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玫笑道:“我本來就是個女兒身,何苦偏偏要做男人?”溫明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解其意。
薛信道:“小姐,不知我們現在去哪兒?”
司空玫道:“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去通海幫了,千裏而來爲他們大小姐送賀禮,怎麽能不去?”
溫明皺眉道:“會不會?小姐,這有點太危險了,通海幫高手如雲,我們去的話……”
司空玫嗤之以鼻,笑道:“明長老,你也是膽子太小了,我特意給他們來送禮,雖然傷了他們的人,但他們看在司空家的份上,必然不敢明着對我們動手。如果他們暗着來,我也不怕,我知道,除了你和信老,還有幾個影子人一直跟着咱們。”
溫明臉上出現驚色,道:“你……唉,我是說現在去是不是太早了?”
司空玫道:“無妨,我們去拜訪拜訪,那裏還有明長老你的故人呢。”
溫明道:“你知道?”
司空玫道:“昔日諸葛落花先生座下三大弟子,排行第一的便是‘兵器仙’齊鳴北,不是您老的知己好友麽?您的手中的手套駕月流星不就是他打造的嗎?《天下神兵譜》排名第三十一。我想你們快這麽多年隻是通了書信又未曾見面,當年情同手足,一定很是想念吧。”
溫明握了握手掌,不知想些什麽,走了一會兒,才道:“的确很久沒見了,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見到他,以前見他的時候都很忙,現在也不知是不是比以前更忙了。”前兩天,他已經給齊鳴北送了一封信,不過齊鳴北并沒有派人來回複他。
薛信突然道:“溫長老還真是在哪裏都有認識的人。”語氣中莫名有一些酸氣,他平常在哪裏都是臭名昭著,隻有人懼怕,或者厭惡,倒沒人去和他套近乎的。
溫明一笑,也不說話,隻聽司空玫道:“信老,這通海幫可也有您的故人呢,不過不是友人,而是仇人。”
薛信道:“溫某的仇人多的是,不知道小姐說的哪一位?”
司空玫轉過頭來,又看了看面前那塊很大的通海山莊的牌子,笑道:“此人姓唐,外号‘破嶽刀’,我想信老不會不熟悉吧?”,說完,往通海山莊裏面去了,這裏是不設立門衛的,隻要你敢從大門走進去,随時可以。
薛信愕然,溫明笑了笑,也跟了進去,他如何不知兩人的恩怨,薛信和唐一刀乃是世仇,薛信十二年前殺了唐一刀一家,後來唐一刀來尋仇報複,卻不料中了東骨門的算計,差點身死,拼命逃了出來,被龍水軒轅所救,才到了通海幫。薛信想到此,也不自覺有點股寒,唐一刀的刀法可怕至極,就算他當初也差一點死在了‘斷嶽刀法’上,現在突然聽這麽一提,才猛然想起唐一刀乃是通海幫的左護法,要是這時候來尋自己麻煩,可不是九死一生了。
司空玫見他還沒跟上,便喊到:“信老,快來吧。”
薛信也不遲疑,點了點頭,臉色陰沉的跟了進去。
……
此時,無雲和歸千寂鬥的正酣。無雲招式沉浮節奏緩慢,他現在的打法與以前完全不同了,當初田餘風傳無心《龍易功》,本是極厲害威力極強的内功心法,而傳授無雲的卻是一種叫做《授心決》的内功心法,這種内功心法在于積澱,最主要是沉心靜氣,隻有将自己内心的貪狠鬥勇的念頭去掉,才能漸漸有所進展,威力奇大。現在的他,與以前的沖動莽撞大不相同了,也是修煉這《授心決》得益的。
此外,田餘風教了他回風摘葉手和閃電七截指及一種叫做‘化元歸一’的武功,這個‘化元歸一’招式繁複,他用了三年才将那些招式記了下來,每天早上都要按照特定的姿勢站定一個時辰,如此幾年下來,他也才不過練到了五重境界之三,另外三個境界極爲難練。後來,他發現,這個‘化元歸一’竟然與萬字門的萬字決有異曲同工之妙,想到田餘風傳授給範銀鈴的‘寒光三尺劍’,與冰雪宗的‘冰魄十三式’又極爲相像,便叫了水牧笛印證一番,卻把她也弄糊塗了,說範銀鈴的劍法雖然像是‘冰魄十三式’,但似乎又改進了很多,以至于以前自己都弄錯了,還爲此事給範銀鈴道了歉,本來不說話的兩人冰釋前嫌,關系也緩和了許多。有一次他出外辦事,正好見到萬字門的一個叫做萬一季的青年人掃除山賊,爲民除害,便大聲喝彩,相助與他,他看萬一季武功,便覺得眼熟,十分像是自己的‘化元歸一’,但又有些不同之處。後來與他說了話,才知萬一季說自己乃是萬字門的少門主,父親乃是大名鼎鼎江湖人稱“旗山俠客”的萬一常。
