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酒令

黃偉清面色略爲難看,瞧了範銀鈴一眼,心道:她不會又要怪我了吧,我卻隻是想要看看她而已,不想被陳如淑這小家夥吭了。方俞道:“黃大哥,進來喝一杯如何?”

“這,恐怕不好吧。”黃偉清有些尴尬,忙道。方俞笑道:“範姐姐在這裏,你不來麽?”有少女嚷道:“今天我看他和範姐姐一起過來了,還是陳護法帶着他們呢,我說的對不對?”

“對,我也看見了。”

“快來吧,黃大哥。”“黃哥哥,你害羞什麽?快去呀,難道我們在這兒坐着,你卻站在那裏嗎?”不少弟子都竊笑了起來,覺得黃偉清看起來和善親切,一時間‘黃大哥’‘黃哥哥’都叫了起來。

“哈哈。”黃偉清突然臉色一展,笑道:“本來我是顧慮這你們都是女子在這裏,我多有不便,不過看你們這麽熱情,若我再推辭,那就有些顯得虛僞了,不過容我給龍長老打個招呼去了。”

“惜音在這裏嗎?”阮鶴兒歡喜的問道。陳如淑沒好氣的瞪了黃偉清一眼,道:“若師父不在這裏,我怎麽能夠出來?最近閣子裏的事情多得很,要不是黃大哥他來,我還在裏面抄錄備份文案呢。”阮鶴兒正欲說,便從隔壁傳來聲音:“你們吃酒好了,我又不吃,鶴兒,你可要記得不要太放肆了她們啊。這些丫頭,總愛做一些沒來由的事情,瘋瘋癫癫的,還有後天記得來文淵閣上課,不來的罰闆子!”

他們這些,多半是通海幫内一些重要成員的孩子,所以就作一處,教他們念書識字,除了他們,還有不少男孩子們,每隔三天便是要去文淵閣讀一次書。按照陳泰鏡的說話:武功不是萬能的,關鍵還得有頭腦,識得大體,懂些禮法,以後方才能夠成些體統。

“黃偉清,你也不用來跟我說了,隻是明日記得卯時到文淵閣來。”

“好。”黃偉清歡喜答道。

不一會兒,酒菜便都是上來了,方俞吩咐兩句,那小二便也下去了。

方俞笑道:“看你樣子,倒像是一個書生,真真新奇,咱們通海山莊又來了個書生,如淑,你們那個青環呢?他如何沒來?”

陳如淑哼道:“我怎麽知道他,叫不得别人哄騙去了吧。”

阮鶴兒道:“你這小丫頭倒是讓人省心了,我可聽你師父前些日子說你差點将閣子燒了,對不對?”陳如淑道:“可别誤會我,阮姨,你從哪裏聽來的?”青艾嬉笑道:“還從哪裏聽來的,真不知羞,陳伯伯上次不是将你狠狠地罵了一頓嗎?我可全都聽見了。”

陳如淑叫道:“好呀,你又告了我的狀,以後我可就不理你了喲。”

青艾道:“小姐兒,你就饒了一會吧,上次不是說要一同到靈山上去玩麽?怎的又要不理我了?”

陳如淑悶的一甩頭,道:“你在衆姐妹面前揭我的短,幹嘛我要去搭理你。”衆人均是笑了起來,黃偉清道:“不過我恰才聽龍長老誇了你兩句,說你:心地純良,體貼人心,現在倒是與這個小姑娘發起脾氣來了,我瞧你們一般大小,必定也是從小玩到大的,現在怎麽不見得很疼人呢?”

陳如淑啐道:“偏偏你知道疼人,我好心好肺的到這裏來幫你找人,等一等她們又灌我酒了,回去少不得一頓罵?你倒是好,叫你你不進來,讓我留在這裏,反倒是現在耍起風流來了。”

阮鶴兒笑道:“丫頭這麽小倒是生了一張好嘴,快别說了,今日算我請你喝酒,要不要得?”陳如淑突然又轉的嘻嘻一笑,道:“那行的,不過你可得好好看着你這些弟子,不許她們灌我酒了。”

“好丫頭,你就喝了吧。”方俞笑着,一杯酒就塞到了她的嘴裏,‘咕咕’而下,一時間沒緩過來,嗆的隻咳嗽。

“哈哈,淑丫頭,看你還敢不敢這麽說話。”“再灌她一杯。”衆女都是笑了起來,方俞得意似的湊到她的臉上,輕聲道:“還說不說了,再說我可又來了。”陳如淑作哭狀,道:“方師姐你欺負我,回頭我告訴娘親,說你讓我逼我喝的,可不關我的事情了啊。”

範銀鈴道:“酒還是少喝的。”說到此,她無由來的想到了無雪,心裏不住感慨: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現在如何了?

