,見此淩空劈來,司空玫側身閃過,大斧劈在地上,地下立馬就被砸開了,司空玫反攻一腳,那叫大樹的漢子用斧子擋住,連着後退幾步。小勝從後面一把倒扶,另外手持着一根鐵棍,厲喝道:“放開他!”
司空玫轉過去,冷道:“你們是誰?”手掌已經微微放開李大夫,笑道:“我聽聞方火教有一位‘山隐客’,這人神秘至極,就連組織内部也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李大夫,你知不知道?”李大夫見她手輕輕抵住自己的咽喉,那一股森冷之感,讓他嗅到了絕望的氣味,道:“我……我怎麽知道,我隻是個普通……”司空玫搖頭笑了笑,道:“你真不知道?”小勝見她笑得很甜,但一隻手卻好像惡魔的爪子,隻消輕輕一下,這李大夫的性命便頃刻間就沒有了,剛才一腳踢開大樹,足見其非等閑之輩。
小勝道:“你要什麽?”司空玫道:“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來。”大樹正當又上前力搏,小勝拉住厲聲喝道:“叫你放下你沒聽到嗎?”大樹輕哼一聲,将那不知多重的斧頭擲在地上,恨恨地看着司空玫。
李大夫道:“司空姑娘,您到底要幹什麽?我可不認得什麽‘山隐客’‘水隐客’的,”司空玫笑道:“我還沒說完呢,那位‘山隐客’身份極爲重要,所以方火教内知道他的人很少,基本沒有,但我卻知道,這個人啊,他正好呢,和您一個姓,你說巧不巧?”
聽到此,李大夫的神色更加惶恐,額頭已經是冷汗連連,司空玫那白嫩的玉手一隻抓下他的肩膀,另一隻反扼脖頸,這時候,他覺得沒什麽比這更可怕了。司空家相傳兩套絕世武功,爲‘地耀大坤訣’與‘天巽功’,這兩套武功,除了内功心法,還含有一定的武功招式,都是極爲厲害的。司空玫學習‘天巽功’,招式主要以掌和爪爲主,練的是陰柔一路,重點在于‘破’、‘轉’、‘纏’三字。‘地耀大坤訣’則是剛猛一路,全身上下都是無堅不摧的武器。
李大夫顫聲道:“那可還真巧啊,司空小姐,我,救了你性命,你,怎麽能……怎麽能這樣……”
司空玫哼了一聲,道:“救我性命的是那個傻蛋,可不是你。”李大夫忙道:“是,是,無玉小兄弟救的你。”司空玫輕聲道:“明人不說暗話,對不對,李惠,李大夫?”
李大夫垂頭喪氣,顯然他是承認了,道:“你如何知道的?”
司空玫冷笑道:“我怎麽知道你就别管啦,你這個人身份特殊,魔雲宗和他背後的楚家一直想把你拔出來,你應當是知道的。不過方火教及背後的朱家一直庇護着你,或許這個秘密,這世間上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所以,隻要你聽我的話,幫我辦兩件事情,我便可以饒了你性命,并且幫你保守這個秘密。我想你最清楚,方火教安排,不,或許是朱家的安排,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會有什麽後果?”
李惠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司空玫道:“我想做什麽?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樣的道理,老謀深算的‘山隐客’會不知道麽?如果你不相信,當初五泰州的火拼你應該清楚吧?若不是你傳遞假消息,醉酒坊會損失那麽多嗎?他們若知道了,再加上黑鷹崖的人在托塔山的行動失敗,被方火教趁火打劫,不是你的消息,又是什麽?我要你做的無非兩點,就是我們幫你去上歲樓一番後,你得給我們兩匹快馬,一條好的逃生路線,我們要往全州去,還有……”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