兩人說話投緣,相談甚歡,便結爲了異姓兄弟。
而歸千寂的刀法快若鬼魅,疾若狂風,刀法簡單淩厲,不見一絲多餘動作,可就是讓人覺得避不開。若不是無雲招式精妙,恐怕早已傷在了他手上。
“喝。”無雲被一刀逼退,身子向後倒轉躲過,歸千寂将刀身一側,追擊上去。無雲見此,連退幾步,手指一并,‘一指透光’掃了過去。歸千寂見此大驚,無雲的指力他是嘗過的,将刀一擋,指力打在刀身上,迸發出火花,連退數步。
無雲見此,急忙一招‘百浪歸一’攻了過來,這是‘化元歸一’決的第三重的招式,手掌繁複舞動,蘊含着十六種變化,衆人隻覺得眼睛一花,歸千寂更是大驚,眼中一下恍恍惚惚的出現了幻影,‘嗡嗡’的聲音呼過,歸千寂持刀亂砍,卻始終傷不到無雲,剛砍過這刀,突然身上一寒,另一掌又到了,逼得他不得不邊退邊擋。
連聲大喝,歸千寂将刀舞動起來,這招叫做‘風水輪轉’,乃是護身招數,刀圈在他四周防護開來,無雲上下突擊,卻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隻是将他纏住了。不過,無雲的掌力時而剛強,掌力吞吐打在刀上,歸千寂覺得手麻,柔力推動,又自己用力過度,讓他好生着惱,隻是無雲攻擊來的特别快,不給他任何反招的機會。
闊巫道:“襲無雲這小子武功進步這麽快啊,泰鏡,你見多識廣,這是什麽功夫?”
“我不知道。”陳泰鏡搖搖頭。
衆人皆是搖頭,無雲這招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知道無雲的師父神秘,不僅精通劍法,而且外家功夫,内家功夫無一不是精通,心中雖好生佩服,卻也沒見到過真人。無雲所學的‘回風摘葉手’和‘化元歸一’無一不是極爲厲害的外家功夫,招式精妙,世所罕有。
“這?信老,你認識這個武功嗎?”此時三人已經站在神武堂大門内了,在另一側看着,外面颠三倒四的人被薛信打倒在了地上,隻不過他并不敢在這兒傷通海幫人性命。
薛信道:“這個,好像……”他陷入了沉思。
溫明道:“我也從沒見過這個,這一招之中,循環往複,又各有不同,一招含了多招,好厲害。”
司空玫道:“倒是不比我們司空家的五影探雲手差很多嘛。”
“有點像萬字歸一訣,不過又有點不像了,這個小子的火候已經夠了,奇怪了,這招式挺像,但其中所含的變化似乎更勝了一籌。”薛信喃喃道。
陳泰鏡早已看到三人,向闊巫道:“想不到他們自己來了。”
闊巫點點頭,道:“泰鏡,這件事情還是得你去處理,她應該就是司空登武的二女兒,也就是現在司空家的二小姐,旁邊那個老人是九長老溫明,另外一個是東骨門第一高手薛信。如果讓一刀來,他與薛信是世仇,昨日知道這個消息,我已經打發他去薛同琴那裏巡視去了,免得又出什麽亂子。”
陳泰鏡點了點頭,和青郅已經繞過小廊子過去接待他們。
“這是通海幫右護法陳泰鏡。”溫明介紹道,他記得以前和陳泰鏡也有過一面之緣。
司空玫待兩人走來,道:“陳護法,你好。”
陳泰鏡一愣,看向溫明,點頭道:“溫老先生,上次金山國一别,想不到六年後又再會了。”又看向司空玫道:“司空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司空玫淡淡一笑:“還是陳護法會說話,實不相瞞,小女子奉家父之命來此專程爲龍水小姐祝賀來了,祝她和黃偉清公子百年好合啊。”她向薛信道:“信老,把東西拿出來。”
薛信點點頭,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青郅擡眼看去,卻隻是一個空盒子,眼色一變,正準備說,卻聽陳泰鏡道:“這份禮物可真是貴重。”
溫明笑道:“陳護法見多識廣,怎麽會不認識你這個東西呢?”