方俞心中暗自好笑,知道她一哭,便又是故技重施,上次就是如此,她故意在她面前作出甯死不從的樣子,其實嘴裏也饞的很,事後叫人作證,說是方俞逼着她喝的,慣用了這個伎倆,方俞也不怕什麽,也就幫她做了不少場戲,不過今日陳如淑的戲倒好了許多。

方俞道:“這桂蕊凝露不同于一般的酒,乃是用在生花才一天的桂花配合各種香草特殊熬制一個月,又不失其香芬與新鮮,再配合三月清晨寅時二刻的露水,收集一個月,用玉皿盛來,混合起來,發酵須得八個半月,多一天少一天也不行。那酒喝來,清醇甘冽,飲下去,齒頰留香,讓人回味良久,不過這酒也容易醉人,前面無事,後勁十分大。“陳如淑點點頭,當日她喝了之後覺得非常好,隻是睡了一晚,第二天任憑蕭柔如何喊叫,也是到了下午時分才醒了過來,弄的滿屋子都是酒氣。

阮鶴兒舉起酒杯喊道:“那今天,我們爲你們新師傅也是你們範姐姐到來,幹一杯!”衆人均是起身,那邊兒一桌的也是以茶代酒的表示敬意。

範銀鈴起身道:“多謝各位了。”說罷一飲而盡。

“好呀。”陳如淑道:“我也敬範姐姐一杯。”衆人愕然,旋即又哄笑起來,青艾道:“你不是不喝嗎?怎的,被灌了一杯,酒蟲子上來了嗎?”

陳如淑反唇相譏道:“你在這裏逞什麽能?别以爲我不知道,每次喝的時候你酒杯裏都是茶水,哼哼,到時候我敬了你一杯,你可得喝下啊。”聽到此,青艾一張俏臉大變,旋即也不敢說話了,衆人默笑不語。陳如淑翹了翹嘴,似乎十分得意,一口便把酒悶了。

“豪傑,如淑還真是個巾帼不讓須眉的人物啊,以後定是要有一番作爲的。我剛才去了神女堂,見到閣樓外那一副對聯:氣象萬千,縱覽淩雲山河;橫越百嶺,最是巾帼天地,倒寫的不錯,隻是尚有不足之處。”

陳如淑笑道:“有什麽不足之處?我倒是要聽聽大才子如何說呢?”範銀鈴道:“總是那麽聒噪,你不說話,倒也沒人把你當啞巴的。”黃偉清笑了笑:“我隻是說實話而已,神女堂既然以女子當家,那閣樓的對聯不應該如此陽剛才是,隻是‘巾帼’二字才顯得出來氣韻,其餘都是不行的。”

阮鶴兒笑道:“倒是要請教請教了,那是我賴師姐寫的東西,你卻說來有什麽需要改進的?”黃偉清道:“阮長老,公子倒不敢了,我隻是龍長老手下一個辦事的人,叫我偉清即可。”

方俞及一些少女都嚷嚷起來:“我們倒覺得挺巧妙地啊,有人說過:誰說女子不如男?你倒是倒騰倒騰你的學問”“是呀,是呀。”有少女譏諷道:“那倒是看看你的學問有多少了?不見得比賴師傅強些吧?”“不知道是哪裏冒出的一根蒜,來這裏充能。”

範銀鈴見衆人嘲諷的嘲諷,質疑的質疑,有些擔心,而黃偉清卻面色坦然,淡淡笑道:“諸位姑娘等我說完了,再來聽聽不遲,再者龍長老已經說了,後天你們的課便由我來教了。”

“什麽?”衆人齊聲驚道。範銀鈴也是面色一變,不過旋即也釋然了,黃偉清雖然看起來呆呆愣愣的,但肚裏學識卻是不錯的,不然也不得萬劍城的人叫他作‘才子’一名。

“你且說來聽聽。”有人道。有人譏笑道:“吹牛,你且改一改,我們懂些文學的東西,也知道中央大陸有五個‘學士’,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過卻沒你黃偉清的大名呢。”

