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此時才略有些相信林軒說的可能是真的,但大殿内用野人做活體解剖,絕對是一件讓他都毛骨悚然的事情,如果身邊沒有何小米,他還無所謂,但現在不行,這個何小米本來就心向野人,如果再見到此情景,說不得會心智大變。
木風一把抱起何小米匆匆往下走,卻聽大殿出來的胖道士喊道:“那人站住,你抱的是何人?”
林軒怒目回頭喊道:“廣信,别過界了。”
木風感激的看了林軒一眼,繼續往下走,那個廣信不知道發什麽瘋,跑的比木風還快,先一步到了台階下的廣場,伸手攔住,厲聲道:“你們從南都過來的?”
林軒這才覺得,廣信攔住木風肯定有其他緣由,索性止步看個究竟。
木風見廣信道士臉色不善,怒道:“關你屁事,讓路!”
廣信自持在這茅山,道術修爲也在前三了,這人這麽不客氣,那個女孩子很可能就是老六去追殺的那個野人聖女,這可是能跟野人對話的人,絕對不能放走,他的試驗還需要個翻譯!
心裏盤算着,手上已經掐了個訣,右腳前踏一步,怒喝一聲:“律令,束縛!”
木風隻感覺周圍的空氣無風自旋,一股力量就試圖封印自己的星穴,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廣信見木風不再動彈,哈哈大笑:“哈哈,老六這個蠢貨,看不到一個通靈女童的用處,白白便宜了我。”
說着伸手就要從木風懷裏将何小米搶下來,沒想到木風的星穴是五級的,一階符文根本壓不住,很快就脫困,元力流轉四肢,已經恢複了行動,木風擡起一腳将廣信蹬翻在地,上前一步踩住廣信的胸口,說道:“别惹我,不然就不是用腳了!”
廣信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踩在地上,心頭怒氣橫生,他上茅山以來憑借光收弟子,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動手,就連天元道人的弟子九心都對他客氣三分!
林軒趕緊上前,說道:“木風,不要沖動,這是廣信道人,這山上大半弟子都是他的門下。”
木風看看廣場上,已經不少人停下了修煉,端起槍圍過來。
木風狠狠的壓了壓腳,說道:“呵呵,你敢再惹我,殺你不難!”
說完又擡頭對圍過來的人說道:“讓開。”
哪知道廣信突然平地橫移,從木風腳下脫身,滑出幾米遠,才猛然起身,臉色漲的通紅,大吼道:“将他綁了。”
周圍就有人端着槍上前要拿人。
木風也沒有想到廣信會有這一手功夫,抱着何小米也不敢亂動,但被人拿住卻也不肯。
手臂上的蛇鱗盾猛地展開,護在何小米身上,右手已經掏出手槍,指着廣信說道:“别動!”
雙方正在對峙,就聽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怎麽回事?”
木風不回頭,念力之觸一直在關注身後,來人是個年輕的道士,更像個學生模樣。
林軒已經上前單手施禮道:“師父。”然後将事情經過簡要說了一下。
這麽年輕就是林軒的師父了?看來是有傳承的人。
年輕道人聽完,颔首不語,良久才問道:“廣信說這個小姑娘是通靈女童?可真有此事?”
木風冷笑一聲說道:“什麽通靈不通靈我不知道,我隻知茅山被一群比野人還野蠻的禽獸占了,還要搶奪兒童。”
年輕道士聽得臉色一僵,讪讪的說到:“小道九心,您可能對大殿裏的事情有些誤解,廣信是在大殿裏試驗各種道符法術對野人的影響。”
木風冷冷的看了道士一眼,這個道士非常年輕,臉色也不像惡人,但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沒有多少憐憫,這讓他感到有些心寒,說道:“我可以不管你們怎麽對待野人,但我要下山,請讓開路。”
九心明顯處理這類問題的經驗不足,想了許久,才說道:“廣信,你說說這個孩子的事情吧,如果沒什麽,就讓他們下山吧。”
廣信雖然自負,但絕對不敢對這個九心露出來,九心是天元的弟子,在降臨之前就是,還是道教協會拿了度牒的正規道士,還是個研究生,降臨前在這裏研讀道經,才被困在這裏,天元是他師父天海的親哥哥,也是這裏道教協會的主席,正統的茅山掌門,隻是降臨之前被請到了華都,一時無法回來。
九心是掌門親傳,還有四寶傳承在身,即使師父眼紅,也從沒對九心表露過敵意,九心雖然脾氣很好,他還是不敢
違抗,就解釋說道:“六福師弟之前給師父發消息說發現一個通靈女童,在教野人使用槍械,給他造成了很大傷亡,有還有女童照片,衣服與這女孩一模一樣,被一個人救走了,他正在回山的路上,準備找些好手一起去捉拿。”
木風心頭豁然明了,那天的老六,也是這茅山的弟子,茅山的勢力已經快到了南都了!
九心說道:“你們所行之事,本就有違道心,這事就這麽算了,放他們走吧。”
“九心師侄,話不當這麽講,這個孩子對我們掌握野人有很大用處,如此輕易放走,我師兄也不會如此敗家吧。”
台階上又下來一個胖道士,隻是年齡更老些,目光炯炯,似有火在眼中跳動,手上拿一根繩索,看起來像是武器。
難道是靈器,木風感覺更加棘手了。
九心對着來人施禮,嘴上卻很強硬,道:“師父那邊自有我去解釋,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會遺漏,按照師父脾性,天海師叔還是收斂一些爲妙。”
天海被他一直視作晚輩的九心頂撞威脅,臉色變得愠怒,說道:“哼,兩個月沒有消息了,大哥變成了野人也說不定,這茅山道院若不是我廣收弟子來支撐,早就被野人占領了,你還不知能否活下來,現在卻拿大哥壓我,九心,看在你是大哥唯一的弟子的份上,忍你多日,你今天退開便好,不然連你一起關了再說。”
九心被斥責,也不惱怒,隻是平靜的看着天海,說道:“師叔可以試試,能否拿住我。若拿不住,今日這兩位拜山是要見我,我就要将他們送下山,弱有人敢攔截,哼,那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說完走到人群前,幾個年輕人已經擠了過來,開心的圍着九心說道:“哎呀,師父你早該不理會這些騙子了,幹壞事從來擅長,做好人一竅不通,壞了咱茅山的名聲不說,還讓咱們受連累。”
九心也不說話,伸手邀請木風下山。
木風跟上九心腳步,九心的幾個弟子已經将人群分開,昂着頭就往外走。
台階上的天海臉色已經漲成了绛紫色,嘴唇都有些哆嗦了,不知是氣的還是害怕,他手慢慢擡到胸前,努力的保持姿勢,然後低聲對廣信說道:“廣信,你不是說最近大有進展嗎?你去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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