司空玫笑了笑,指着青郅道:“不知道這位是?”
陳泰鏡道:“這是青郅兄,我的好朋友。”
司空玫道:“既然陳護法是高人,那你的朋友也一定是高人吧,你來說說,這是什麽?”
青郅搖搖頭,道:“在下才疏學淺,并不知道。”
薛信譏諷道:“怎麽沒聽過一句話麽?‘長流三千虛若有,萬裏碧清也還無’的‘流清碧海镯’麽?”
溫明道:“‘流清碧海镯’是世上少有的珍寶,這世上總共隻有十對,今日二小姐專程将這個作爲賀禮來送給兩位新人的。”
司空玫笑道:“陳護法,你認爲這份禮怎麽樣?”
陳泰鏡笑道:“‘流清碧海镯’相傳乃是上古之物,有緣者得之,而且此镯具有靈性,能讓兩隻镯子湊成一對,佩戴镯子之人似乎能夠建立心靈感應,心意相通,的确乃是稀世珍寶,花再多錢也是買不到的,我隻聽說南宮家有兩對,司空家一對,公孫家一對,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青郅道:“原來還有這麽一說啊,這份禮物還真貴重,僅有的一對都拿了出來。”
此時,司空玫臉上出現不屑的笑容。
正當她要說時候,陳泰鏡道:“不過今日司空小姐帶來的東西比這個還珍貴啊,如此,我就收下了。”說着,手觸上那個盒子。
薛信眼中精光一閃,兩人身軀一震,各退後一步,幾人當然知道兩人暗中較量了一番,司空玫道:“好無趣啊,陳護法果然名不虛傳。”薛信暗暗搖頭,道:“此人外表看起來很溫和,内力着實不差,的确是個高手。”剛才兩人手上觸到盒子,薛信暗中使勁,從盒子将内力打了過去,陳泰鏡反擊一下,極爲快速,讓他猝不及防。又及時收手,本來隻是他需要退一步,而陳泰鏡卻自己退了一步,算是給了他很大面子了。便道:“佩服,佩服!”
陳泰鏡點點頭,轉向司空玫道:“司空小姐,本來我是要明天去找你的,但你今日來了,是否決定把話跟我們說清楚了?”
司空玫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道:“忙什麽,等看他們打完了我們再說,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跟你們說清楚的,你們這麽多人,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此時,無雲和歸千寂難解難分,歸千寂後面使出絕招‘’,破了無雲的‘百浪歸一’。無雲急忙後撤,知道歸千寂反招極快,果不其然,無雲一招被逼退,歸千寂急速一刀直擊面門,待無雲剛躲,上下交攻,無雲擡腿擺臂,紛紛閃過,刀影如飛,現在他也不肯罷手,找到機會,無雲也會反攻,兩人的僵持,從半年前到了現在,還是短時間内無法分出勝負。
溫明喝彩道:“這不是今日早上的那個小子麽?想不到武功恁的不錯。”
薛信也點頭道:“他招式我從未曾見過,卻又如此精妙,如果是我,也得到一百招後分勝負了。”
司空玫道:“是啊,是啊,還不錯嘛。”不過看起來她并不高興,眼裏雖然在看,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陳泰鏡喝道:“停!”衆人一愣,歸千寂收刀,無雲收掌。陳泰鏡将三人引了過去,青郅向衆人道:“諸位,這是司空家族,也是司空族長的二小姐,司空玫。”
衆人紛紛打招呼道:“司空小姐好。”她略微點點頭,也不在意這裏的人。
青郅略顯尴尬,道:“這兩位是九長老溫明老先生和薛信先生。”
衆人看到溫明,自然是尊敬的,此人号稱‘追星拳宗’,‘追星手’打遍整個中央大陸,少有敗績,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但他的名氣還是很大的。
看到薛信,衆人臉色都變了,近年來,他的名頭可不比當初的溫明差,‘老死人’,東骨門第一高手,化陰功練到最高層次,化人皮骨,催人性命,八屍掌絕人經脈。當年一人獨戰曆倉山七大劍俠,最後還能重傷兩人逃遁去,再加上行事狠辣陰毒,江湖上莫不是聞風喪膽,隻是都疑惑爲何這薛信在這司空家二小姐身邊。
陳泰鏡将衆人一一引見過了,到了堂上,闊巫先自去了,陳泰鏡吩咐一遭,衆人紛紛告别,隻留下了陳泰鏡,青郅,彭學魚和無雲。
衆人坐下,無雲怒視着司空玫,卻一言不發。
陳泰鏡笑道:“襲無雲,你先不要着急,我想司空小姐既然來此,自然會給出解釋的。”
溫明臉色陰沉,他也不知道爲何要來這裏,雖說三人要給通海幫送禮,但昨日傷了袁海谷完全是因爲袁海谷對司空玫出言不遜,盡管現在并不怕,但終究人家臉色不好看。
司空玫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問問你,昨天那個小子怎麽樣了?”