阮鶴兒道:“你說說吧,我也想要聽一聽,你這個新老師還是要給她們一點顔色瞧瞧,不然後日的課這些姑娘們那些小子們少不得給你使絆子。”

黃偉清站起,道:“氣象萬千,‘橫縱’兩字,配上淩雲山河等自然顯得很是氣魄渾樸,但女子自該有女子一番氣度,而不是随便模仿男子,須知男女有别,不僅僅是區分于‘男女’二字,而是本質的所思所想的不同。男子漢頂天立地,自然要淩山河,駕萬川,不過女子乃是鍾靈毓秀的,無垠世界自然有不少女輩豪傑,但擺脫不了這種本質,女子是水做的骨肉,要說到柔腸百轉,奇俏驚豔,百個男子也不及的。照我所想,可以改成:柔腸百轉,不枉芙蕖天成;彩思成結,自有靈秀境界,是否更妙?”

青艾突然叫道:“妙,的确是妙的,黃哥兒改的好。”阮鶴兒也笑道:“改的甚好,我看也該換成這樣,我原說賴師姐性格過剛強,十足像了男子,不想你這一改,倒是你成了女子了。”

“哈哈,黃大哥這個改的很好。”陳如淑叫道:“今個兒我服了你了。”

一衆少女均是笑道:“黃哥哥改的好,就讓他做我們老師。”一個蓬頭少女叫道:“有意思,有意思,我也要學。”另一個少女打趣道:“你就是學了十年,也做不得這樣了。”

黃偉清道:“這算不得什麽?不過以後還得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阮鶴兒道:“這些姑娘們好打發,隻是神武堂和神威堂那些小子們最難打發,等日天你見上他們一見,便知道難纏了。”

方俞道:“理她們做什麽?敢作對直接亂棍打出好了,一個個嘴裏不像話的,尤其是帶頭的闊天賜和他手下的仆人最爲讨厭了。上次若不是阿淑的紫書在場,恐怕我們姐姐妹妹臉上都不好看了。”說到此,陳如淑臉上帶了絲笑意,心想:想不到紫書姐姐這會兒還起了些作用。不過又想到紫書天天去找那青環玩,有事時候來看看自己,沒事便不見了蹤影,心裏不住又有了氣,心道:和那些男人們有什麽好玩的?青環哥哥雖然長得不錯,但說話尖聲尖氣的,活像是個姐姐,她突然又竊笑一聲,想道:也不枉了我叫他青環姐姐了,嘿嘿,真有趣兒。黃偉清低聲囑道:“你笑什麽?”陳如淑擡起頭,嘴角抹出一股笑意,道:“不告訴你。”黃偉清淡淡一笑,也不問了。

隻聽方俞道:“阮姐姐,現在黃大哥來了,你剛才說的行酒令還行不行了?”

黃偉清道:“行酒令麽?好,我喜歡。”

阮鶴兒忙指着他道:“那行,第一個就你開始了。”黃偉清道:“怎麽個玩法?”

阮鶴兒道:“我随便說一個詞,你要用這個詞說出一句詩,不可随口胡說,還有兩個字拆分開來,分别首尾,應情應景,如何?”黃偉清笑道:“難度還不小了,來吧,我接招了。”

衆女不少的都望着這邊,當然,也有隻顧着吃菜去了,雖然通海幫有錢,但如果一個人來這海豐樓花費也是不小的,所以來一次,點那麽多菜,也是很少有的,少女嘴饞,自然顧着吃了。

阮鶴兒嬌媚一笑,道:“聽好了,我出‘通海’二字。”黃偉清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通天緯地達江才,賢俊若魚漫溢海。”

“好,好。”衆人還在沉思中,青艾倒是拍手起來叫好了。這句話,将‘通’‘海’二字首尾并用,‘達江才’‘賢俊若海中魚’都是對通海幫衆人的贊溢之詞,這些少女們還是懂些東西的,也叫好起來。阮鶴兒哼哼似的道:“想不到你倒是還會拍馬屁,算你過了,你出兩個字,指定誰?”

黃偉清道:“如淑,你起來吧。”陳如淑白了他一眼,咕咕囔囔道:“小氣鬼,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這裏了。”讓她喝酒她倒是願意,隻不過讓她答不出來在衆人面前出醜,可是大大不願意了。黃偉清淡淡笑道:“我出的簡單,你必定能夠答出來,‘如淑’。”

“恩。”陳如淑答了一句,看着他道。好半晌,衆人全是笑了起來。陳如淑道:“黃大哥,你快些說呀。”方俞拍了拍她的腦袋:“阿淑,他不是說了麽?便是‘如淑’二字。”

“啊?”陳如淑有些愕然,陷入沉思,不時抓抓頭發,撓撓頭,拍拍臉蛋,喃道:“早知道不來了。”一張臉漲的绯紅。方俞偷偷在她耳邊道:“對不出就喝酒吧。”

“不,我一定能說出的。”她答道:“如……如果天上來,何須女從淑?”青艾卻不懂什麽的,正準備笑一番,卻黃偉清拍起手來,道:“這句說的好,說得妙,如淑,你當真大有才情了。”範銀鈴喃喃道:“何須女從淑?”沉吟一番:“的确是很好。”

阮鶴兒道:“真是如此,世說男尊女卑,而此刻,卻好像并不是這樣了。”大部分少女都是不解其意,就連陳如淑也隻是随口說的,方俞懂得點意思的,歎氣似的說道:“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宿命?”

坐在青艾身旁的叫李寶兒的少女很是不解,問道:“卻又作什麽解呢?”範銀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個你以後會明白的。”

黃偉清也是歎氣道:“世說女從男,而……”他突然看了看場面,旋即也閉了口。這邊說的突然沉重起來,那邊卻好似沒聽到的,各自聊着天,倒也活潑。

突然,清泉叮咚般的笑聲響起,衆人瞧去,卻是陳如淑,她笑道:“我真是想不到,一句話倒是引起了你們幾個這麽多感慨,早知道我不說了,黃大哥,那現在該我了吧?我說出了,但我還是要喝一杯的。”說罷,将銀壺拿過來,自斟自飲,一連喝了兩杯。黃偉清哈哈大笑:“好,不愧那句話出自你口,倒也不奇怪,我陪你喝一杯。”說着,擡手過去要幹杯。

陳如淑繞過,嘻嘻笑道:“我不和你喝,爹爹說了,不和男人碰杯喝酒,那是下賤。”阮鶴兒‘呃’的一聲,勉強笑道:“你如何連這個都說了出來,看來小丫頭見識不淺啊。”青艾叫道:“我爹爹也說過的,不能喝男人喝酒,不然他要打我的。”方俞道:“又在說胡話了,青艾,你爹爹對你那麽好,怎麽舍得打你,這些話也休得再說,該你了,阿淑,出詞吧。”

陳如淑低着頭一會兒,指着青艾道:“我看你那麽喜歡說我,好,青艾,就給你出個‘翠屏’兩字。”

青艾道:“好啊,你上次扯了我的扇子,上面題了‘翠屏’二字,現在又來消遣我,還是我哥哥得罪了你,借機報複到我身上。”她作勢要哭,道:“好個小氣鬼,我也不要再理你了。”她又照着剛才陳如淑那樣說了一番兒。陳如淑得意的道:“這可不是我來消遣你了,快些兒吧。”她和青艾一般大小,她父親青郅是陳泰鏡的手下,兩人兄弟相稱,而她哥哥青環也在文淵閣,也算得上是共同做事了,兩人自小一塊兒長大,是親密的不能再親密的發小兒了,青艾去了神女堂,陳如淑到文淵閣,以前用形影不離來說也不爲過。

阮鶴兒笑道:“剛才已經說好了,青艾,你可不能賴啊。”青艾站起來哭道:“人家哪裏會作什麽詩嗎?這不是爲難我了嗎?”衆人都看過來,也沒理會,自吃自的,各喝各的。

黃偉清道:“青艾姑娘可随口說兩句好了。”坐在她身旁的高挑少女低聲:“胡說兩句也好,不行我替你喝也行。”青艾撓頭,道:“黃哥哥,你文采那麽好,你替我說如何?”

黃偉清欣然,左手連敲右手三次,道:“翠台飛入青竹鳥,翩然花香艾滿屏。”他有些飄飄然,阮鶴兒一聽,感覺有點不對勁,範銀鈴道:“你說話注意一點,這些都是些小姑娘,莫要被你教壞了。”衆人不解。青艾卻道:“說得好,說得好,我真要說這兩句呢。”

阮鶴兒突然頓首笑道:“此句甚妙,範妹妹不要誤會,這兩句用的特别好。姑娘們,你們記不記得容國的翠台山?”