陳泰鏡道:“袁海谷是我們通海幫神機堂執事彭聽的養子,襲無雲,你跟他說說吧。”
無雲當然也認出來,隻是司空玫是個女兒身卻是意想不到的,點點頭,道:“司空小姐,袁海谷昨日受了重傷,大夫說他肋骨幾乎盡斷,體内四分五裂,還中了八屍掌的絕經花之毒,要我們尋藥才能救得了他。現在已經陷入昏迷,隻能用特殊的法子将身體保存了起來,讓他暫時不死。”
薛信搖頭笑道:“絕經花之毒無藥可解,是哪個大夫敢誇下如此海口,說隻要你們能找到藥材就可以治好他的?”
溫明道:“保存屍體兩年?怎麽可能,你說的那個大夫是不是複姓慕容?”
無雲道:“正是慕容羽大夫。”
薛信心中感到很不舒服,知道‘千星子’大名,但絕經花之毒的确無藥可解,除非熬過七天七夜不死,其毒自消,當初他便是那樣熬過來的,其痛苦,幾乎不是人能夠承受的,他将絕經花之毒化入内力之中,才成就了江湖上的惡名。
司空玫道:“昨日若不是他赢了我,特别是出言不遜,開口閉口老子你爹的,我也不會讓信老他們下手的,這種人,活該取了他的命。”
溫明道:“小姐,你就别說了。無雲,慕容先生說的藥材是哪幾樣?若我能幫上忙,也算是補償了虧欠吧,昨日就是我将他肩骨捏碎的。”見他直言不諱,幾人也好感漸生,陳泰鏡暗自點頭:追星手溫明果然是正派作風,光明磊落。
無雲道:“這兩件都極爲珍貴,是陰陽五行珠和通靈龍膽膏。”
“這……”溫明難住了,搖頭道:“這兩樣東西,我都未曾見過。”
薛信道:“陰陽五行珠乃是萬劍城陰陽山莊至寶,據說早已送人,現今也不知在何處。而那通靈龍膽膏,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溫明道:“前者雖無迹可尋,終究還是能夠得到的,隻是那通靈龍膽膏是稀世奇珍,是他慕容家族的命根子,要得到這個東西,你除非把慕容家族滅了,否則的話……”
司空玫啐道:“一個混賬小子,也值得用這麽好的東西來救命麽?”她語氣一轉,道:“你是說?他現在在慕容爺爺的醫館裏面?”
無雲道:“也不瞞你們,現在袁兄弟的身體已經被封印了起來。”
司空玫叫道:“會不會就是那個大黑盒子?難道裏面就是那個袁海谷麽?”
薛信道:“錯不了。”
溫明點頭,道:“我想起來了,那個盒子應該就是慕容羽的寶貝‘九宮盒’,想不到他肯将那個東西拿出來封印袁海谷的身體,倒也舍得。聽你這麽說,他還用了鎮冰珠封住了他的體内吧?”
無雲點頭。
陳泰鏡道:“不知司空小姐打算如何?”
司空玫道:“我給你們通海幫祝賀來的,可不是賠罪來的,待我再去問問慕容爺爺,再來跟你說這件事情。陳護法,諸位,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無雲喝道:“今日不給個說法,就别想走。”說着出手抓司空玫。薛信冷笑,同時出手,無雲急忙一閃,左肘撞向薛信,薛信左手擋住,道:“你真的要動手麽?”