方俞旋即頓悟,道:“當然記得,翠台山有青竹鳥,那是和諧之鳥,不過傳言那鳥隻有雌的,還有翠台山的花香也是一絕,滿山遍野。黃大哥說的這話,‘艾滿屏’也是不錯的,難道還不記得我們兩年前去那裏的時候嗎?”範銀鈴聽了,有些慚愧,她從字面上去理解,以爲黃偉清是在調戲青艾,所以有些生氣。

李寶兒一手拉住青艾的衣袖,笑道:“好,我也記得了,不過黃大哥說的可真妙,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去過翠台山的?”黃偉清道:“我可不知啊,隻是翠台山我是去過幾次的,對那裏的景色也頗爲喜歡,每逢春天,翠台山便會迎來大批踏青的人,很多像你們這般大的少女也去的。所以有‘艾滿屏’之說了。”

陳如淑表情淡淡的,道:“還不錯嘛。”青艾神氣的笑道:“當然了,我和黃哥兒配合,天衣無縫。”

方俞道:“那我問問你,你知道這句話裏有什麽嗎?”青艾道:“有什麽?就是一句詩,有花有鳥,還有什麽?”

坐在方俞左側的少女道:“我知道了,這詩句中雖然說是翠台山的青竹鳥和花香與少女,裏面含着有‘翠屏’兩個字。”聽到此,青艾心頭一緊,臉上紅撲撲的,心想:我倒是隻說好了,卻忘了還有翠屏二字,謝天謝地,還好黃哥兒給我說了。那少女看了青艾一眼繼續道:“除此之外,青艾,你說說剛才那句話裏面前阕與後阕的倒數第五個字分别是什麽?”青艾一愣,腦袋裏隻是想,卻又不記得剛才黃偉清說的什麽:“翠台飛入……飛入。”

陳如淑一嘻:“青竹鳥。”青艾道:“翠台飛入青竹鳥,還有什麽,翩然花……花……香,什麽屏。”她輕輕拉着在她右側的高挑少女的衣角,低聲道:“好姐姐,幫幫我吧。”她瞧陳如淑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裏又氣,卻也帶着一股莫名的酸喜,隻好央求那叫高娉的高挑少女。她好笑的看了兩人,正待說道,卻聽得門外哈哈一笑:“果然是妙,翠台飛入青竹鳥,翩然花香艾滿屏。”推門走入一個青衣男子,白白淨淨,色若滿月朦胧,腰段輕柔,眉梢帶情,俏目含豔,真個比不少女子都還要好看。他手裏牽着一個比她姿容甚是嬌美的紫衫女子,說道:“月光坡上明如玉,仰頭片刻即淑華。”

青艾大喜,叫道:“哥哥!”陳如淑卻隻看着他手中所牽的女子,也真是她的丫鬟,也可以說是她的姐姐,紫書,她叫道:“紫書姐,來這兒坐。”他們這邊雖然坐了不少人,但用上備用凳子,擠一擠,再坐五六個人也不成問題的。

紫書走過來笑道:“看來你又在偷酒喝了。”素手點了點她的頭,道:“不知道爹爹媽媽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還是不聽勸呢。”方俞搬過凳子讓她坐了,紫書連忙道謝。方俞道:“你可别怪她,是我讓着喝的。”紫書道:“我倒是不明白了,這麽個小孩子,你們撺掇她喝酒幹嘛?”

“你也喝吧。”方俞笑着又是一杯酒灌入了她的口中,那邊黃偉清自和青環絮叨去了,瞧了一眼,笑笑也不理會。紫書被灌了一口,哼了一聲,道:“你也喝吧。”說罷,拿着酒杯也往她嘴裏塞去。

“嘿嘿,我不讓你。”方俞手裏一擋,推了開去。

紫書道:“不和你這臭丫頭鬧了,哪位是神女堂的新堂主?讓我拜見拜見。”阮鶴兒道:“在這兒。”

紫書瞧去,見到眼生的範銀,便盈盈笑道:“見過新堂主了。”範銀鈴回禮,道:“不必多禮了,私下叫我銀鈴就好。”

紫書仔細了兩眼,點了點頭,道:“果是個漂亮絕倫的人物。”衆人不解其意,範銀鈴也不明白,雖然紫書在笑,但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衆人吃吃鬧鬧,到了夜深時候,才回了去。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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