無雲道:“廢話少說,你們平白無故傷了人,不給個交代麽?”說着,一掌拍向薛信面門,薛信急閃開去,他又去抓司空玫,司空玫淡淡看着,一點不動,還未及半,卻被另外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手腕。卻是陳泰鏡。
陳泰鏡道:“襲無雲,不可沖動!”手掌一轉一移,将無雲推了回去。
無玉道:“可他們也忒目中無人了。”
司空玫道:“哼,你有本事動我試試看。”
溫明道:“慕容這人生平是不說謊的,我看,昨日我們下手的确很重,不過袁海谷出口侮辱小姐,侮辱我們司空家族,也是真的。不如我通報家族,給予他家一些補償,就算此事揭過了,如何?”
司空玫道:“憑什麽?那個袁海谷本就該死,我沒殺了他就是便宜了他了。”無雲怒道:“難道用錢能夠換來别人的性命嗎?”
薛信道:“他的命又能值幾個錢?而且你要如何?”
無雲道:“我隻是他的朋友,我不能如何。”
司空玫臉色煞紅,道:“那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兒跟我大呼小叫?”
“司空姑娘,兩位,我知道此事千難萬難,海谷這孩子從小性子急,怪我沒教好他,此事就算了吧。”突然,堂下傳來聲音,卻是彭聽到了。
溫明道:“這位是?”
陳泰鏡道:“這是神機堂執事彭聽,也是袁海谷的父親。”
溫明連忙拜了一拜,道:“老丈,真是對不住了。”彭聽雖然是袁海谷養父,但年紀也已經很大了,所以對袁海谷也管不到什麽了,現在看起來,臉上愁苦,皺紋行間無不是帶着遲暮,對于這個行将就木的老人,司空玫心下也不免歎了一口氣,昨日就是自己咽不下氣,讓薛信狠狠出手,又讓那些客運來的人将袁海谷殘害了。
彭聽道:“唉,好了,這事情就這麽算了吧,海谷這孩子,還是躺着的時候乖一些。”說完,似乎神色恍惚的走了出去。
彭學魚道:“彭執事還真是可憐,妻子早年離他而去,現在唯一一個養子還早夭了,唉。”
溫明也歎氣道:“我想我們應該給他一點補償吧。”
陳泰鏡道:“既然如此,幾位就請便吧,下個月五日,請記得來通海山莊參加婚宴,恭候了。”
司空玫點頭道:“多謝陳護法了,此事我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無雲聽彭聽如此說,又見她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麽了,靜靜站在後面,随着陳泰鏡送三人離開。
……
“真是奇怪了,你這體内的那個力量太奇怪了,我怎麽用金針也導不出來一絲半點。”此時,慕容羽正在給無玉紮針,無雲袒胸露懷,躺在榻上,身上密密麻麻已經有了幾十根針了,雖然不同,但感覺怪怪的。
無玉笑道:“慕容先生,您不會真的要拿我試針吧?”
慕容羽肅然道:“不試試怎麽知道治不治得好?你這個情況太奇怪了,我把脈感受到它的動靜,卻用金針刺你奇門大穴,絲毫也不見它有什麽移動,倒是你自己的内力被導出來了很多。”
無玉道:“可我覺得現在很口渴啊。”
慕容羽笑道:“你現在感了風寒,我将你體内多餘的阻礙經脈運行的真氣導了出來,你肯定覺得體内一陣陣空虛,放心,隻要休息兩天就好了。對了,你吃不吃?”
無玉道:“我不想吃,隻是渴了,想喝酒。”
慕容羽道:“喝酒?我這兒可沒有酒啊,明日你自己去街上喝吧,千萬不可走太遠了啊,酒能通腸胃,多喝一點也可以,隻是别醉了,到時候我一個老頭子可是扛不動你的。”
無玉突然拿出一塊牌子,笑道:“慕容先生,你說這塊牌子到底是什麽?你好像剛才看到它之後才對我的态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實話,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慕容羽道:“這個你還是問給你牌子的人吧,總之,你就暫且在這兒住下,等你身上好了些,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遲。”
無玉點頭,慕容羽将針一一拔出收了,站起來,道:“你好好休息,我也去睡了,明日早點起來,我給你調一碗藥湯喝了。”
說着,也出去了,無玉将蠟燭熄了,黑暗中,也不知想了些什麽,表情既有苦澀,也有無奈,但他最終釋然一笑,搖搖頭,将被子緊緊擁了擁,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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